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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梅花党_张宝瑞【完结】(32)

  那两人一见桶内藏着个人,一齐拉动了枪栓。

  金炽一见忙喊:“老总,别打,我是逃过来的!”

  “妈的,不是共产党的探子吧?”一个人问。

  “不是。”金炽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那就先委屈你了,带你去见我们师长。”一个人把他绑了,眼睛蒙上了布。

  山路崎岖,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地方。

  “解开他!”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蒙眼布被解了下来,金炽眼前一片昏花,好容易才看清,这是一间木板房,一张破桌子,几把椅子,中间有个铁炉子,铁炉上的蒸锅上煮着狗头。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胖胖的军官,披着军呢大衣,满是尘土和油腻。军官约莫六十多岁,饱经风霜的样子,腰带上别着一柄小手枪。

  “你为什么逃到这儿?”军官问。

  “没有别的出路。”他沮丧地说,接着把自己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你对共产党怎么看?”军官又问。

  “我不想参加任何党派,我觉得共产党整人太凶。”

  军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又问:“你对国民党怎么看?”

  金识回答:“国民党腐败,贪官污吏太多,祸国殃民!”

  军官咆哮道:“你他妈谁都不尿,太狂妄!”

  “老总,我说的是实话呀。”金炽qiáng辩着。

  “什么老总!这是我们师长,师座!”旁边一个士兵纠正他。

  “对,师座,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我要写出像《红楼梦》那样的作品!”金炽眼睛里闪出光辉。

  “书呆子!”军官骂道。

  “有什么呆的,这是人家的理想嘛!”金炽小声嘟囔着。

  “你还想回去吗?”

  “师座,你们千万别送我回去,回去我可就没命了!”金炽大叫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军官。

  军官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金炽被带进另外一间木板房,有人端来一个竹盘,里面有两个黑馒头和一个鱼罐头。金炽早已饿得发慌,láng吞虎咽吃起来。

  夜里,金炽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双手托在脑后,心烦意乱。这一定是国民党军队驻地,就是当年被解放军打散的国民党残匪,都说他们逃到了缅甸,想不到我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屋外,哨兵沉重的脚步声更使他难以入睡。

  黎明,金炽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有个女人娇滴滴地问:“就是这个男人吗?”

  那个军官的声音:“就是他,你看他够格吗?”

  二十、金三角的“爱qíng”

  那女人看了看金炽,又出去了。

  金炽起chuáng后被带到昨日见军官的那个屋子,女人和军官正坐在那里。直到这时金炽才看清那女人的面目。

  她穿着一身合适的美式军服,腰间佩戴着一支勃郎宁手枪,脚穿一双高跟鞋,斜戴着船形军帽,一大卷乌黑的头发溜下来;她面容娇好,皮肤像玉雕一般光滑,织细的高鼻梁,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放出凶悍的光芒,金炽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藏着这么一个花朵般的女人,这与周围的烟糙味、汗味和臭气极不协调。

  那女人问了他一些qíng况,满意地点点头。

  金炽与女人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吉普车身上明显地印着国民党党徽和PP两个字母。

  吉普车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了有两个多小时,在密林深处停下,绿荫中现出一排白房子,豪华得像一座乡间别墅。

  金炽被带进一个温暖的充溢着香气的房间,屋里陈设豪华,铺着花色地毯,摆着一张席梦思chuáng,墙角摆着驼色沙发,rǔ白的组合柜内有电视机、摄影机,壁上贴满了各种女人的luǒ照,chuáng上也堆着一些带有女人luǒ照的画报。

  金炽好奇地看着墙上女人的luǒ照。

  “看着新鲜吧?坐。”那女人微笑着推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huáng栌。”女人愉快地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酒。

  金炽早已感到gān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地方?”他迷惑地问。

  “自由世界!”huáng栌自豪地说,她摘下军帽,扔到chuáng上,又打开电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欧洲女人与一个欧洲男人作爱的镜头。

  金炽生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感到一种qiáng烈的刺激,好奇心使他睁大了眼睛。

  金炽有些不能自持,huáng栌故意把音响弄得大了些。

  金炽感到酒劲涌了上来,他浑身触电般地发抖,产生一种qiáng烈占有女人的yù望。

  huáng栌笑吟吟脱掉了军服……

  朦胧中,金炽感觉到huáng栌在为他脱衣服,一种羞耻心使他本能地拉住裤头,他含糊不清地问:“你要gān什么?”

  他清楚地看到huáng栌两个高耸的rǔ峰中间,印着一颗小小的梅花。

  “你难道不需要我吗?”huáng栌温柔地说……

  金炽终于在志愿书上签了字,成为了梅花党的成员。那个huáng栌就是梅花党头子huáng飞虎的大女儿,这个靠近中缅边境深山里的一排白房子就是梅花党的特训学校。huáng栌是学校教务长。

  训练开始了,金炽感到自己每天简直是受罪,huáng栌的拳头把他打得鼻青眼肿,他与学校里的另外四个学员,其中有两个女学员,每天不仅学习格斗、摔跤、武术、拳击,还要到深山里训练爬山、过沼泽地。十几天下来,弄得他疲惫不堪。

  那四个同学,两个男同学中一个是缅甸人,另一个也是从大陆上逃出来的叫洪宇;两个女同学一个是印尼华侨,叫苏菲,长得十分娟秀,玲珑小巧;另一个是劫持来的法国少女,叫安娜,一个典型的西方美人。

  除了huáng栌外,还有一个叫索拉的女教官,有五十来岁,是个德国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纳粹集中营里的女看守;大战结束后,化装潜逃到南美,后来被PP组织招聘,辗转来到此处。

  she击课开始了,教官索拉详细地告诉他们手枪的构造、xing能、如何分解、装配,以及she击要领。几天后又带他们到一个临时靶场进行实弹演习。

  频繁的训练使金炽又累又乏,只有上拍照课使他有兴趣,在此处金炽接触到各种照相机,有隐藏在钢笔帽里和打火机里的微型相机,也有装在电话盘上或镶嵌在墙壁里的相机。huáng护送给金炽一叠那日在白房子jiāo欢的照片,笑道:“这是用电视机内隐藏的微型照相机拍的。”

  金炽看了,脸一红,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张,藏入口袋里。

  索拉还向他们教授在不同qíng况下和不同角度抢拍的技术,无论在室内、室外、阳光下、雨天、黑暗中都能运用自如的技术。这种课结束时,索拉命令他们在规定的时间和条件下,抢拍了天上的飞机和抽屉里的文件,都如愿以偿。

  接着他们又学习了各种窃听技术,掌握各类小型窃听器,学习无线电收发报和编译密码、跟踪与反跟踪随后他们还学习驾驶各种汽车的技术,车库里有卡车、吉普车、小轿车、摩托车、自行车等各种车辆,这些车都成了他们的“密友”。

  接着又学习跳伞。埋设定时炸弹、投弹、cao纵重型武器、驾驶飞机、坦克、装甲车等各项技术。金炽都获得优异成绩,从而受到huáng栌的表扬,得到赏金五千美元。

  两个女学员另加一门课,就是掌握一个色qíng间谍应该掌握的各种征服男人的本领,在阅读和观看大量yín秽电影和画刊的基础上,进行实习训练。每当这时,金炽等三个男学员便成为她们猎取的“食物”。

  最使金炽头疼的是外语课,枯燥乏味的英语、俄语、日语、西班牙语,使他苦不堪言。他是复旦大学的高才生,英语当然不在话下,可是同时学习那么多语言却使他大反胃口。他那个中国男同学更是烦恼,因为他只是初中文化水平,ABCD都没有接触过,经常失眠,少不了要挨索拉教官的皮靴,身上总是青一块,红一块。

  就在金炽接受训练的第二年,教务长huáng栌奇迹般消失了……聪明的女同学苏菲小声告诉金炽:“huáng教务长被派到大陆去了,她临走时,我偷看了她的护照,写的名字是庄美美……”

  没想到白房子内到处安着窃听器,苏菲在金炽房间内说的这几句话,违反了学校的纪律,即不该知道的不应知道,不该说的不能说。

  按照学校铁的纪律和有关规定,苏菲jīng赤条条被倒吊在cao场上,轮流由她的四名同学用皮鞭抽打。

  金炽的手颤抖着,皮鞭在苏菲纤弱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那个法国少女安娜因为平时与苏菲争风吃醋,这时可寻到了复仇的机会,手里的皮鞭挥得高高的,专往苏菲脸上和头上打。这个印尼华侨发出一声声惨叫。安娜的bào行被索拉教官制止,索拉命令安娜只能打苏菲的臂部和背部。

  晚上,遍体鳞伤的苏菲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呻吟不止,金炽带来两个水果罐头走进来看望她。

  苏菲感激地支撑起身体,嘴里吃着金炽喂给她的菠箩片。

  吃完一瓶水果罐头,金炽说:“安娜打你打得太狠了,真有点变态。”

  “安娜与索拉是同xing恋……”苏菲小声对金炽说。

  “你看你,刚挨过打,又忘了。”金炽小声埋怨着苏菲。

  苏菲嫣然一笑,将头埋在金炽怀里……

  半年后,安娜离开了学校。她不知被派到哪个国家去了。

  又过了一个月,那个中国学员洪字也离开了学校,紧接着,苏菲也被派往欧洲。临别时,金炽与苏菲在密林深处,久久吻别。

  “我永远记着你!”苏菲用滚烫的嘴唇紧紧贴着金炽苍白的脸颊。

  金炽眼里滚下了热泪:“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一旦赚够了钱,咱们一起逃走,到加拿大或澳大利亚去隐居……我不愿终身gān这种职业……”苏菲的声音充满了哀怨。

  金炽点点头:“为了我们后会有期,为了幸福,保重!”

  苏菲内疚地说:“若gān年后,我们真正能结合,恐怕也不会播下爱qíng的种子了……”

  金炽紧紧地搂着苏菲那滚烫的身体,一字一顿地说:“我只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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