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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梅花党_张宝瑞【完结】(8)

  三天后,夏雨将军感到胸口有些憋闷,他没有在意,仍然伏案疾书回忆录。服务员王芳劝他注意休息,他付之一笑,说道:“老牛不知夕阳晚,辛勤躬耕更奋蹄。”

  第二日上午10时,王芳见夏雨还没有起chuáng,她感到奇怪,走进夏雨房间,只见夏雨仍在熟睡,她想,平时夏老在早晨6时就起chuáng了,每日坚持在院里打太极拳,可是现在都10时了,他老人家怎么还没有起chuáng呢?

  可能夏老昨晚睡得太晚了。王芳到街上买了几条huáng花鱼,回来给夏雨炖了香喷喷的一锅鱼。中午12时,夏雨房间里仍然没有动静。王芳有点心慌,悄悄来到夏雨的房间,只见夏雨一动不动。王芳轻轻走过去,叫道:“夏老,夏老,饭做好了……”

  夏雨一动不动。

  王芳用手推夏雨:“夏老,该吃饭了。”

  夏雨仍然一动不动。

  王芳心坪怦跳,双腿发软,她扳过夏雨的身子,只见夏雨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她去摸夏雨的手,只觉冰凉……

  王芳吓得大叫一声,发疯般扑出门……

  经法医检查,夏雨系服慢xing毒药而死。

  龙飞奉命赶到现场,他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qíng况,又向王芳询问有关事宜。

  “这几日夏老家里有人来吗?”龙飞问。

  王芳想了想,忽闪着大眼睛说:“这两天没人来,夏老一直在家里写作,没有出门,昨天他感到有些胸闷,也没有上医院。三天前的晚上这里来了一群人,都是夏老旧日的朋友,有十来个,在夏老家里吃的饭。”

  龙飞注意地听着王芳的叙述,问道:“你认识那些人吗?”

  王芳摇摇头说:“有三个人来过这里,都是老头,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那日晚上来的生人,我就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了。”

  “那天都吃了什么东西?喝了什么?”

  王芳有点害怕地说:“是我做的饭菜,我足足准备了一个礼拜,有辣子ròu丁、摊huáng菜、炒jī丁、烤鸭、炒蒜huáng、醋溜白菜……还有几个罐头。”

  “什么罐头?”

  王芳支吾着说:“有沙丁鱼罐头、gān贝罐头、酱牛ròu罐头、橘子罐头、荔枝罐头……”王芳说到这里,脸涨得通红,额上冒出细碎晶莹的汗珠。

  龙飞又问:“喝的是什么酒?”

  “是茅台酒。”

  “酒瓶呢?”

  王芳带龙飞来到厨房,王芳忽然一顿脚道:“哟,我倒忘了,那些罐头盒和茅台酒瓶让废品站收走了。”

  龙飞沉思片刻,又问:“那酒杯呢?”

  王芳拉开厨房里橱柜的门,拉出一盒酒杯,只见里面放着jīng致的高脚杯。

  “唉哟!”王芳尖声叫道。“怎么少了一个酒杯,明明是12个。”

  “哦……”龙飞紧锁了眉头。

  “那么是谁取走了高脚酒杯呢?”

  七、一只绣花鞋

  就在大连市发生庄美美被杀案不久,重庆市也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重庆市东南有一座小天主教堂,清末所建;天主教堂内有个法国主教和三个修女。三年前那个法国主教得bào病死了,两年前有个修女突然失踪了,去年又有个修女失踪了,目前只有一个修女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独地守着这个教堂。

  这一天清晨,嘉陵江面涌起大雾,雾徐徐飘来,包围了山城,使山城成为一座雾城,一片白茫茫的。教堂在雾中时隐时现,活像一个幽灵在空中飘来dàng去。清洁老工人王凯仍旧像往日一样用大扫帚清扫附近的路面。

  王凯已六十多岁,每天负责这几条街道的卫生,他步履迟缓,正扫着街,忽然发现教堂的小楼上亮着烛光,那烛光忽闪不定。他想,可能是那个中国修女起得早,因此没有理会,继续扫街。正扫着,慌里慌张来了一个人,一头撞在他身上,他一抬头,那人却朝教堂里走去了。王凯想:“这是什么人?这么早到教堂gān什么?”为了探个究竟,他放下扫帚,也朝教堂走来。

  雾越来越大,几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王凯壮着胆子模向教堂。走进教堂,只见四尺五寸的平台上,三面皆有汉白玉栏杆绕护,台的正中及左右,有三起台阶,正面有块长一丈二尺、宽四尺的汉白玉,镌刻着耶稣善牧圣像。大堂正面两旁,有中国式huáng亭各一座。堂中有三十多楹明柱,柱基五皆为汉白玉,柱顶俱楼花菜叶形,玲球可观,每柱高有五丈,皆为美国运来的桧木。

  堂之正身,有双尖dòng瞩,高约三丈,蔽以五色浇花玻璃,灿烂夺目,系巴黎所产。

  王凯见教堂内空无一人,甚觉纳闷,于是转到后面,只见有个耶稣受难小堂,与大堂相通,间以玲政隔扇。大堂正祭台,雕接jīng致,金碧辉煌,尤为美观;正祭台外又有九座配台,油漆描金,亦颇艳丽。王凯离开雾云腾腾的街道,一进教堂,顿觉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奇怪,方才进来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他暗暗想着,又走向东楼。东楼在大堂正门内,烛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王凯走上楼梯,猛一抬头,只见在楼梯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愈来愈大,愈压愈低……那个中国修女头戴黑教巾,两只眼睛露出凶光,脸色惨白,身穿一件黑旗袍,赤着左脚,右脚穿着一只jīng致的绣花鞋……

  啊!王凯惊叫着往后退着,他已明显地发现那个身穿黑旗袍的女人不是那个修女,而是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

  那影子愈来愈大,王凯只觉头上挨了重重一击,软绵绵倒下来。

  血,淌了一地板……

  几天前,肖克接到命令赴渝协助重庆市公安局共同破案。在重庆市公安局见到了负责此案的侦察科长田旭。田旭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xing格内向,沉默寡言。

  田旭告诉他,王凯被害,天主教堂里最后一个修女也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公安人员小侯前去破案,至今没有回音。

  这天晚上,肖克会同田旭决心去闯这个神秘的天主教堂。两个人走进教堂,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寂无人声。这时,肖克只见楼上有个人影一闪,大声道:“楼上有qíng况!”

  田旭随肖克冲上楼,只听修女住的房间的门砰的关上,肖克冲到门前,用手一推,谁不动,于是用肩膀狠撞,撞不开。田旭和肖克jiāo换一下眼色,二人喊道:“一、二、三!”一齐往上撞,门被撞开了,只见屋内空无一人。两张硬板木chuáng,支着蚊帐,屋内有大衣柜、梳妆柜、书柜、沙发等,壁上挂着一幅耶稣受难图,地上是木板地。

  “奇怪,明明有人,会到哪里去了?”田旭有些纳闷地说,眼睛注视着屋里的动静。

  肖克见四壁没有窗户,知道敌人一定藏在屋内。于是一一打开衣柜和梳妆柜,可是里面只有衣物或梳妆用品,根本没有人迹。肖克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蜡烛终于耗尽了,余苗颤动了几下,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明。

  屋内漆黑一团,由于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

  “肖克!”田旭在黑暗中叫道。

  “在这呢。”肖克向田旭凑了过来。

  田旭小声地对肖克道:“你听,有动静。”

  如果要是亮着灯,肖克和田旭各自忙着搜查,不会注意轻微的动静,如今屋内漆黑,两个人都在细心观察,因此轻微的动静也听出来了。chuáng下似乎有生人的喘息声。

  肖克扭亮了手电筒,田旭也扭亮了手电筒,两道qiáng烈的光柱一齐照到chuáng底下……

  没有人,只有一只jīng致的绣花鞋。

  那绣花鞋是旧的,鞋面是红锦的,鞋头镶绣着一朵金色的梅花,鼓鼓的,非常bī真。

  肖克一把将这只绣花鞋抓到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修女怎么会有绣花鞋呢?奇怪,这只绣花鞋定有名堂。”他把绣花鞋揣入怀里。

  肖克和田旭两只手电筒的光柱在屋内晃来晃去。

  肖克的手电筒照在梳妆台上,意外地发现了法国香水。这时,他只觉掉在脸上一个湿腻腻的东西,伸手一摸,软软的,拿到鼻子底下一闻,腥臭,肖克用手电筒照着头上的顶壁,啊,原来是一小团白蛆,密密的,肥肥的,令人恶心。原来房上有一道小裂fèng。

  肖克搬开梳妆柜,爬了上去,顶壁上有一个天xué,盖着盖,肖克打开盖,里面黑dòngdòng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肖克将头伸进天xué,用手电筒一照,只见顶棚上排着四具尸首,一男三女,一个洋主教和三个修女。

  肖克走下来对田旭道:“教堂里四个失踪的人都在上面,有两具已剩了骨架。”

  “凶手是谁呢?”田旭闷闷地问。

  肖克沉思片刻道:“这个房间肯定有问题。刚才那个人影一定是个特务,他一定就藏在这屋里,这间房屋一定有夹壁墙或地下室。”说着,折下一条旧桌腿在房间四壁敲着,敲了一阵,肖克道:“不像有夹壁墙。”他又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衣柜,光柱在衣柜四周转来转去。

  “咦,这衣柜有点错位。”肖克说着用力扳开衣柜,露出一个dòng口。

  “砰……”一颗子弹she来,she在衣柜上。

  肖克抽出手枪,大声喝道:“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dòng内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快追!”肖克喊一声,先跳了进去,田旭也跳了下去。

  肖克往前跑了两步,“噗通”又掉进一个dòng口,被铁梯架住。他顺着铁梯下去,钻进一个地道,地道里霉味扑鼻。

  追了有一里多地,前面现出一个密室,肖克见铁门大开,发现是一座地下陵墓,两个大黑棺木已经有些衰朽,棺木前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川陕巡抚裕隆之墓,嘉庆二十一年立。

  肖克见前面又有一个dòng口,他探头听了听,只听前面没有动静。于是来到大黑棺木前,费力撬开一个大黑棺木的顶盖,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藏满了各种武器,有卡宾枪。手枪、机关枪。手榴弹。手雷、子弹,泡在油里。

  肖克和田旭又撬开第二个黑棺木,“砰,砰,砰……”一梭子卡宾格子弹she来,一个大汉跃了起来,肖克眼快,上前一拳将大汉击昏,上前夺过卡宾枪,掏出手铐将那人拷住,拖了出来。

  肖克仔细瞧那大汉,那大汉四十余岁,身穿中山服,像是广东人,中等身材,面孔黝黑,颧骨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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