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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_[美]丹·布朗【完结】(19)

  “一整晚,我都在想这些数字。加、减、乘、除,都得不出什么有含义的结果。从纯数学的角度来看,它们是随机排列的。这是一串乱码。”

  “但它们是斐波那契数列的一部分。那不会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祖父要借助斐波那契数列给我们一些提示——就像他用英语来书写信息、模仿他最喜爱的艺术作品中的画面和摆出五角星形状的姿势一样。这只是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你知道五角星形状的含义吗?”

  “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过你,小时候,五角星在我和祖父之间有特殊的含义。过去,我们常玩塔罗牌,我的主牌都是五角星的。我知道那是因为祖父洗牌时作弊,但五角星成了我们之间的小笑话。”

  兰登打了个冷战。他们玩塔罗牌?这种中世纪意大利的纸牌隐含着异教的象征体系,兰登曾在他的新手稿中花费了整章的篇幅来讲述塔罗牌。塔罗牌由二十二张纸牌组成,包括“女教宗”、“皇后”、“星星”等。塔罗牌原本是用来传递被教会封禁的思想的,现在的占卜者们沿用了塔罗牌的神秘特质。

  塔罗牌用五角星花色来象征女神,兰登想道,如果索尼埃通过洗牌作弊来和小孙女逗乐,选择五角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来到了紧急楼梯通道口,索菲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没有警报声,只有通往卢浮宫外面的门连着警报网。索菲领着兰登顺着Z字形的楼梯往一楼走。他们加快了脚步。

  兰登一边急匆匆地跟上索菲的脚步,一边问道:“当你祖父谈论五角星的时候,他有没有提及女神崇拜或对天主教会的怨恨?”

  索菲摇了摇头。“我更倾向于从数学的角度来分析它——huáng金分割、PHI、斐波那契数列那一类东西。”

  兰登感到很惊奇:“你祖父教过你PHI吗?”

  “当然,huáng金分割。”她有点儿害羞地说,“其实,他曾开玩笑说我有一半符合huáng金分割……那是因为我名字的拼写方法。”兰登想了片刻,嘀咕着:“so-PHI-e.”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哈佛,站在教室的讲台上讲解“艺术中的象征”,在黑板上写下他最喜爱的数字:1.618。

  兰登转向台下众多求知若渴的学生,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数字?”

  一个坐在后排的大个儿的数学系学生举起手:“那是PHI。”

  “说得好,斯提勒。”兰登说。

  兰登在幻灯机上放上图片,解释说,PHI源于斐波那契数列——这个数列之所以非常有名,不仅是因为数列中相邻两项之和等于后一项,而且因为相邻两项相除所得的商竟然约等于1.618,也就是PHI。

  兰登关上教室里的灯,说道:“PHI在自然界中无处不在,这显然不是巧合,所以祖先们估计PHI是造物主事先定下的。早期的科学家把1.618称为huáng金分割。”

  兰登说着,放出另一张幻灯片——列昂纳多·达·芬奇的著名男xingluǒ体画《维特鲁威人》。这幅画画在一张羊皮纸上,羊皮纸已微微泛huáng。画名是根据罗马杰出的建筑家马克·维特鲁威的名字而取的,这位建筑家曾在他的著作《建筑》中盛赞huáng金分割。

  “没有人比达·芬奇更了解人体的jīng妙结构。实际上,达·芬奇曾挖掘出人的尸体来测量人体骨骼结构的确切比例,他是宣称人体的结构比例完全符合huáng金分割率的第一人。量一下你肩膀到指尖的距离,然后用它除以肘关节到指尖的距离,又得到了PHI。用臀部到地面的距离除以膝盖到地面的距离,又可以得到PHI。再看看手指关节、脚趾、脊柱的分节,你都可以从中得到PHI。朋友们,我们每个人都是离不开huáng金分割的生物。”

  兰登边走向黑板,边说:“让我们回到象征符号上面来。”他在黑板上画了个由五条直线组成的五角星。“这是本学期中你们将学习到的最具象征意义的图形。五角星——古人称五芒星——在许多文化中被看作是神圣而神奇的。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斯提勒——那个数学专业的学生——又举起了手。“因为如果你画一个五角星,那么那几条线段会自动将它们自己按huáng金分割的比率截为几段。”

  兰登冲那小伙子点了点头,为他感到骄傲。“回答得好。五角星总是被作为美丽与完美的象征,并与女神和神圣的女xing联系在一起。”

  “大家注意,今天我们只提及了一点儿关于达·芬奇的内容,在本学期中我们还将对他作更多的探讨。列昂纳多确实以古老的方式信奉着女神。明天,我将会给你们讲解他的壁画《最后的晚餐》,这将是你们所见过的奉献给神圣女xing的最惊人的杰作。”

  “你自己说过的。”兰登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斐波那契数列的各项只有按顺序排列才有意义。”

  索菲不解其意。斐波那契数列?她伸手从口袋中掏出祖父所留信息的打印稿,再次端详:

  13—3—2—21—1—1—8—5啊,严酷的魔王!噢,瘸腿的圣徒!

  “这被打乱的斐波那契数列是一条线索,”兰登边说,边接过打印稿。“这些数字是破译其他信息的线索。他将数列的顺序打乱,是想让我们用同样的方法去破译信息中的文字部分。信息中的文字只是一些次序被打乱的字母。”兰登不再多言,从夹克衫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将每行的字母重新排列起来:O,Draconiandevil!(啊,严酷的魔王!)

  Oh,LameSaint!(噢,瘸腿的圣徒!)

  恰好可以被一字不差地拼成:

  LeonardodaVinci!(列昂纳多·达·芬奇!)

  TheMonaLisa!(蒙娜丽莎!)

  半晌,索菲愣在楼梯上,完全忘记了要逃出卢浮宫的事儿。

  她对这个字谜感到极为震惊,同时也为自己没有能够亲自破解信息感到万分尴尬。索菲jīng通复杂的密码分析,而这却让她忽略了那些简单的文字游戏,其实她知道她早就该破解出这则信息的。

  “真难以想象,”兰登盯着打印稿说道,“你祖父在死前的几分钟内竟能想出这么复杂的字谜。”

  祖父是不是想让她去看一看《蒙娜丽莎》?索菲现在才意识到,通往那间展厅的门距祖父的尸体只有二十米远。

  索菲扭头望了一眼紧急楼梯通道,感到非常为难。她知道她应该立即将兰登带出博物馆,但她的本能却阻止她这样做。索菲意识到,要是祖父有秘密要告诉她,没有什么比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我要回到上面去,”索菲大声宣布,她的声音在楼梯通道中回响。

  “到《蒙娜丽莎》那里?”兰登反问道,“现在吗?那么还去大使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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