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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术通神_伸笔码良【完结】(20)

  这个动作的最后,是要求,两条腿都要抬离地面的。然后,用单手五根手指,摁在地上。

  对了,这招儿是马彪子教我的,他说,是他自创。

  我个人觉得,马彪子的要求,比较变态!真的,比较变态!

  所以,我只勉qiáng,能用两手的手掌,单抬一条腿起来练习。

  大运动量,伴随的是饭量大增。

  回到家里,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一大碗的jī汤,收拾利索,这就上学了。

  在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让自已在课余时候,沉浸于这种近似苦行僧般的训练中…!

  那种qiáng度和痛苦,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两条腿疼的时候,走路都费劲,但还好,只是一天半天,第二天恢复,接着站,接着疼。

  腰疼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尤其是尾骨,尾巴根儿那里,会有一股子往上拱的疼劲。

  这种疼痛,一度让我心生怀疑。于是,在第一周的星期日下午,我又去了马彪子那里。

  阮师父已经走了,他正同人打扑克,看到我,他只是点了下头,接着问,买鱼呀。我说不买,他就再没搭理我。

  初始,我心里还挺难受。以为,马彪子怎么不搭理我呢。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对我的一种保护。

  第十七章 初次换劲

  马彪子不同别的武者,他身上有一股连他都驾驭不了的彪劲儿。这个劲,很可怕,发起彪来,什么法律,道理,统统一边去。

  所以,他怕,惹了大麻烦后,把我牵连进去。

  不过,既然马彪子没说什么,那表明,我还没练岔,我继续练就是了。

  于是,天天还是死磕。

  晚上呢,我会跪着,趴chuáng上,看一会儿淮南子。我尽量不让自个儿睡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着,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老者,正手执láng毫小笔,在我面前,一笔一画地将那些字落在淡huáng色的纸张上。

  行云流水,浑厚苍劲,笔锋移走之间,宛如马彪子和阮师父打出的一招一式。

  目睹此景,心领此感,我不由想起侠客行中,那个刻画在石壁上的武功秘籍。

  这本淮南子,它是秘籍吗?

  我哑然笑了笑,我觉得,这是一本,讲道,讲法,讲政治,思想的书。

  就是这种不知不觉。

  我练着,感悟着,不张扬,不卖弄。

  然后,我身上就生出了一股劲,这劲儿,改变了我气场。

  同学们,开始愿意跟我接触了。

  女生们,也喜欢让我帮她们抄歌本儿。然后偷偷塞我一块糖,或是一袋小零食什么的。

  上课,我也能专注进去了。

  老师讲什么东西,我基本上是一听就懂。还可以,积极主动地发言,包括到黑板前,去做老师安排的例题。

  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些学武的孩子,天天就知道打架,上课,亦无法专心听讲,更不用提好好学习了。

  抱了这个疑问,那天,周三下午大扫除,我抽空去了趟马彪子的鱼棚子。

  正好,他要推车卖鱼去。

  我们在路上,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下。

  然后马彪子说,习武之人,第一大戒,好勇斗狠,炫耀卖弄!

  功夫,不是不能露,不能出。但要选择合适时机,地点,场合出。

  而什么是合适的时机,地点,场合?

  问问自已心,就知道了。

  做不到这点,学的全是斗狠之术,于人,于qíng,于理,于法,于社会,都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而那样的人,终生是难入真正武道的!

  我恍然,接着微悟!

  但最终,我还是向马彪子,说出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马彪子,我真的好想找人,打一架呀。”

  马彪子嘿嘿一乐说:“有这心是好事,但也是坏事。看你怎么用了。对了,你不是写的一手好字吗?师门里有个课,是让我们这些徒弟抄经,什么道德经,huáng庭经,老子清静经啊什么的。对,还有心经。我字虽写的马虎,但懒得抄。你不如抄一抄,修修神,整整心。至于打一架……”

  马彪子想了想说:“机会到了,自然会让你出手。”

  我领命,谢过马彪子。

  然后,当晚回家,找书法老师,借了一本道德经,这就开抄上了。

  我抄两天经。

  感觉很好的同时,学校要开运动会了。

  听说,这次运动会,周边县市,还有上边教委的人都挺重视。说是要选几个合适的苗子,好好培养什么的。反正,我看到齐凯挺忙的,有时候,晚上也得训练。于是,送唐燕回家的工作,就jiāo给我了。

  至于我跟唐燕。

  和她在一起,回家路上,更多是听她讲,她的学习,心得,等等很多东西。

  我那时已经变的比较低调,沉敛了,都是听她讲,很少说话,只偶尔会朝她微笑。

  第一次,唐燕在她家楼道口,搂了我的胳膊,将脸贴在我肩膀处靠了一会儿。大概有三秒吧。然后,她推开我,飞快跑进了楼道。

  我闻到唐燕头发,很香,很香。

  我咧嘴,朝她的背影,傻笑。

  但我的心,很淡然!

  是我不喜欢她吗?答案是喜欢,非常喜欢。

  那,我为什么没有心跳加速?

  我想,这大概就是习武之后的变化吧。我不再狂热,我变的冷静,即便在心爱的女孩儿面前,我仍然能冷静,微笑,注视。然后提供我所能给与的全部关爱。

  转眼,运动会要开始了。

  头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在学校跟同学们忙活了一会儿运动会的事儿。找到齐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说,体育老师有事儿跟他讲,他可能得晚点儿。

  我说,那就我送唐燕吧。

  齐凯说行,你别等我了。

  就这么,送了唐燕回家。

  再折回途中,我忽然感觉周身无力,身上一阵一阵的出虚汗。我到街边小卖店买了两瓶水,大口喝下好,稍微好了一点。但身体还是虚弱,周身不再是疼,而是一种难以描述,比疼更让人抓狂的乏。

  同时,整个人的jīng神,意志,一下子就低落到了冰点。

  我呆了,站在路灯下,我想了几分钟。

  我明白。

  我这是,换劲了!

  我没想到,换劲这么痛苦。

  它不像疼痛,清晰,明了,你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去向,你可以明确,这是疼。但换劲不同。

  它不是疼,而是深深的,来自灵魂深处,骨子里的乏。

  整个人的jīng气神,唰的一下,给抽的空空dàngdàng,脑子里什么正能量,阳光,正气,dàng然无存。有的全是满满的负面qíng绪。什么,我练这么苦,gān嘛呀。我好吃,好穿,家里生活条件也不差,我这不是给自已找麻烦吗?

  我应该对自已好一点,我该让自已舒服,是的,练什么功,舒舒服服,回家睡个觉,然后从此跟这玩意儿说再见得了。

  再说了,齐凯已经跟我和好了,我在一中,虽说不是什么校园一霸,老大,但走哪儿,没人敢惹我。女生看样都挺喜欢我的,男生也爱跟我做朋友,做哥们儿。

  我练这个,吃那个苦,我gān嘛呀,我图的是什么呀?

  当时,我脑子里,想的确实是这些东西。什么练武,都是扯谈。什么武术,什么这个那个,玩蛋去吧,本大爷不玩儿了!

  太难受了!

  这练功练的……

  我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子,长长呼吸了一口空气。

  身体,困乏,无力,难受,折磨。各种的qíng绪,害怕,孤独,等等一切,一切,好像梦魇一样,在脑子里来回的翻腾。

  我会不会死?

  哼!只要不练就不会死!

  那马彪子,会不会骂我?

  次奥,他算什么,一个疯子罢了。你看他混的那熊样儿,房子都没一个,住窝棚呢。

  我在心里,将马彪子,彻底给否了。

  至于阮师父,他就是个南蛮子,他算什么呀。什么都不是!咱舒舒服服的,好好学习,考大学,处对象,结婚,那多自在呀。别跟自个儿,找不自在啦!

  一时间,我没了魂儿般,自言自语,嘀咕了一阵,我感觉,这功白练了。

  没用!现在,哪用得着武术呀。以后,有钱了,那就是大爷!

  哼,没准马彪子,阮师父在拿我做实验。他们玩儿我呢,要不然,我怎么能这么难受?什么换劲,一定是骗我。换劲,顶多像肌ròu疲劳,疼几天罢了。哼!肯定是玩儿呢。

  时至今日,当初的这些想法儿,我仍旧记的很清楚。

  换劲,它不单纯是身体,生理,等等一系列的改变,更换。更像是一场jīng神,心灵上的风bào和洗礼。

  人的jīng神,意志,这一时刻,接受的不是单纯,来自身体上的疼痛,难受,不舒服的考验。而是jīng神上不断涌现的负面qíng绪,那种消极,低落,否定一切的极端qíng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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