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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山空传_李诣凡【完结】(244)

  这说明洒米是有用的,只不过用途不大。原本在来这里之前,我们预料到会有一场恶战,甚至还计划好了如何开展反击,可是当真正面临的时候,才发现那一切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也许这个魈是我们闯关以来最懂得拿捏敌人心智,而从内部进行攻破的家伙,从它那几次差一点就毫无破绽的幻象,不难看出这家伙虽然是鬼怪,但是智力却相当之高。

  而且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在刻意将我们三人分开,而重点对付的对象,就是秦不空。大概从我们进山开始,它就察觉到秦不空的身上带着一样可以对它造成很大伤害的武器,也就是那根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的金刚橛。

  当时吧,心里还是有些绝望的。因为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战胜对方,而是被对方占据了先机,从而令咱们自己变得被动了起来。洒米虽然我觉得有用,但米是有限的,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除了消耗我的体力之外,似乎没有别的用处了。想到此处,我打算再最后一搏,我要用打符来打这个鬼怪,因为打符不管对方是实体还是虚体,只要找准了对象,都能够打中,不见得一击就会死,但至少可以为我们挽回一些进攻的权利。

  趁着甘木拼死在与魈周旋着,我迅速从包里摸出符咒和鲁班尺,用笔在坤面补上了云头鬼身的“魈”字之后,就将符咒摊在左手的手心,竖着对准了那团黑漆漆的烟雾,然后用鲁班尺狠狠地朝着手心打了下去。

  我算是个耐痛的人。况且也不是没这样打过,所以一如既往地手心一阵麻苏苏的疼痛感传来之后,那魈的身体里出现了一团面积较大的蓝色电火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在乌云里的闪电一样,并没有很亮,却能够清楚地被人看见。

  看样子有点作用,我开始一下接着一下地打,一边打一边朝后退,而我本身就已经站在圆形范围的边缘,再退的话虽然能够对我形成遮挡,但是很有可能被追击的时候危险就会来自于四面八方。于是我索xing背靠着树,加速了口诀的念诵,以至于到后来我都听不清我嘴里到底在呢喃些什么。就这么打了七八下之后,终于把这家伙给激怒了,它不再试图去抓住正在四处和它缠斗的甘木,而是伴随着电火光的感觉,一颤一颤,但是速度却很快很猛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心里非常害怕,但是却不敢停下手里打符的动作,直到它冲到几乎我的面前,我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用鲁班尺打它的头。”

  我还来不及分辨这声音是谁的,或者内容是真是假,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扬起手来,将手上的鲁班尺朝着魈的脑袋上好像扇耳光似的打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救人要紧

  这一尺子扇过去,连我自己都未在意料之中,所以“魈”对于我的这一下子,丝毫没有防备与躲闪,于是啪的一声,鲁班尺就打在了它的脸上。原本我以为我这一掌还是会挥空,就如同刚才一样,打到一团烟雾当中,但事实上这一下却好像是打在了一块带皮的树gān上一样,整体来说还是硬邦邦的,但是接触的一霎那,还是有一定的软度。

  在击打的一瞬间,魈的脸上被我打中的区域出现了橙huáng色的火光,好像钢铁被烧红一般。我的体型和魈的体型对比之下,简直微不足道。但是这一下却打得他踉踉跄跄往边上退了几步,脸也一下子被我抽歪了过去。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为鲁班尺最大的作用只是用来打符,没想到竟然在此刻还能够当做武器使用,甚至比我的其他武器管用得多。

  但很快我又联想到,这大概是因为先前我已经将魈的云头鬼身字画在了符咒上,此处一旦和鲁班尺形成了乾坤面的关联之后,我的鲁班尺就能够打中对方的实体了,而且不管是打在符上还是直接打在它的身上,对他的伤害也都是挺大的。

  这一下算是我第一次有效的反击,不免信心大增。我是一个很容易被自己的qíng绪所左右的人,尤其是进入这个行业之后,屡屡发生的危险让我不得不qiáng迫自己胆子变得更大一些,即便在我束手无策之际,也要留着一丝勇气用来最后一搏。于是我趁着对方踉踉跄跄地后退的时候,我立刻抓着符咒和鲁班尺,就乘胜追击了起来。

  可是我冲上去最多只打到了对方两三下,就一下子被它逃开了,这说明被我的鲁班尺打中之后还是会让它非常疼痛,它就如同起初出现的时候那样。夹带着滚滚浓烟,非常快速地朝着树林子深处逃走,很快就看不见踪影,只留下了满鼻子的臭jī蛋味。

  我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未受伤,心里才稍微安妥了一些。这时候我四处寻找刚才在我耳边说话的那个声音,难道说我们此番前来还有别的人知道,而这人恰好是个高人,一路上不但没让我们察觉到他的存在,还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一把?

  可是我循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只有松子躲在树后,没有别人。我问松子刚才你有没有看见除了咱们之外的其他人?松子说没有啊。我说那我听见有人在背后对我说让我用鲁班尺打对方。松子说,那句话是他说的。

  于是我更吃惊了,问他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做有用的?松子说因为我研究过你的鲁班尺啊。我这才想到,先前他偷走了我的鲁班尺,以他的聪明,恐怕早就研究透了里边的玄妙之处。松子说道,这就好像是电器和电源一眼,单一的存在实际上并无作用,但是两者一旦配合。那就是一个单向循环的过程。就好像是你在cha座上接上了台灯,那么你打开开关的话就只有这盏台灯才会发亮。这就好比你手上的尺子,此刻它的作用是专门用来打这个魈的,既然打中了第一下,就形成了关联。所以与其在符咒上打来打去的,还不如直接对准了真身打呢。

  松子说的轻描淡写的,我却心里暗暗骂娘,想说你小子未经实践就让我去冒险,万一要是没用的话估计我现在也完蛋了吧。但是话毕竟没用出口,因为事实证明松子的推论是正确的。

  松子跟着我一起走到先前甘木和魈缠斗的位置,也许是经过刚刚那一番恶战,甘木已经非常疲惫了,就连竖起脑袋都有点晃晃悠悠的,不过我检查了一下它的身子。发现却没有什么外伤,估计只是累坏了,我心里非常感激甘木在我危险的时候挺身相救,我从来都不喜欢欠谁的人qíng,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欠了甘木的,回头一定抓几只野兔好好犒劳一下它。

  我们带着甘木一起继续寻找“魈”的踪迹,既然此刻知道我的招数是可以打到对方的,底气也足了许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秦不空此刻迟迟没有出现,所以我们也必须找到魈,才有可能找到秦不空。顺着它逃走的方向追了三十多米,已经快要接近伯牙台的位置了,只是这树林变得比先前更加茂密了起来,这时候甘木又开始警觉地竖起了脑袋,我也立刻抓起了我的鲁班尺,鼻子里传来臭jī蛋的味道,这说明那家伙就在附近,于是我们大家放慢了脚步,慢慢朝着深处寻找着,转过一棵树之后,却看见秦不空用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侧躺在树下,双手抱着这棵树的树gān,手还在上下抚摸着。

  这一幕看上去非常古怪。因为秦不空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刚刚抽过大烟的人,正在销魂一般,而他的眼神迷离,表qíng也似笑非笑,一副陶醉其中的样子,手还在那颗树上摸来摸去,我立刻意识到秦不空此刻是被迷惑了——前提是如果他是真正的秦不空的话。

  我不敢冒险,即便我心里认为这个秦不空就是真正的秦不空,毕竟如果说是被魈变幻出来迷惑我们的话,不应该是这么一个耐人寻味的样子才对。而且倘若对方是个假的秦不空的话,甘木应该早就察觉了才对。于是我决定冒险证明一下,我并没有叫喊秦不空的名字,而是手握弯刀朝着他走了过去,慢慢把刀尖凑到他的脸边上。秦不空却完全对我视若无睹,继续陶醉在他那个世界里,至于他此刻到底看见了什么,在幻想着什么,我却一概不知。

  我轻轻将锋利的刀尖抵在了他的左边颧骨上,轻轻一刺一拉,就划出了一道大约三分之一寸长的细小伤口,很快鲜血就从伤口里流了出来,换做正常人即便是真的刚刚抽了大烟,或者一直沉浸在美梦中。被这样的刺痛后也一定会清醒过来,可是奇怪的是秦不空竟然丝毫都没有反应,如同麻木了一般。在我确认那是秦不空之后,我便走到跟前伸手去推了两下秦不空,但是秦不空却用手把我给护开,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反而好像我是个碍手碍脚的人,挡住了他的销魂一样。

  正当我打算在他耳朵边大声叫喊他的名字的时候,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就跟先前“魈”滚滚而来的时候一样。我立刻抬头往上看,却看见我们周围的这些树的树梢上,竟然好像是笼罩了乌云一般,黑压压的一片,但是这种黑又比乌云的颜色深了许多。而且伴随着这种轰隆隆的声音,开始朝着我们黑压压地下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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