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志东，别卖关子了，我很想知道如何解救！”
“呃……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十五分钟后我会来到你家楼下，你最好提前下来等我！”
李星正想问他要见谁，但电话那头已挂了线。
郁志东领着李星来到带河路一栋残旧不堪的木楼前。
“她应该还住这里，上去吧！”郁志东拉起李星就走。
“哎，慢着！”李星疑团一刻未解，不会贸然听人摆布，“你还没告诉我要去见谁！”
郁志东表情肃然：“那个人能知过去未来，或许能帮上你。小时候我妈妈常带我来看她，问她今年我们家三口子该注意些什么，家里要摆设些什么来趋吉避凶等等，很灵验的。可她就是脾性很怪，你见到她最好不要乱说话！”
木楼的楼梯内竟然光天化日下看不清台阶。楼梯十分逼仄，即使一个人走，肩膀也会碰到两边的板壁。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脚下的台阶，每踩上一脚即刻发出“吱吱”声，好像木板随时会断裂。李星心里不住埋怨郁志东带自己来这种鬼地方。
上楼梯足足用了两分钟，两人走到顶层，头顶的采光琉璃瓦窗透下几缕白光，总算看清面前有一间大门紧闭的房间。郁志东一边敲门一边叫道：“四婆，四婆！”
奇怪的是，门经过一段时间后居然不推自开。郁志东探头进去：“真奇怪，没人在家怎么不锁门？”
两人一进门，马上闻到一股恶臭。房间里没开灯，也没发现开关在哪儿，幸好有个小阳台采光，才不至于走路碰到桌子，踢到椅子。
李星闻到恶臭是从门口左边的电冰箱里传出来的。好奇是他的致命伤。他径自打开冰箱门，里面堆得死死的冻鱼冻肉像砖墙坍倒一般掉下来。电冰箱定是好久没插电源，里面的鱼肉都冻坏了。
第二章：阴阳眼（二）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李星和郁志东被这一话吓得整个人跳起来。这说话声太阴森了，一句诘问拉得长长，一颤一颤，两人浑身仿佛被干冰冻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把头一点点地转过去。果然，一张干瘪阴冷的脸早早静候他们回头招呼。李星的心被一股无形的力紧紧掐住，幸好郁志东马上认出那人，稍稍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四婆，是您啊，我是小东，是小东呀！”
李星察觉四婆的双瞳从没动过一下，她沉吟一阵，怕是认出郁志东，缓缓摆了摆手：“坐吧！”
郁志东朝李星歪嘴一笑：“嘿嘿，还愣着干嘛，四婆叫咱们坐了。”
两人拉了长凳在方桌旁坐下，却蓦地发现四婆已坐好等他们了。两人心又不禁颤了一下。
郁志东将提着的果蓝往桌上一摆：“四婆，小东给你卖了好多水果。瞧，有你最喜欢吃的火龙果、粉蕉，还有对老年人心血管很有好处的奇异果。你待会儿慢慢尝着！”
四婆脸上一点惊喜也没有，表情仍是先前那样阴森。李星打量她的长相：头发花白如雪，极其苍老的脸上布满长短不一的皱纹，那皱纹是她脸上唯一会动的东西，看上去像一条条蛆虫在蠕动，其状十分可怖；眼睛还算大，可像结了冰的河流，见不到一丝水波。李星暗自庆幸屋里光线晦暗，否则四婆的样子必定更吓人。
此时，四婆的眼珠突然动了，寒粟的目光直直射向李星。李星差点坐不稳，头立即低下回避。
郁志东见冷场了，便开口拉话：“四婆，这几年我妈妈生病了，天天卧床不起，所以没和她一起来看您，真有点过意不去。您老人家可多多见谅。”
四婆仍是沉吟半晌才道：“你妈妈来不了，怎么你也不来？”
郁志东霎时哑了，支支吾吾一阵，终于翻出借口来：“这几年我正好读大学，要寄宿的，学校纪律很严，不许随便离开。”
四婆听了默不做声。屋里一片沉寂，就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然而三个人似乎只有两种呼吸的节奏，太不寻常了。郁志东和李星的心都跳得很快，或是害怕或是心虚，两个心跳的节奏足以令屋内气氛变得紧张局促，纷乱如麻。
郁志东再找不到搭讪的话题，干脆开门见山：“四婆呀，其实我们这次来找您，是想向您问点事？”
四婆徐徐抬起一根指头，猛然指向李星：“他？”
郁志东语带颤抖：“是……是他。他是我的好朋友，最近时运不怎的，遇到些邪门事，想请您指点一下迷津，或者给些趋吉避凶的点子。”
四婆的脸一动不动，可李星竟感觉她在打量自己。
“把左手手掌摊开，摆到桌面上来。”四婆沉声说道。
李星犹豫了一下，才敢把手放上。
四婆将小拳置于李星掌心，然后轻轻地摸着、揉着。她的拳头冷得像冰，李星很不是滋味：像一块未解冻的猪腰子在半淌半滑着，上面残留的血水把自己的手弄得湿漉漉的。
第二章：阴阳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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