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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_[美]丹·布朗【完结】(8)

  我们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总是很恐惧,阿林加洛沙这样想。他不知道那些批评者是不是明白天主事工会曾使多少人的生活多姿多彩。天主事工会得到了梵蒂冈的完全认可和恩准。天主事工会是一个教皇个人的教区。

  近来,天主事工会发现自己被一种比媒体威力更大的力量威胁着。阿林加洛沙躲都躲不开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虽然五个月前,这股不稳定的力量被粉碎了,但阿林加洛沙现在还感到心有余悸。

  “他们不知道他们已挑起了战争,”阿林加洛沙一边望着机窗下黑暗的大西洋一边小声嘀咕着。突然,他的目光停在机窗反she的自己的那张难看的面孔上,那张脸又黑又斜,还有一个又扁又歪的鼻子。那是他年轻时在西班牙做传教士时被人用拳头打的。这种身体上的缺陷现在基本上无所谓了。因为阿林加洛沙的世界是心灵的世界,不是ròu体的世界。

  在飞机飞越葡萄牙海岸时,阿林加洛沙的教士服里的手机在无声状态振动起来。虽然航空公司禁止在飞机飞行期间使用手机,但阿林加洛沙知道这个电话他不能不接。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号码,这个人就是给阿林加洛沙邮寄手机的人。

  主教一阵激动,轻声回话:“喂?”

  “塞拉斯已经知道拱顶石在什么地方了。在巴黎。在圣叙尔皮斯教堂里。”打电话的人说。

  阿林加洛沙主教微笑着说:“我们接近成功了。”

  “我们马上就能得到它。但我们需要你施加影响。”

  “没问题。说吧,要我做什么?”

  关掉手机后,阿林加洛沙心还在怦怦跳。他再次凝望那空dòngdòng的黑夜,感到与他要做的事相比自己非常渺小。

  在五百英里外的地方,那个叫塞拉斯的白化病人正站在一小盆水前。他轻轻擦掉后背上的鲜血,观察着血在水中打旋的方式。他引用《旧约·诗篇》中的句子祷告:求你用牛膝糙洁净我,我就gān净;求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

  塞拉斯感到有一股以前从未被激起过的期待。这使他震惊又令他激动。在过去的十年中,他一直按《路》的要求行事,清除自己的罪恶,重建自己的生活……抹去过去的bào力。然而,今夜,这一切又突然回来了。他极力压抑的恨又被召回了。看到过去这么快地浮现起来,他觉得非常震惊。当然,和过去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功夫。虽然有些“生锈”,但尚且能用。

  耶稣传播的是和平……是非bào力……是爱。从一开始,塞拉斯就被这样教导,并将教诲铭记在心。可这是基督的敌人威胁要毁掉的训诫。用武力威胁上帝的人定会受到武力的回击,坚定不移的回击。

  两千年来,基督教卫士们一直保卫着他们的信仰,抗击着企图取代它的各种信仰。今夜,塞拉斯已应征参战。

  擦gān了伤口,他穿上了齐踝的长的有兜帽的长袍。在平纹织的黑毛羊料子做的长袍的映衬下,他的皮肤和头发被衬托得更白。他系紧了腰间的袍带,把兜帽套在头上,只露出双睛来欣赏镜子中的自己。车轮已经转起来了。

  第六章

  从封锁门下挤过去后,罗伯特·兰登此刻正站在通往大画廊的入口处。他正在朝一个长长的“大峡谷”口凝望。画廊两边,陡峭的墙壁有三十英尺高,直cha上面的黑暗之中。微红的耐用灯光向上散开,把些许不自然的暗光投she到许多挂在墙上的达·芬奇、提香和卡拉瓦乔的画作上。

  静物画、宗教场面、风景画伴着贵族和政治家的画像。

  虽然大画廊里藏有卢浮宫最负盛名的意大利艺术品,但不少游客认为这个侧厅所奉献的最令人惊叹不已的东西却是它著名的嵌木拼花地板。它是由橡木块按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几何图案铺制而成的,能使人产生一种瞬间的视角幻觉,感觉它是一个立体网络,游客每移动一步都觉得是在大画廊里漂游。

  兰登开始观看地板的镶饰。他的眼睛突然停留在他左边几码远处的地板上被警察用条带围起来的一个物体上。他没想到会看到这个。他匆忙跑向法希。“那,那地板上是一幅卡拉瓦乔的画作吗?”

  法希点了点头,却并没看它。

  兰登猜想这幅画作的价值可高达两百万美元,可现在它却像被丢弃的海报一样躺在地上。“见鬼,怎么会在地上!”

  法希看了一眼,显然是无动于衷。“这是犯罪现场,兰登先生。我们什么也没动。那画是馆长自己扯下来的。他就是那样启动安全系统的。”

  兰登转身看看大门,努力想象当时的qíng形。

  “馆长在办公室里受到了袭击,他逃往大画廊,从墙上扯下这幅画,启动了防护门。防护门立刻落下,谁也无法进出,这是进出大画廊的唯一出口。”

  兰登被弄糊涂了。“那么馆长实际上抓住了袭击他的人,把他关在大画廊里面喽?”

  法希摇了摇头说:“防护门把索尼埃和袭击者隔开了。杀手被关在外面的走廊里,他通过这个门开枪打死索尼埃。”法希指着悬挂在他们刚爬过的那个门上的一个桔huáng色的碎片说:“技术警察发现了枪回火时的残留物。他是透过栅栏she击的。索尼埃临终前,这里没有别人。”

  兰登想起了索尼埃尸体的照片。他们说索尼埃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兰登望着前方的巨大的长廊说:“那么尸体在哪里?”

  法希扶正了自己的十字架领带夹开始往前走。“你很可能知道,画廊很长。”

  如果兰登没记错的话,确切的长度是约1500英尺,是三个华盛顿纪念碑对接后平放的长度。同样令人惊异的是长廊的宽度,可以轻而易举地容纳两列平行的火车客车。走廊的中央间或点缀着雕像和巨大的瓷瓮,这些雕像和瓷瓮正好形成一条很有品位的分界线,把人流分开,一边沿墙而前,一边沿墙而回。

  法希不说话,沿着走廊右边大步疾行,两眼盯着正前方。这么匆匆忙忙地从如此多的杰作旁走过,都没停下来看一眼,兰登觉得有失恭敬。

  不是因为在这种光线下,我什么也看不到,他想。

  很不幸,暗红的灯光使兰登回忆起他上次在灯光柔和的梵蒂冈秘密档案室的经历。今晚和上次他险些丧命罗马一样使人忐忑不安。维多利亚又闪现在他脑海里。他已好几个月没有梦到维多利亚了。兰登不敢想在罗马的那桩子事过去才一年;他觉得恍如几十年。又活一辈子。他最后一次收到维多利亚的邮件是十二月份,那是一张明信片,她说她正动身去爪哇海以便继续在跟踪物理学方面的研究——用卫星追踪蝠鲼的迁徙qíng况。兰登从未幻想像维多利亚那样的女人会和他一起生活在校园里,但他们在巴黎的邂逅激发了一种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渴望。他多年来对单身生活的好感以及单身生活带来的自由感都被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过去的一年中与日俱增、始料未及的空虚感。

  他们继续快步向前,但兰登还没看到尸体。“索尼埃跑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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