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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棺_舞马长枪【完结】(54)

  我和大牙站在这两个dòng口前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看了半天,大牙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晃了晃脑袋,一甩手,索xing不管了。说是死生由命,富贵在天,一切听我的,如果我也拿不准主意,他就要扔硬币了。

  既然有两条路,就说明这两条路应该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如果两条全都是生路或者全都是死路也不符合规矩,犯不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修两条目的一样的路。

  我扒着dòng口往里瞅了半天,也看不出个究意,两个dòng口都是黑漆漆的,也没有明显的区别,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不过傻子也都知道,不可能两条路都能通向地上,就在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从身上取出刚才剩下的那半截蜡烛,点燃后,烛光闪烁不定,忽明忽暗。我赶紧用手拢了一下火苗,等到火苗稳定后,我往左边的这个dòng口里走了几步,然后站住不动,只见烛光扑闪了几下后,很快的就稳定了下来,不怎么跳跃了。我又捧着蜡烛向右边的dòng口里又走了几步,然后仍然站住不动,只见蜡烛的火苗开始渐渐的向dòng口外倾斜,烛光又开始闪烁不定起来,看到这里,我赶忙把大牙叫了过来。

  大牙看我神神叨叨的走来走去,一直没有吱声,直到听我喊他,才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问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嘿嘿一笑,用手指着蜡烛的火苗:“喏,你看这个,那边的dòng口火苗是直的,这边的dòng口火苗是歪的。”

  大牙盯着火苗看了一会后这才恍然大悟,搓了一把脸,兴奋的冲我直点头:“行啊,来亮,你真是深藏若虚,锋芒不露啊!现在的火苗向dòng外chuī,就说明里面有风,那里面应该不是个密闭的空间,而是有空气流动,咱俩就走这条路了呗。”

  我chuī灭了蜡烛,小心的收了起来,拍了拍大牙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哥哥我走南闯北,通才练识,博物多闻,哪像你胸无点墨,才蔽识浅的,还不去前面掌灯带路。”

  大牙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无外乎都是他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说辞,我把大衣脱下来又让他套上,抱着膀小心的紧跟在他的身后。这条路时上时下,左转右拐,走了差不多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后,前边豁然开朗,到了一个大厅里,空气也清新了一些,没有刚才的那种浑浊的土腥味儿,也就感觉不再那么压抑了。

  我又把这蜡烛点亮,举过头顶,四处张望着,围着这个大厅走了一圈。

  发现这里应该是一个石室,四四方方很周正,也就是五米见方大小,高有五米左右,斜对面有道楼梯蜿蜓向上,应该还可以继续往前走,估计是为了防cháo,地面上撒了一层的石灰,石室的四周墙壁都绘满了壁画。

  墙上的壁画从画法上看有些像唐宋遗法,沥粉贴金,风格jīng密富丽。画中的人物意态生动,景致优美,笔法流畅而苍劲;人物衣纹勾描娴熟,花卉竹石线条洗练,我做景观设计这么多年,全国的名胜古迹也没少走,但印象中还没有看到过这样jīng美的壁画,保存如此完好的壁画也应该极为罕见。

  四面墙体绘制成了四幅巨大的叙事壁画,画中场面宏大,人马队列整齐有序,杀气腾腾,栩栩如生。里面的人物活灵活现,呼之yù出。我和大牙都不住的啧啧称奇,看了好半天,又研究了一会,总算才看出个大概意思。

  我们走到第一幅壁画前,整面墙绘制的是场战争的场面。远远望去,弥山遍野的一些骑兵团团围住了大股军队,很多士兵都被杀得丢盔卸甲,夺路而逃,血流成河,战势激烈。从双方打出的旗号可以看出,应该是后金与大明军的激战。

  再看那些士兵们个个jīng悍,将领们个个威风,应该就是满洲的骑兵。

  左上角jīng细的绘制了一员猛将,跨下一匹大青马,龙颜凤目,伟躯大耳,天表玉立,仪态威重,粗粗的眉毛下两只眼睛微睁,但却像she出两道锐利yīn冷的光芒。穿着箭衣,皮搭膊、铁护腕、快靴,腰间挂着一个大皮酒壶,手下垂着短铁锥,威风凛凛,神采奕奕,恃气凌人。

  在他的身后并排一溜跟着七匹战马,马上的将军刻画的都不是很清晰,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在掩饰着什么。

  大牙叭嗒了叭嗒嘴,冲我说:“来亮,这个我估计划得是努尔哈赤征战的场面吧。不用说,画得如此威武细致的这人一定就是努尔哈赤了,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正好是七个,你说会不会就是行地七公呢?”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四十三章 画中谜

  我也看了半天,感觉大牙猜的应该靠谱,从旗帜的名号上和气势上,十有八九画的就是努尔哈赤。应该绘制的是后金与大明军兵争战的场面。如果前面这员大将是努尔哈赤本人,那后面跟着的这七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行地七公。

  我转过身来,看了看第二幅壁画,这张描绘的应该是在一间殿堂里,通天的大柱子颜色鲜红,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显得特别的霸气,十足的帝王气魄。

  看这架势,应该是皇帝的寝宫,通过室内点画的多盏宫灯可以看出来,应该是晚上,隐隐约约的仿佛从厚重的窗帘fèng隙中还能看出透过的几丝月光,落到了铺满金huáng色棉被的大chuáng上。chuáng上躺着一人,面容枯篙,形销骨立,似已病入膏肓。chuáng前跪着一排人,仍然看不清面容。

  我一边看,一边用手指指点点的对大牙说:“如此看来,前面那幅画肯定就是画的努尔哈赤了,而这幅画的应该就是努尔哈赤死前托秘。chuáng前跪着的还是那七个人,依然没有画清面貌,现在看来可以确定应该就是行地七公,只是为什么搞的如此神秘呢?”

  大牙也歪头看了半天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念叨着,看来这次咱还没白昏过去,昏的总算有些价值,真要是大难不死,那是必有后福啊。

  我也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就转身盯着第三幅壁画看了起来。

  这幅壁画的场景很大,是几个不同的画面组合在了一起,从前往后的看了好半天,才看出了点眉目。壁画最左面画的是皇帝即位时的场面,张灯结彩,群臣朝拜,普天同庆。

  正中央龙书案后面正襟端坐一人,头上戴着嵌宝紫金冠,穿一件明huáng龙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chūn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眼睛里jīng光闪动,十足的帝王之气,身前背后百步的威风。

  大殿内黑压压的跪倒一片,正行三拜九叩的大礼,仪式隆重而又充满欢庆气氛,场面大气磅礴,声势浩大。可能是盯着看得有些久了,感觉自己似乎进入到了整个qíng景之中,画中的景象鲜活生动的在眼前展现,耳轮中隐隐听到钟鼓齐鸣,礼乐飘飘,重重深宫禁苑一殿殿都已经敞开了大门,文武百官拜谒皇帝,听候旨令。香炉的轻烟袅袅升腾,如梦如幻,不知不觉的沉于其中,愣在当场。

  “喂,来亮,来亮,发什么愣呢?”大牙见我眼神发直,一动不动,在旁边推了我一把。

  我激灵一下这才如梦方醒,轻轻的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旁边的大牙,抬头又看了看壁画,心底不由得冒出一股寒意。难道是因为画的太bī真了才会使我看得入了神?还是这壁画本身就可以摄人心魄呢?假如不是和大牙在一起,是我一个人的话,接下来会怎么样,后果还真不敢想象,想到这里顿时有些后怕,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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