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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案子/FiveCases_桑天良【完结】(18)

  纪樊阳回头朝陆徽微笑,然后站起身向老太太道别,他走回陆徽身边:“老太太警惕心挺重,但还是问到了一些,一个刚高考完的孩子,叫李昀。”

  陆徽歪头,等待纪樊阳说下文,而立之年的男人做歪头的动作竟有种莫名的天真少年气。

  纪樊阳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李昀的母亲也和李//鹏睡过。”

  “那应该是他爹和李//鹏有仇,跟李昀有什么关系?”陆徽说。

  “老太太只说了这么多。”纪樊阳摊手,“这么看来李昀和李卫国机会相等。”

  陆徽摇摇头:“那为什么祠堂那个老头仅仅坦白了李卫国而避开了李昀?有隐情,我们得去找李昀。”

  纪樊阳梗了一下,说:“刚高考完的孩子……有可能是未成年,我们需要监护人在侧。”

  “谈话,不是审讯。”陆徽说,“我们先查查李昀的家庭背景,你给长罗湾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调份李昀一家的档案过来。”

  “好的。”纪樊阳站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饶菲菲和杨洁从远处走了过来,杨洁还拿着陆徽放到池塘边的白板。

  陆徽挑眉,看着饶菲菲走到身边:“问完了?”

  “基本可以确定是李卫国了。”饶菲菲说,她表情笃定,“李卫国外出打工多年,两周前才回到李家村,正好撞见老婆和死者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他抄起铁锹把李卫国打跑后,跟他老婆打了一架,左邻右舍都听见动静了。痕检那边说土包上发现的鞋印是李卫国的鞋码。”

  “李卫国白天出去喝酒,晚上回来打老婆,为了孩子两口子才没离婚,三天前李卫国又出去打工了。”杨洁说。

  陆徽听罢,暼了一眼他的白板:“谁允许你们在我的白板上写字的?”

  饶菲菲和杨洁面面相觑,饶菲菲怯怯地问:“我们分析案情来着……”

  “这么简单的推断还需要分析,你们的脑子是用来装水的吗?”陆徽好险没说出更刻薄的词语,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伸出手,“拿来。”

  饶菲菲将白板递给陆徽,陆徽转身将白板架在树杈上,从口袋里扯了一截餐巾纸擦干净白板,重新写上关键词——【李卫国】、【李昀】。

  【李卫国】那一栏下写【死者与其妻子上床】,【李昀】那一栏下写【母亲与死者上床】。

  写完,陆徽拍拍白板:“想在这上面写字?自己去组一个小队。”

  饶菲菲点头,杨洁的表情跟着严肃起来,她们一同说:“知道了。”

  从这一刻开始,小组内的秩序才算建立起来,陆徽与小组内女性的隔阂削弱了一些。陆徽尊重女性,尽量收敛过分的言辞,但这不代表无限容忍,他有限的礼貌做不到这么严苛,当女性跨越“陌生”这个词语,陆徽对待女性的态度仅仅逊色于对待男性一些,至少去掉了更为辛辣的讽刺词语。

  纪樊阳打完电话走回来,陆徽见组员到齐,开始就已经掌握的信息做分析:“李卫国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据李卫国的老婆所说,李卫国每天喝酒到十点才回来。”杨洁说,“而且基本都是独饮,李卫国觉得村里人都看不起他,所以也不找酒友。”

  “都去哪喝?”纪樊阳问。

  “这还真不知道,和李卫国一起出去打工的工友说,他们叫了几次李卫国,李卫国都不出去和他们喝酒。”饶菲菲说。

  陆徽抬手指饶菲菲:“给李卫国打电话,让他明天赶回来做笔录。”

  “这……李卫国没有和以前的工友一同走,他自己出去找活干了。”饶菲菲说。

  “我不管他在哪,给他打电话,实在不行就去找网侦的董姗,定位他的位置。”陆徽说,“最后一个问题,就算是李卫国,他怎么杀的李//鹏?”

  一片沉默。

  纪樊阳、饶菲菲和杨洁相互看看对方,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陆徽在白板上用大号字体写下【失足?】,他皱眉,在白板上画出池塘、小路、土坡的位置,标出找到死者自行车的位置,将土坡和自行车的位置连成线,抬头说:“如果土坡上的脚印是李卫国的,他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就算有三十米长的武器…”纪樊阳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然后苦笑,“好吧,根本不可能。”

  “会不会李卫国站在土坡上等待李//鹏路过,走过去将李//鹏推到池塘里,大雨冲刷了小路上的脚印?”杨洁说。

  “没有搏斗的痕迹。”陆徽把法医报告扔给杨洁,“仔细看看,下一个?”

  “李//鹏得罪了那么多人,失足落水这个简单的理由足以掩盖一切罪行,但李鹰非要翻出来查案,如果不是他恨透了他弟弟,那么就有可能是李鹰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村子里有个痛恨李//鹏的死敌。”纪樊阳说,“而且这个死敌抓住了村长一家的把柄,扒出来李//鹏所有做过的肮脏事也要除去他。”

  陆徽赞赏地点头,在白板上补充词条【死敌】,他拍拍手:“饶菲菲和杨姐去找李卫国,我和纪樊阳去长罗湾派出所,晚上饭点在池塘边集合。”

  “好的。”纪樊阳/饶菲菲/杨洁回答。

  第16章 派出所

  长罗湾派出所的警车一直停放在池塘外的公路上,陆徽和纪樊阳坐上车,李所长派来的小民警负责开车。

  “那个……”纪樊阳犹豫着开口,他略微前倾身子,显得有些局促,他侧头,想要看清陆徽的表情,“想要谈谈早上的事吗?”

  陆徽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中:“什么事?”

  纪樊阳把不准陆徽是真的无意识还是刻意无视,他努力描述得准确:“早上,你站在池塘边,是想跳下去还是?”

  “跳下去?”陆徽挑眉,偏过脑袋,整张面孔浮出黑暗,眼瞳中是实实在在的疑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纪樊阳缩了一下肩膀,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探究、挖掘其他人痛苦的秘密,然后治愈它们,这听起来很可笑,但确实是这样,他有着让极度自卑的人说话的执着,有着让抑郁症患者出门旅行的耐心,有着让极度依赖的人提出拒绝的能力,他想要知道陆徽的秘密,陪在他身边,治愈他。

  “你想要自杀吗?”纪樊阳问。

  听到“自杀”这个词,陆徽表现出来的是厌恶的情绪:“自杀的人都是懦夫。”

  “那你……”纪樊阳不停地挖掘。

  陆徽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停止问愚蠢的问题,我们并不亲近。”他的暴躁溢于言表,离一个特定的日期越近,他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纪樊阳闭上了嘴巴。

  车厢内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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