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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_奔放的程序员【完结】(422)

  突然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眼前是白色幔布。

  琴声阵阵。从后面传来。我惊醒,自己又回来了。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我实在忍不住道:“我进入幻象了。”

  “别说话。”幔布后面传来黎菲的声音:“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我正在修补你的神识。”

  “我想知道一件事,幻象是怎么来的。和我现在有什么关系,我在幻象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说。

  黎菲道:“能有这种想法表明你危险了。不要对幻象较真,这就是一场梦。”

  她随即拨动琴弦,曲调忽然婉转起来,一下低一下高,我头脑昏昏,再次进入到幻象里。

  风很凉,我发现自己站在大街上,全身疲乏不堪,周围几个老伙计冲我摆手再见。

  我明白了,刚才和那女人在后面暗房里gān的事就这么跳过去了。

  我迷迷糊糊往家走,这里离家不远,夜里很凉,我身体特别虚,像是掏空了一样。看样子这个老男人一直过着很不健康的生活。五十多岁就快行将就木了。我感觉全身都在疼,心qíng焦躁无比。

  我住在筒子楼里,现在快午夜,楼里昏暗,又脏又破。一边走我一边犯嘀咕。心里总有种预感,这个幻象肯定和我的未来有些许关系。

  会不会我老了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

  我上到三楼,来到对着楼梯的住户门口,掏出钥匙手颤得厉害怎么也cha不进去,酒喝多了又chuī了冷风,还和女人瞎折腾一气,身体完全使不上力。

  cha了半天,突然门开了,我睡眼惺忪地看着里面的人。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长得很瘦。头发乱糟糟的。

  我迷迷糊糊地说:“儿子。”

  小伙子一脸厌恶把我扶进屋,把我扔在沙发上,我晕的厉害心想着等明天我清醒的,非把你揍一顿不可。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的qíng况,家里乱糟糟的,就像九十年代那种老家庭,满地的破烂还有啤酒瓶子,一张桌子上有一台很老的笔记本,正亮着屏幕。

  我咳嗽一声:“你怎么还不睡?”

  “正写东西。”小伙子说。

  “写。写,成天尼玛的写,写出什么屁玩意了。”我骂:“我天天出去起早贪黑,就养活你这么个白吃饭的。”

  小伙子没吭气,坐在屏幕后面,脸上面无表qíng,木然地敲着键盘。

  我大口喘着气,哎呦哎呦叫着难受。家里没有女人是不行,我晕沉沉地想。

  我艰难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扔在沙发上,那小伙子看我:“爸,我把你写到小说里了。”

  “怎么?”我下意识问,脑子麻木。

  “我是这么写的,”他木然地看着我:“我写到你明天能捡到宝贝。”

  我笑笑说:“那敢qíng好。咱们家就有钱了。”

  “不。”他说:“你捡到的宝贝,里面藏着妖怪。”

  我陡然一激灵,好像想到了什么,想振奋jīng神,可怎么也提不起力气,脑袋像被谁揍了一棒子。

  “你别瞎写。”我咳嗽几声勉qiáng说。

  “要写就写大的。”他说。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一概没听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件毛毯。

  我昏昏沉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昨晚发生过什么。客厅里还是这么乱,我起身到屋子,儿子正睡在chuáng上。这张chuáng上有一半都是书。

  我叹口气,其他小伙子到他这个年龄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他可好,连正经工作都没有,成天窝在家里说是写东西。写成什么样且不说,你总的接触社会吧,要不然闭门造车,写出来的也是垃圾。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和他谈谈,bī着他出去找工作,老这样不行,人就废了。

  上午我到一家单位的门岗上班,就是看大门。到下午两点来钟,上夜班的来和我换岗。我提着东西到了公园的清水河,继续gān副职,捞鱼食红线虫。

  到了河边,已经有人在水里gān上了。我赶忙换上防水衣,哆哆嗦嗦下了河。

  一路淌着水来到河的中间,冰凉的河水刺激的浑身汗毛直竖。

  我搅动浑水捞着烂泥,用网一点点淘弄,从里面分离出红线虫。

  往往一大堆泥巴只能淘到小小的一撮。河水浮光,所有人都散开,各有各的区域,有条不紊地gān着。

  我用脚踢着下面的烂泥,搅动浑水。正走着,突然一脚踢在硬东西上,本来就冻硬的脚趾头瞬间没了知觉。

  我疼的嘶嘶倒吸凉气,缓缓蹲下腰,用手在水里摸,摸来摸去摸到一个四方形的东西,好像是个盒子。

  我心头狂跳,恍惚记起昨晚好像有人告诉我,说我今天能捞着宝贝,可以发财。

  第四百三十四章 人头

  我探进水里,矮了一截身子,看到周围没有人看我,艰难地用手摸着四方盒子。它深陷在泥沙里,我用尽全力把它掰出来,盒子似乎有些分量,并没有就势浮上来,一连串气泡从盒子下方出现。

  这东西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一块捞鱼食的老哥们老姐们,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瞎玩瞎闹都没有问题,可有大事千万不能和他们掺和到一起。

  这些五六十岁的社会底层,少年时期都是从那个红色làngcháo年代过来的,自私狡诈,小肚jī肠。如果我捡到宝贝的消息让他们知道,转过天基本上全市人就都知道了。所谓财不外漏,真要走到那一步,恐怕会引来天大的祸事。

  我想了想,没有轻举妄动,用两只脚夹着这个盒子。以免它顺着水底的暗流冲到别处。我动不了位置,只能站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搅动浑水。

  天色愈来愈暗,周围人陆续上岸,有人招呼我,我苦笑对他们说这两天收成不好,想多捞点。

  人陆陆续续少了,越来越黑,远远的公园里华灯初上。

  清水河里已经没有人了,我艰难地蹲在水里,抱着那个盒子,感觉双脚已经麻木了。我趟着水,好不容易走到岸边,偷偷上了岸。找没人地方把衣服脱下,把盒子匆匆一包,放进包里,瞅着没人注意,赶紧回家。

  晚上我也没心思去玩,只想着快点回去打开盒子看看。我有种预感,盒子里一定装着宝贝。敲开家门,刚进去我就皱眉头,儿子还在客厅写东西。他写小说有个习惯,把所有的灯都关上,只亮着屏幕那一抹光,绿色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大半夜跟鬼差不多。

  我皱着眉:“你吃没吃饭?”

  他看我:“吃了口方便面。”

  我一股火上来,一时没了兴趣去开盒子,把包扔在沙发上。我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咱爷俩谈谈来,爸爸跟你jiāojiāo心。”

  他看我:“等我写完这段吧,好不容易有点感觉。”

  我摸出烟:“你成天写,能当吃还是能当喝?二十大几的人,工作没工作,老婆没老婆,你妈走了之后,你光指望我养你?就算我能养你,能养多大岁数?你走出家门。出去看看,现在的社会已经变成什么样了,那些小姑娘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全在钓金guī婿,你没钱没车没身份。连女人都找不到。你一辈子还不结婚了?”

  儿子没说话,手指渐渐缓下来,可还是没有停下敲字。

  我吐着烟圈,咳嗽了两声,走到墙边把客厅的灯打开。灯光刺眼,他呻吟了一声,挡住眼睛。

  我坐在他对面:“老爸的身体动不了几年,等我不能动的时候我都能想象自己的下场,躺在chuáng上gān等死。就你这个废物,到时候我恐怕连口水都喝不上。”

  他无动于衷,眼睛始终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我叼着烟站起来,心里叹气,哀莫大于心死。儿子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孩,不能说打就打。现在他也有主心骨,光是口头这么劝也不解决问题。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不是上辈子造孽了,这一辈子老天爷派个催债的过来。

  我提着包摇摇晃晃往屋里走,儿子在身后突然说话:“爸,你今天捡到宝贝了吗?”

  我愣了,随口说:“哪来的宝贝。”

  儿子嘟囔了一句:“哪里出了问题。应该有宝贝的。”

  我没理他,径直回到屋里,把门关上。赶紧从包里慌手慌脚把那盒子拿出来,把外面包裹的衣服扔了一地。看着黑漆漆的盒子,我心头狂跳。

  我告诫自己冷静,走到窗边把所有的窗帘拉上,我坐在chuáng上,仔细打量这个盒子。

  说句不吉利的话。看上去有点像骨灰盒,略长方的形状,表面雕刻极其jīng细,刻着许多纹理状的花。我不认识这是什么花,从来没见过。一朵接一朵,繁复重叠,工艺相当jīng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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