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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谋杀案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14)

  “你也找到线索了?”矮个子大夫热切地问道。

  “这两根火柴样子不同,”波洛说,“这一根比那一根扁。你看得出吗?”

  “这是列车上的那种,”大夫说。“纸壳装的。”

  波洛在雷切特的一个个衣袋里摸着。一会儿,掏出了一盒火柴。他拿它们作了仔细比较。

  “比较圆的一根是雷切特先生擦过的。”他说,“让我们看看他是否还有比较扁的这种。”

  但是,经过进一步搜寻,没有寻到别的火柴。

  波洛的眼睛朝包房里四处打量着。他的眼睛闪闪放光,象鸟一般敏锐。使人感到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们的搜查。

  他轻轻地惊叫了一声,俯身从地板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小方细棉布,很jīng致。角落里绣着一个起首字母──H。

  “一块女人的手帕,”大夫说,“我们的朋友列车长是对的。有个女人与这个案子在牵连。”

  “而且还十分适合地留下了她的手帕!”波洛说,“完全象书上和电影里说的一样──而且对我们来说,事qíng甚至还要容易,上面还有一个起首字母哩。”

  “我们真走运!”大夫大声叫了起来。

  “是么?”波洛说。

  他的语气中,有点什么使他感到意外。

  可是没等他问明,波洛又一次俯身向地板。

  这一次,他手里拿的是── 一根烟斗通条。

  “这大概是雷切特先生的财产吧?”大夫提也说。

  “他的任何一只衣袋里都没有通条,而且也没有烟丝或者烟丝袋。”

  “那么这是一条线索了。”

  “是啊!很明显。而且又丢得很合时宜。不过注意,这是一条男xing的线索!不能抱怨这件案子没有线索了。现在已有了充裕的线索了。顺便问一声,那凶器你是怎么处置的?”

  “凶器的影子都没有。凶手一定随身把它带走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波洛沉思着。

  “嗨!”大夫正灵巧地在探索死者睡衣的口袋。

  “我把这个给疏忽掉了,”他说,“当时我解天上衣的钮扣,就径直把它扔到后面去了。”

  他从胸袋里掏出一只金表。表壳瘪进,时针正指在一点一刻上。

  “你瞧!”康斯坦丁热切地叫了起来,“这给我们指明了作案时间。同我的推测一致。我说的是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大概在一点钟左右,虽然在这种问题上,很难说得很确切。好了!有了证据啦。一点一刻。这就是作案时间。”

  “是啊,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大夫迷惑不解地朝他瞧着。

  “请你原谅,波洛先生。我可不太明白你的话。”

  “我不明白自己的话,”波洛说,“我会都不明白,而且,正如你所觉察的,这使我也感到苦恼。”

  他叹了一口气,俯身在小桌子上,仔细检查烧焦的纸片。他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现在需要一只老式的女人帽盒。”

  康斯坦丁大夫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来对待他这句古怪的话才好。然而,波洛没有时间让他发问了。他打开通往过道的门,叫唤列车员。

  那人跑步赶到。

  “这节车厢有多少妇女?”

  列车员扳着手指计算。

  “一、二、三……六个,先生。一位美国老太太,一位瑞典太太,年轻的英国小姐,安德烈伯爵夫人,还有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和她的女佣人。”

  波洛考虑了一下。

  “她们都有帽盒吗?”

  “有,先生。”

  “给我去拿来──让我看看──,瑞典太太和那个女佣人的。我只打算要这两只。你可以告诉她们,这是一种海关规则──到底怎么说,由你考虑吧。”

  “不成问题,先生。现在她们都不在自己的包房里。”

  “那就快。”

  列车员走了。他回来时,带来了两个帽盒。波洛打开女佣人的那只,把它扔到一旁。接着,他又打开了瑞典太太的,是时发出一声满意的惊叫。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帽子,揭开几只隆起的圆形金属网。

  “嗨,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大约十五年前,帽盒是做成这样的。可以用一根帽针把帽子串在这种隆起的金属网上。”

  说着,他熟练地取下两只这样的东西。然后重以装好帽盒,吩咐列车员把它们都送还给本人。

  当门再次关上时,他转向自己的同伴。

  “我亲爱的大夫,你瞧我,我并不是一个依赖专门手段的人。这是我所探索的一种心理学,不是指纹或者烟灰。但在这个案子中,我得接受一点科学的帮助。这间房里满是线索,但是我能相信这些线索真的如它们所表明的那样吗?”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波洛先生。”

  “好吧,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发现了一块女人的手帕。这是一个女人丢的吗?可是,也许是一个男人作的案,他心里想:‘我要gān得让人看起来象是个女人gān的。

  我要给我的敌手不必要地戳上几刀,有几刀要戳得软弱夫力,毫夫作用,我还要把这块手帕扔在人人都能发现的地方。’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要是一个女人杀了他,而故意扔下一根烟斗通条,让人看起来象是个男人gān的呢?那末,我们是不是应该认真地推测一下,这两个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是毫不相关的呢?还是每人都因粗心掉下他们的身份线索的?是啊,巧合太多了!”

  “可是这帽盒起什么作用呢?”大夫问道,仍旧迷惑不解。

  “啊,这我来讲。正如我所说的,这些线索,这停在一点一刻的表,这手帕,这烟斗通条,它们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这我还没法说。但是,这儿有一个线索,我相信──虽然我可能又错了──不是假的。我指的是这根扁平的火柴,大夫先生。我相信,这根火柴是凶手用的,不是雷切特先生用的。它用来烧毁某种会使罪行bào露的的文件。也许是一本笔记本。要是这样,那本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某种错误,某种罪行,它可能会给对手留下一个线索。现在我要设法使它复原,以便弄清这东西是什么。”

  他走出包房,过一会回来了,带着一只小酒jīng炉和一把烫发钳。

  “我要用它来烫胡子。”他指指钳子说。

  大夫怀着极大地兴趣注视着他。他把两只隆起的金属网压平,接着小心翼翼地设法把烧焦的纸片放到其中的一只上,又用另一个朝它上面轻轻拍打,然后发钳把两只网罩钳在一起,放到酒jīng灯的火苗上。

  “这完全是一个临时凑合的代用品,”他扭过头来说,“但愿它能符合要求。”

  大夫聚jīng会神地注视着这些过和。金属网开始发红。突然,他看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字迹。慢慢地自己组成几个单词──发光的单词。这是一块极小的纸片。只显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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