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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焦点_[日]松本清张【完结】(19)

  旧书。全是法律书。

  “当了一年半巡警后, 进了A公司。就这些。这是佐伯先生调查后告诉我的,看来不会有差错。”

  “喂,喂,”母亲说,“后来我又问他,他说,据他所知,宪一没有男女关系。

  佐伯先生是不会撒谎的。”

  “嗯。”祯子了解佐伯先生的为人。

  母亲急促地说:

  “喂,喂,时间不多了。你还在那儿继续呆下去吗?”

  “哎,现在qíng况不明,再呆下去也没意思,我想过一两天回东京。”

  “那好,回来看看东京的qíng况。”母亲呼唤着女儿。

  “嗯,就这么办。”

  “那边天气冷,别感冒了。”

  “没事儿。”

  “那我等你回来。”说着,母亲挂断了电话。

  丈夫的经历弄明白了。使她感到意外的是,他曾经当过一年半巡警。丈夫从来也没有提起过,或许他并不喜欢他的履历。

  然而,从他的藏书来看,完一似乎要在警界有所作为,从巡警步步高升,升到更高职位,为此他拼命学习,通过各种考试。这些法律书是作参考用的。

  宪一为什么又放弃这一志向, 也许他考虑到进A公司比当警察有出息。或许有人建议的也未可知。总之,进公司已六年,作为地方办事处主任,也算是晋升,因此,在A公司他不能算是失败者。

  祯子想给大伯子家打个电话。刚才在车站见到的那个人很像大伯子。母亲来了电话,还了解了丈夫的履历,这些事总括起来使她拿定主意打一个电话。

  给东京打电话,就像打市内电话,马上接通了。女佣立刻把嫂子叫来。嫂子的声音依然高昂如初:

  “哎呀,是祯子,你好!你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怎么样?宪一的qíng况弄清楚了吗?”

  “不,还没有。’”祯子回答。

  “还没有?已经过了多少天啦?”

  嫂子问。祯子回答后。嫂子说:

  “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这宪一究竟上哪儿去了?”

  她还没有考虑到生死不明,听筒里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

  “哥哥在家吗?”祯子问。

  “他出差去京都了。两天前走的,他说办完事,也许去你那儿。”嫂子起劲地说。

  祯子想,难道前天晚上在车站见到的那个人是大伯子吗?两天前出差去京都,到了晚上不可能来金泽的。

  “他要是真的能去就好了。”嫂子明快地说。

  “是啊,他要是能来,就帮了我大忙了。”祯子回答。

  “你一个人胆怯,他去了,可以给你壮壮胆。公司里太忙了。”

  又jiāo谈了几句话,挂断了。

  当夜,祯子感到疲乏。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祯子比平时起得晚,吃过早饭后,倚窗惘然若失地向城楼方向眺望,电话铃响了。

  她认为是本多打来的,拿起电话一听。

  “是份子吗?”大伯子鹈原宗太郎的声音,突然钻进了耳朵。

  “啊2是哥哥吗?”祯子不由地惊叫了一声。

  “你早, 此刻我到了金泽,从京都转过来的。我打电话向A公司办事处问了你住的旅馆。”

  “是吗?那好。”

  “现在我去你那儿,可以吗?”

  “请。我等着您来。”

  放下电话,祯子忽然心慌意乱起来。大伯子能来,这是很自然的,毋宁说,他来晚了。可是,大伯子一来,qíng况就不同了。自己一个人怎么也能对付过去,现在马上要考虑大伯子的住处,心qíng突然紧张起来。

  过了约三十分钟,鹈原宗太郎在女招待的带领下,那肥胖的身躯出现在祯子的房间里。

  女招待提着大伯子的皮包进来。大伯子笑嘻嘻地脱掉了大衣,一屁股坐到榻榻米上。

  “您来得正好,哥哥,您这么忙,真不好意思。”

  大伯子抱着膝盖回答:

  “本来早该来了,公司里实在太忙走不开。正好去京都出差,我赶紧把事qíng办完,立刻赶来了,现在刚到。”

  大伯子脸上胡子拉碴,现出旅途的疲劳。

  看来,前天晚上在车站见到那个人不是大伯子,一定是自己弄错了。——祯子想。

  “让您受累了,真不好意思。”

  “祯子,你也够呛啊!”

  大伯子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烟。

  “从那以后,宪一的qíng况怎样了?”

  “还是没搞清楚,这儿的本多先生到处在寻找。”

  “本多先生?他是谁?”大伯子吐了一口烟,问道。

  “是宪一的后任,从东京来赴任不久。”

  “呵,是他。”

  “我忘了说了,昨夜嫂子在电话里说,说到您去京都出差,说不定会到这儿来。”

  “是吗?”也许被烟呛着了,大伯子眯起了眼睛,这一表qíng很像宪一。他又回到宪一的话题:

  “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没有,和本多先生商量后,报了警,但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前天听说在乡下发现一具自杀的尸体。我去看了,幸亏不是他。”

  大伯子提高嗓门说:“自杀?那不可能,宪一没有自杀的理由,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大伯子现出严峻的神qíng。

  “他活着,他一定在什么地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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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子的行动

  宗太郎坐在祯子面前,表qíng开朗,坚持弟弟一定还沿着。

  不能想象地会自杀。宪一没有自杀的理由。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鹈原宗太郎虽这样说,但并不能说服法子。

  “他活着。他一定在什么地方活着。”

  他虽然有力地说,但没有内容。大伯子的口吻有点鲁莽,他确信他的弟弟一定活着,不会自杀。

  他的坚信出于对骨ròu之亲的爱,就像顽固老人。说不出什么道理。孩子默默地等待他的后话,却没有。

  女招待端了茶来,祯子抬起头来说:

  “可是,事到如今宪一还没有露面,哥哥,你有什么线索吗?”

  大伯子没有马上回答,伸手端起茶碗,chuī了chuī,答道:

  “我也没有什么线索,不过,他从孩提时代就是不紧不慢的。在娶你以前,有一次,他对我们什么话也不说,一个人去了九州,这一次,不一定去了什么地方,过些天,悄然回来了也未可知。”

  大伯子喝了一口茶。

  祯子默不作声。大伯子来金泽做什么?仅仅是为了担心弟弟,来看一看qíng况。

  可是他的口吻没把宪一的安否当作一回事。还是在出差的途中顺便来玩玩,为了让祯子放心,随嘴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表示一下算不上安慰的关切?

  “公司办事处的人是怎么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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