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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罗德游戏_[美]斯蒂芬·金【完结】(99)

  麦吉在杰西肩旁站了一小会儿,等着听她使唤,然后低低地“哼”了一声,离开了屋子。大约四十五分钟以后,杰西向左边瞥了一眼,看到了烤过的奶酪三明治。现在它已凉了,奶酪凝成了块。然而只用了五口,她便迅速地将它狼吞虎咽了下去。然后她转回电脑,光标又一次开始往前跳动起来,稳步将她引入森林的深处。

 

36

 

那时我的头脑稍稍放松了,可是接着我想:他可能蹲伏在后面,所以

  镜中没显示出他来。于是我设法将车转了过来,尽管我几乎不能相信我是

  那么的虚弱,甚至最轻微的撞击都使我的头感觉是有人用烧红的拨火棍在

  捅。当然,那里没有人。我试图告诉自己,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时,他真的

  不过是树影……树影,我的脑子过度劳累了。

    可是,我不能全然相信,露丝——即便太阳就要升起,我脱离了手铐,

  出了房子,锁在了自己的车内。我有个想法,如果他不在后座,那么就在

  行李箱里。如果不在行李箱,那就在后保险杠上。我想,他仍然和我在一

  起,换句话说,从此以后他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了。这就是我需要使你——

  你和某个别的人——理解的事。这就是我真正需要说的话。从此他就一直

  和我在一起了。即便我理智的头脑认定,每一次我看到他时,他也许是树

  影和月光,但他还是和我在一起。或许我该说是它和我在一起。你看,太

  阳升起来时,我的来访者是“面色苍白的男人”;而太阳落山后,它就是

  “面色苍白的东西”了。两种说法,他或它,我的理智头脑最终未能够放

  弃他。因为,每当夜晚时,房子里地板发出嘎吱声,我就知道它回来了。

  每当一个滑稽的树影在墙上舞动时,我知道是它回来了。每当我听到不熟

  悉的脚步声走向人行道时,我知道是它回来了——回来完成它的工作。那

  天早上当我在梅塞德斯车里醒来时它就在那儿。几乎每天夜里它在我位于

  东部大街的房子里,也许在窗帘后,或者站在壁橱里,脚问放着它的柳条

  箱。没有魔杖能穿透真正的怪物的心脏。唉,露丝,它弄得我身心俱疲。

  杰西歇了好一阵子,倒掉装得满满的烟灰缸,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她有意慢腾腾地做着这些。她的双手微微地,但可以看出来在抖动着,她不想耗尽自己的精力。香烟燃着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出烟雾,把它搁在烟灰缸上,然后回到了电脑旁。

    如果车里的蓄电池没有电了,我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我想,坐在

  那里直到有人来,即便那意味着得在那儿坐上一整天时间——可是有电,

  第一次转动曲柄发动机便起动了。我从撞着的松树那儿往回倒,设法再将

  车头冲着车道。我老是想朝后视镜里看,可又不敢,担心会看到它。并非

  因为它在那里,你懂的——我知道它不在那里——而是因为我的脑子使得

  我看到它。

    最后,就在我到达莱恩湾时,我确实抬头看了,我忍不住。当然,镜

  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后座。那使我剩下的旅途容易打发一些了。我开上

  一一七国道,然后开进达金的乡镇商店——当地人太穷了,不能去朗格雷

  或莫顿的酒吧,就在那种地方闲荡。他们大多坐在午餐柜前,吃着炸面圈,

  互相说着谎,说他们星期六夜里干了些什么。我驶进加油站,就在那儿坐

  了五分钟左右,注视着伐木工、看门人以及电力公司的职员们进进出出。

  我不相信他们是真实的——是不是滑稽可笑?我不断想着他们是鬼,很快

  我的眼睛就会适应白天的光线,我就能看穿他们。我又渴了,每当有人从

  里面出来,端着聚苯乙烯泡沫塑料做的白色小咖啡杯,我就感到更渴了。

  可是我仍然无法让自己跨出车门……你也许会说,走到那些鬼中间去。

    我想,我最终会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鼓起足够的勇气,向上拉起万

  能锁,杰米·埃嘎特开车驶了过来,在我旁边停了车。杰米是波斯顿退了

  休的特许专利代理人。自从他妻子1987年或1988年过世以来,他就长年住

  在湖边。他跨出他的野马牌车子,看着我,他认出了我,便开始笑了。接

  着他的脸色变了,先是关心,然后是恐怖。他走到梅塞德斯车旁,弯腰透

  过车窗朝里看,他如此吃惊,以致脸上所有的皱纹都拉平了。我非常清楚

  地记得那些:吃惊使杰米·埃嘎特变得多么年轻啊。

    我看到他的嘴形表达着这样的话:杰西,你没事吧?我想打开车门。

  可是我突然不太敢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一直叫做太空

  牛仔的那个东西也曾待在杰米的房子里,只是杰米没有我这样幸运。它杀

  了他,割开他的脸,然后把它像万圣节面罩似地戴上了。我知道这是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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