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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_李诣凡【完结】(136)

  好不容易熬到了临近中午,距离我和秦老前辈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午时三刻,换算过来,差不多是11点45分,可我却没有吃午饭,因为心里想了很多事,早饭也吃了够多,实在也不饿。我大约提前了5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秦老前辈家门外的那条巷子口,老远就看见他那道绿色的木门早已打开,应该是在等着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我走到门口所需的时间。然后静等。

  我没有失约,我准点在午时三刻的时候,出现在了秦老前辈的家门口。他也正站在门内,早就在等我。由于户外的光线远远亮过室内,所以我在门口的时候,竟然看不清屋里的qíng况,只看到屋子的尽头处,似乎摆放着一个神龛,点了蜡烛,但蜡烛的火苗,却非常诡异的是红色。

  看到我出现在门口,秦老前辈笑了笑说,年轻人挺不错的,准时准点,你已经吃过午饭了,对吧?我没回答他,而是抱拳行礼,尽到我一个晚辈的礼数。接着我问道,秦老前辈,既然我已经来了,你就出题吧。他点点头说。不错,直截了当,敞亮!省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规矩了。说完他对我招招手,意思是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的意思。于是我走进了屋子,在我脚踏进屋子的时候,他又打了一个响指。我身后的门竟然哐当一声,自动关上了。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在我面前炫技,但这种伎俩假如我提前吩咐兵马,我也能做到,只是不一定有他的动作这么帅罢了。有这门心思跟一个晚辈显摆,你咋不去变魔术呢。关上门后,屋子里的环境就暗了下来,不过眼睛却很快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我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我当下站着的位置可能是门厅,和大多数家庭一样,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我的左手方向的墙上开了一道小门,却没有门板,只挂了一张蓝白相间的花布帘子,透过fèng隙看得到里边的摆设,那应该是厨房,但是地面却积满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里面做饭做菜了。而我的正前方则站着秦老前辈,他的身后,就是一个更黑的屋子,那屋子里就有那尊神龛。就在我趁着这短短时间想要观察一番的时候,从他的脚下突然慢吞吞地蹿出一个又粗又白的东西,那正是甘木,那条大蛇。

  尽管早有预料,尽管昨晚见过,此刻我见到甘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眼前秃顶秦老前辈和甘木凑在一个画面里。像极了我小时候看过的一台戏,叫做《水漫金山》,法海将白素贞打回原形的模样。

  秦老前辈走到我的跟前,甘木也跟着他一起游走了过来,我qíng不自禁地稍微躲闪了一下。秦老前辈从怀里取出一个折叠好的红色纸片,递给了我,然后对我说。这上边有个地址,距离此处并不算远,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自己找了去,自己去挖掘,你有一天的时间,明日的此时。你再回来告诉我结果。

  我问道,什么地址?是师父的地址吗?于是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边写着汉口某某路某某号。他摇摇头说,这就是给你出的题,你师父的本事,我老秦是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是你师父的徒弟的话,回来告诉我过程,我一听便知。我有点着急地问道,那你好歹告诉我这是要我去gān什么吧?

  秦老前辈冷冷一笑,就转身朝着里屋走去。甘木却如昨晚一般,盘着身子,然后把头高高地立起来,看着我,似乎是要我赶紧离开别废话的意思。就在秦老前辈踏进里屋门口的时候,他又是一个响指,我背后的门,吱嘎一声又打开了。

  第五章 .某路某号

  我心想没办法,恐怕我就算追问,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甘木拦在我面前,那贼溜溜的蛇眼睛就这么死死盯住我,嘴里吐着那难看的信子。我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寻思着你这畜生,早晚把你切了段儿,炖一锅汤!

  于是我转身离开了秦老前辈的屋子,站在巷子里一头雾水。没有办法,他只给了我一天的时间,所以我还必须得抓紧每分每秒,由于我并不知道这个地址到底指的是什么。可无论如何,我也必须前往一看才知道。

  于是我抓紧时间,一边寻路,一边打听,在一个好心的本地大爷的帮助下,我在穿过几条小巷子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医院的边上。这个医院坐落在路边,侧门处有一条小小的马路,蜿蜒着朝着背后的小山坡而去。而我问了问医院值班的工作人员,他告诉我,字条上的某某路,就是这上山的小路。

  看了看时间。由于一直在找路,还当真让我耽搁了一阵,眼下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单单是寻路这一趟,就花了我两个多小时。只不过如果熟悉附近地形的人来说的话,大概只需要花我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可以找到这里。

  于是我谢过值班的人,就顺着那条小路上了山。字条上的某某号,却再度让我寻找了很久。上边写的22号,可我找到了20号和24号,21号和23号也都在道路的另一侧找到了,却唯独没有找到那个22号的门牌。按照一般的规则。道路两侧房屋,都是按照单双号的顺序来规范排列的,所以即便是几栋房子相隔比较远,但也不至于连号都漏了标。

  而从附近的环境来看,虽然住着人家,但都是农村房屋的样子。此刻我所在的地方,也已经是半山腰的位置,从医院一路上坡步行而来,可能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但是路边有一条更窄的马路,这条马路却是直通医院的,大概是为了方便附近的居民看病,特别修了一条便捷的路。

  我在20号和24号房屋之间来回寻找了很久,路边始终没有22号房的踪影,于是我开始想到,会不会这个22号房屋并不在路边,而是在稍微远离路边的地方?正在我这么寻思的时候,有一个扛着锄头的农民模样的瘦老头走从我身边路过。由于看这身行头,就知道是个地道的本地人,于是我就向他打听到,大爷,您知道这22号在什么位置吗?

  大爷有点耳背,以至于我问了好几次他才听明白,总算听懂后,朝着远离马路的方向一指,说就在那边,没有门牌,但是那边就只有一个没有门牌的房子。你看到了就进去就是了。接着他反而问了我一句,怎么了,来接人啊?可惜了哦。这岁月哦…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愣在原地。什么叫我来接人?那地方是学校?托儿所?监狱?看着他走开了,我也没再继续追问,心想反正会找过去,等下就自然知道了。

  老大爷指的地方,其实按照方位来算的话。恰好就是20号和24号之间那一段空缺的区域,不晓得为什么,山脚的部分房屋还挺紧密的,但是到了半山腰上,竟然两栋房子之间要隔很远的距离。当下也没有多想,于是我就顺着老大爷说的方向寻了过去。

  可是这一路,却走了足足十分钟,好在路是特意修好的,也比较平整,走起来倒是不算费劲。很快我就找到了那栋房子,孤零零的在一个小山坳边上,有一个围墙。门口有个岗亭,岗亭边上坐着一个老大爷,岁数可能和刚才问路时候那个老大爷差不多岁数。围墙上没有标示,也没有任何字迹,屋顶没cha上五星红旗,所以我觉得这也不会是学校。更加不像是监狱,因为监狱绝不会派一个老人来值守。

  然而奇怪的是,如果这个老大爷是在这里看门的话,理应面朝着外面才对,也就是我走过来的方向,可他却正襟危坐,面朝着院子里面,那栋房子的方向。头也一直对着那栋房子,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也许是我走路的声音比较大,老大爷在我距离门口大约二十米左右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有人靠近。但他仅仅是转头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见有人在那儿。于是心里暗暗高兴了一把,起码有些事我一问便知了。于是我凑上前去,把先前秦老前辈给我的红色小纸片摸了出来,然后问老大爷说,请问这里是不是某某路某某号。

  大概是因为先前遇到一个耳背老大爷的缘故,我此刻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于是看门的老大爷急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我不要吵闹,接着又一脸警觉地望着那栋房子,并朝着我比出一个手掌下压的姿势,那意思是在说,你别说话,让我听听。

  我当下很是奇怪。这山上人都没几个,放个屁都能把声音传很远,这老大爷到底在警觉些什么?出于礼貌,我只能乖乖地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秦老前辈的关系,感觉从昨晚开始,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因此变得古怪了起来。

  隔了一小会,老大爷才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手上的纸条说,我不识字,但是这里就是你说的地方,你是来gān什么的?他的语气有些紧绷,带着不安的qíng绪。只是他这一句话,却问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对啊,我是来gān什么的?于是我结结巴巴的说,我也是被人说了地方找来的,说到了这里自然就明白了,所以我还真是没办法回答您,因为我的确不知道我来gān什么。

  老大爷qíng绪感觉不太好,有些焦躁,他对我说到,看你年纪轻轻的,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gān什么,这地方是你这种年轻人该来的地方吗?赶紧原路回去吧,别在这儿添乱了。听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把我当做来捣乱的人了。不过他的话让我很是不解,这地方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为什么就不是我这种年轻人该来的地方?我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原路回去,因为我得搞清楚我到底来gān什么。于是我问大爷道,大爷啊,您听我的口音,就知道我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这里是gān什么的,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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