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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_李诣凡【完结】(207)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8点,累了一整天。几度都离死不远,我和秦不空也都饿了。为了省去回家再做饭菜的时间,秦不空出人意料地带着我在外面胡吃海喝了一顿后,我们俩才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回了家。

  松子见到我们平安回家。显得很是高兴。于是就缠着秦不空想要他说一下今天发生的qíng况,秦不空则把这个解释工作的任务丢给了我,并且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还是问这小子细节吧,他今天可是当了一回神仙呢。我知道秦不空说的是我那一场销魂的chūn梦,正在借此机会取笑我呢,这老家伙,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于是我没有搭理他,就把今天发生的事qíng告诉给了松子听,当然,那段香艳的场面我就没有细说了,一句带过,反正松子一副不喑世事的感觉,说了搞不好也听不懂,反而会尴尬。

  休息了一阵之后。秦不空提议在今天结束之前我们再下去一次阵心的地方,把这枚蜡皮珠子放到石砖里。我同意了,松子也跟着一起下去,在阵心跟前,我照旧剥去了珠子的一层蜡皮,却发现手里的珠子光泽度和大小和之前的几乎完全一样,只不过这个颜色竟然是暗红色。看上去更像是石头而不是金属。我将珠子递给了秦不空,秦不空将它放到了石砖的小凹槽内,接着把石砖cha回到柱子上,和先前一样,“魅”的石砖被严丝合fèng地回到阵心之后,写着“魍”字的石砖,就好像触发了机关一样,咔嚓一声就弹出来了一段。

  “魍”字下,写着“六十甲子”。这句话和先前的“大禹治水”一样,其实就是一句很寻常的四字词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六十年就是一个甲子,这是中国古代文化天gān地支轮回循环的一部分。虽然看似还是和我们所学的玄学有关,但给出这么一个朦胧的线索,只怕是又要让我们想破脑袋了。

  于是此刻我和秦不空竟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了松子,此人虽弱,但不得不承认,他是我们三个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也许上天真的是公平的,给了我和秦不空一身蛮力,却忘记了给我们聪明的大脑。而松子身形gān瘦,却给我们一种智慧的感觉。

  松子大概明白了我们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这种笑容里,竟然还有一丝满足和得意。因为他也知道,虽然我和秦不空嘴上不说,但是在对待闯过七煞关这件事上,早已经把松子当做了团队里不可或缺的一员。他也算是得到了我们的认可,于是心里难掩的高兴。

  松子对我们说。这个你们看着我也没用,咱们得回到地面上调查了解才行,也不急于在这一时半会,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吧。

  于是我们三人就回到了地面上。时间已经很晚,我们又都非常累,当天也不打算再做什么事了,想要早点休息,只是我没有秦不空那么不讲卫生。他连衣服都不脱就直接上chuáng睡觉了,我却还是换下了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还冲了个澡才上chuáng睡觉。

  这一觉可谓是睡得昏天黑地,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因为当我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中午,秦不空和松子也早就起chuáng了,一直在我chuáng边不远的桌前商讨着对策。这二人大概也知道我头一天的确累坏了,起chuáng之后谁都没有叫醒我。而我并不是一个嗜睡的人,睡梦中也是很容易被身边的声音惊醒,但是他们在我身边讨论了这么久,我却浑然不觉。

  我迅速穿衣洗漱,然后胡乱吃了一根油条,冰冰凉的,听说那是松子早上出门去买回来的。接着我就加入到他们的讨论当中,听了几句,发现两人似乎在调查的方向上,产生了一些争论。秦不空觉得应该先从天gān地支当中进行分析,找出近千年来每一个甲子和现如今有重叠的地方,以此缩小范围进行排除,剩下的最后几个,就有可能是我们调查的方位和方向。而松子则认为,按照千年前那位前辈的尿xing,此前两关都是在武汉本地有一个可供寻找的地标,而这个地标则和那四个字有关系。例如“颖有所悟”谐音指“无影塔”。又如“大禹治水”其指代“禹王碑”。这当中唯一的差错,就是无影塔已经被搬迁,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多想个法子寻找到原址,而禹王碑是复建的,好在选址还并未发生改变。

  所以松子认为,还是应该从本地的一些地方和地名着手调查,只要和甲子能够重叠,就是我们调查的范围,这样会比秦不空那种大而空泛的计算,要务实许多。

  这次我选择了站队,我站在了松子这一边。倒并不是因为他说的方法更加简便,更加容易实施,而是因为这家伙先前的两次准确度极高,这一次我选择了无条件相信他的说法,即便我们都并不是本地人,如果要去打听,又会花上几天的时间才能够有结果。

  秦不空却赌气道,那行,既然你们俩都觉得说的有道理,那调查的事qíng就教给你们去完成,我就不参与了。松子有点尴尬地看着我,眼神似乎是在说这老头怎么还倔qiáng起来了,当我正打算开口嘲讽秦不空的时候,他却说道,我就留在家里,一边给你们烧水做饭,一边研究下武汉三镇本地千年来的甲子循环吧。

  第八十章 .老君遗迹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秦不空就一直留在家里钻研,只是每次问他有什么结果的时候,他总是说还没有进展,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有。于是我和松子也不便多问,也许是因为秦不空觉得有些线索,但是却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论证,与其说一个大家都不明白的结论出来,还不如暂时不说,等到他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再提。

  而我大概算是这三个人的团队里,对本地最没有概念的一个人。来了这个地方两年多了,却依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去任何一个地方我都需要问路才能够找着去,这样一来我反而成了个累赘。这么久以来,我就把秦不空家附近的地方搞清楚了,都还费了不少劲。于是这些天我就一直跟松子在一起,由他来带头,我只管跟着走。遇到我能够帮上忙提供意见的,也就掺和几句。

  松子告诉我,按照之前两关的规律,我们要找的地方,必然是一个在本地留存千年以上的地方,但是由于战争等多方面因素。现存的很多这类地方,都基本上是近现代才重新恢复修建的,也仅仅只是保留了当初的原址。而这样的地方,细数下来整个武汉有多达三十多处,不过松子也说,他将范围大大缩小了,只集中在长江和汉江流域,因为以现在的jiāo通条件走遍这些地方尚且需要十天半个月,放到千年之前,搞不好就更加困难,既然是设关卡,那其目的自然是为了阻拦他人,但偏偏留下了线索,其目的就是告诉这个闯关的人,如果真的能够走到最后,那就一定是当初那位前辈的有缘人。

  松子说的话让我深感有道理,如果当初那位前辈真的只是希望这些东西永远不被人找到的话,大可不必这么费周章,只需要悄无声息地做完一切即可。而现在不但给我们留下了一些线索,搞不好当初把这个巫王魂魄封印的话传出去的,就是这位前辈本人。这就好像是一个才艺卓绝的艺术家,创造了一个艺术作品,即便他再怎么小心翼翼,再怎么守口如瓶,也始终希望这件艺术品能够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并得到他人的认可与赞美。

  所以松子站在这个前辈的角度来思考,这的确是我和秦不空最为欠缺的部分,因为我们都是只顾眼前的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碰巧撞上了一个,那就只能说是缘分。

  松子接着告诉我,将范围缩小到两江流域之后,还剩下了十多处,其中还有两三处是我们先前就已经去找过的无影塔和铁门关,剩下的地方,也大多都集中在长江两岸,这样一来,我们调查起来就相对容易了许多,起码不用车马劳顿,将大把的时间làng费在赶路上了。

  我问松子,那现在你心里有谱吗?咱们这些天也打听了不少地方了,每次你都连连点头。我却听得一头雾水。松子笑了笑说,司徒啊司徒,你真是应该多多了解一下你生活的地方了,任何问题的最终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只是需要你从一大把的疑似线索里,不断去做减法。直到剩下最后一个罢了。在我们调查这件事的过程当中,你只需要一直坚持这个宗旨,你一定会发现路子会越走越窄,甚至到最后无路可走。当无路可走的时候,你再费劲去寻找一个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多半就是直通真相的关键了。

  我赞同他的话,但不理解,这就好像是新学和旧学的矛盾,同样都是文化知识,旧学讲的是人伦道德,礼义廉耻。而新学却教会我们逻辑思考,有效分析,单单从文化知识的角度来看,都各自有各自的价值,两者能够互相融会贯通的话,那才是真正有学识的人。而显然,此刻松子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有学识的人,也许是从小就生活在道观里的关系,他的世界观很大,但价值观却很小,以至于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都和我们这些在世俗里浸染了许多年的人。简单纯粹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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