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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咽_鬼马星【完结】(17)

  “恐怕也有三十多了。”

  7.甫中疑案

  徐士清在接到白志远来信后的第二天,即带着徐庆赶往甫中。

  甫中是个小城镇,姓姚的大户小户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二十户。徐士清先使了些银子贿赂官家,等手头有了住家名单,他便一一拜访,不出三天便找到了觉乘的老家。觉乘的弟弟还住在那栋祖屋里,他告诉徐士清,他们来晚了一步,半个多月前,觉乘已离家,至今未归。

  据觉乘弟弟的说法,徐士清掐算了下时间,二月初七那天他正好离家,而岳父就是在二月初八至二月初十之间遇害的,他相信两者间必有联系,于是便向觉乘的弟弟打听,觉乘可有收徒。觉乘的弟弟告诉他,觉乘回家后,曾开过一个小武馆,也收过几个弟子,但因为嫌武馆赚不了钱,没开多久便关了。

  “他平日里以做些小生意为生,得了闲便点拨一下旁人的功夫。可是,他很少在家练功,即使收了徒弟,也不会带回家来,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收的徒弟都是哪几个。我也没见过。”

  再问觉乘可有娶妻,可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他弟弟更加一问三不知。

  “他常在酒坊茶肆里逛,估计是有几个相好吧,但他没带回来过,也没跟我提起过,我自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至于朋友嘛,他不太喜欢与人搭讪,也没什么朋友。”

  看来,觉乘也不可能是去朋友家暂住了。

  “那他可有仇敌?”若是想嫁祸觉乘,或许跟觉乘还有点过节。

  他弟弟想了想道:“要说仇人,那大概就是他的师叔了。”

  “他师叔?”

  “我只听他说,那师叔害得他不能做人。”

  “那是什么事让他们结的仇?他师叔叫什么?”

  觉乘的弟弟又一再摇头。

  徐士清只好转换话题,问起觉乘常使的兵器,这回他弟弟倒是答得很明确:“他常使一柄太极刀,只是他离家前,这刀就失窃了,他为此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我们又不会武功,要那刀有何用?”

  “他平时将刀放在何处?”

  “他是随身带的。可他成天到处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去过哪里,我们怎么知道有哪些人见过他那把刀。不过……”那弟弟忽然顿了顿道,“他自己倒是怀疑几个人。”

  徐士清一听马上来了兴趣,忙问:“他都怀疑谁?”

  “有三个人。第一个是附近客栈的常住客人,名叫钟四。那人平时常向我哥讨教武功,好像挺喜欢他那把刀,每次我哥去那里喝茶,他总要向我哥要那把刀玩。这人在我哥的刀失窃后,便不知去向。第二个是他过去的徒弟,名字我不知道,就听他说,那人好像是隐瞒了自己原有的武功投到了他的门下,结果被我哥发现了,我哥就把他赶走了。第三个叫罗信,是我们的邻居,此人什么都好,就是专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对了,你刚才问我,我哥可有仇家,他应该算一个。这人懂点拳脚功夫,自他知道我哥是‘蓬莱四子’之一后,便经常跟踪我哥。过去,我哥也常在后院练功,就是因为他,后来才换了地方,可谁知换了地方后,还是给这小子找到了。就在我哥那把刀失窃的前三个月,他被我哥抓到偷窥他练功,我哥一气之下,便打断了他的腿。

  这小子当时还扬言说,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后来,我便没再见过他。”

  “这罗信可是他的真名?”

  “不知道。他也是外乡人,一旦离开便无从查找。”觉乘的弟弟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道,“只怪我当初多嘴,我要没告诉这小子我哥是什么蓬莱四子,他后来也不会缠着我哥。”

  “那你可知这罗信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问过,可他说得含含糊糊的,不过……”觉乘的弟弟顿了一顿,道,“我听他的口音倒跟老爷你有几分相像。”

  难道此人是宿城人士?徐士清心中一凛,忙问:“你可确定?”

  他这么一问,觉乘的弟弟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我只觉得像,也没准是我听错了。老爷,你就当没听我说过这句话吧,不然诬赖了好人,我倒罪过大了。不过……我们这里是有不少人跟宿城有生意往来,刚才我说的那个钟四,他就是长年跑宿城的。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但他也会说宿城话。”

  徐士清又是一惊,此刻他真想一抬脚就回到家,但又一想,先不急,该问的事还多着呢,于是又稳住心神,问道:“这三个人分别多大年纪?”

  “也是赶巧,这三个人年龄相仿,均是二十上下。至于相貌嘛,我就不太好说了。那个徒弟我是没见过,罗信和钟四都留着胡子,两人的身材也差不多。”

  “要是再见到这两人,你能认出来吗?”徐士清问道。

  觉乘的弟弟点头道:“肯定能认出来。我跟这两人都打过交道。”

  徐士清听他这么一说,便让徐庆拿出二十两纹银,放在桌上。

  “老爷,你这是何意?”觉乘的弟弟盯着银子,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徐士清便趁机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因那两人都跟宿城有点关系,保不齐两人的家都在宿城,也没准宿城有人认识这两人,也或许两人都已经回家,所以他想请觉乘的弟弟跟他回宿城一趟,好去认认人。

  “事成之后,我必当重谢。”徐士清一边说,一边将银子朝觉乘弟弟面前一推。其中一锭银子从桌子上跌落,正好落在觉乘弟弟的手里,徐士清便顺势道:“既收了银子,就是允了我了,在下先谢过。”说罢便起身向其拱了拱手。

  那觉乘的弟弟见事情已定,也不推托,嘀咕了两句,便应承了下来。

  徐士清让徐庆在甫中留守,一来给觉乘的弟弟——姚祖洪看家,也好让他无后顾之忧,二来也是为了等觉乘回来。徐士清觉得,虽然凶手不是觉乘,但既是他身边的人,他必然认识凶手。所以临走时,他特别关照徐庆,觉乘一旦回来,便说服他到宿城去接弟弟。待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当日傍晚,徐士清便与姚祖洪一起返回宿城。

  当晚,两人夜宿客栈,徐士清还特意给姚祖洪安排了一间上房。两人在客栈楼下简单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徐士清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已经过了亥时。他还记得,他临睡前,只喝了一杯清茶,可万万没想到,竟就此一觉睡到中午。等他洗漱完毕,来到姚祖洪的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再跑到楼下,店小二却告诉他,这位客人出门了。

  徐士清在客栈等了近两个时辰,也不见姚祖洪回来,他心知不妙,便立刻快马加鞭赶回甫中。守在姚府的徐庆见他独自返回很是惊讶,徐士清得知,姚祖洪并没有回来。两人都觉得事有蹊跷,当晚便又折返他们前一日借住的客栈。

  经仔细盘问,客栈老板想起,当日早晨,曾有人来找过姚祖洪,两人还在房内密谈了一会儿。那人走后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姚祖洪也走了。因为出门时,他并没有带着自己的行李,所以店家也没打听他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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