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护着你。”关毅说完这一句,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有点红了,却还是坚定地把接下来的话讲完了:“哥护你一辈子。”
说完就捂紧了怀里人的脸颊,不让他抬头看,生怕丢了这把老脸。
丁睦觉得好笑,他不知道这句话,他能记一辈子,甚至比一辈子还长,刻在了他的骨头里,烫在了他的灵魂上。
“哥护你一辈子。”
所有的情话,都比不上这句话的万分之一。
“那可说好了。”丁睦笑着,顺着关毅那羞耻心,说不看就不看,给人留足了面儿。
食堂在大门旁边,离主楼最近,大门另一边就是后勤家属院,是那个杨老师一家居住的地方。
丁睦想问问关毅是不是要去这儿探一探,关毅却拉着他说:“这儿我看过了,大橙子也看过了。”
青年也就压下了心头的一点不对劲,却还是暗地里留意了下这里。
“真想看?”关毅见他这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说道:“探完了那边我跟你一块。”
丁睦点头:“好。”
这副样子激得男人拿手胡噜他头嘴里还叹着:“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乖啊。”
丁睦收回了放在后勤家属院的眼神,被那双大手摸得痒痒,想笑,又觉得现在笑出来不太合适,只好转移话题说:“我从小就挺乖的,小时候还因为哭声太细太小,被我奶奶取了个贱名儿,叫‘小猫’,她总怕养不活我。”
他说着,脸上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关毅是知道青年的经历的,也知道他奶奶在很久之前就过世了,也知道这人和家人的关系都很好,又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好来了句:“奶奶她看你这么好也肯定挺欣慰的。”
这种直男式称赞把丁睦逗乐了,他问:“除了‘好’你还有什么形容词?”
关毅这人从小专注于身体素质锻炼,连他的家人都不怎么在乎他的学习成绩,课业也不好好学,只混了个中等,因此他上完高中就专心进山捞金了。据现在已经过去十来年了,早些年学过的词汇语法都忘了个七七八八,突然被提问,他还有点慌。
唔哝吧唧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还越来越厉害了。”
丁睦笑得俩眼一弯,跟钩子似的,勾得关毅一愣一愣的。
“厉害,最厉害的还是你。”丁睦踮脚亲了男人一口。
关毅发现在一块也挺好,发现了这青年更多不为人知的面,还专门只给他自己一个人看。
可要了老命了。
兴许是上下午的给人的感觉不同,在上午的时候靠近学生宿舍明显没有感觉到那种令人压抑的气氛。
可焦臭之味依旧浓郁扑鼻,让人恨不得少长个鼻子,免得闻这种让人不快的气味。
丁睦甚至觉得在这种味道进入他的鼻腔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能联想到在火海里挣扎哭号的孩子。
他难以想象,小波是如何做到让整个向日葵孤儿院这么大的地方着起来的。
或许她用了一些助燃物。
实际上,在不用助燃物的情况下,如果这里过于干燥,没有水分,也很容易燃烧。但是这里的楼与楼之间相隔很远,即使每栋楼都被一层灌木包裹着,其间的平整无物的干燥土地也容易把火阻隔。
用什么作为两栋楼之间的连接物呢?
阴山里始终阴沉的天上永远薄雾朦胧,让人不虞。
在一阵风吹过时,他听到了孩子尖尖细细的笑声,似乎极其满足将所有人玩弄在手心里的感觉。
这声音,有些熟悉。
丁睦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脑海里扎根的东西甩出去,防止它影响自己的精神。
“给。”关毅把月牙斩从刀匣里拿出来,双手递给丁睦,“你的刀。”
丁睦接过,紧攥在手里,似乎随时准备抽刀而上。
“别紧张,那孩子还没你大呢。”关毅指指天上。
“但是,他要是活到了现在,或许只比我小一点。”丁睦摇摇头。
他在脑海里想象出来一个坐在显示屏前癫狂地笑着的青年,这人或许正在紧紧盯着他们所在的区域,也或许他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诱使他做出错误行为而被疯狂残忍地杀死。
这种无差别攻击实在是令人难以苟同。
丁睦摇摇头,尽量憋着气,减少呼吸频率,对关毅说:“进去吧。”
关毅点点头,说道:“你在我身后。”
两人进了孩子们的宿舍。
在进入宿舍楼的瞬间,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又上来了,也许人在身处开阔的地方的时候会心情好些,一旦进入了房间内,丁睦就会极其敏锐地感觉到压抑。
好像是因为室内更容易安摄像头。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得笑了笑,减轻了些烦躁感。
在逐一复查过一遍昨天他们有所标记的房间后,他们又一次站在了最后一间房子门口。
这次,门是锁着的。
两人看见了这把锁,心情都不怎么美丽。
这不仅意味着进入将变得更加艰难,也意味着其他事情:他们的侵入很有可能被孔嘉树发现了。
可能是昨天走得匆忙,没有做好准备,把什么给忘记了。
总之,这不是件好事。
孔嘉树很难搞,因为他不是个孩子,他的经历造就了他的性格,他在日记里所表现出来的惊人的冷静和残忍已经脱离了孩子的范畴,尽管那字里行间充斥着孩子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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