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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证明_[日]森村诚一【完结】(4)

  “那当然了。派出所也派来了巡警嘛。”

  这时,从派出所先行一步来到这里的巡警出来迎接他们了。他们被领到了一个普通的单人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床。床边摆着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部电话,浴室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这就是屋里的全部。

  “客人的行李呢?”

  “在这里。”

  前台经理指着放在房间角落里的破旧手提皮箱。

  “只有这个吗?”

  “只有这个。”

  “请让我们查看一下里面的东西!”

  搜查人员说着,也不等前台经理答话,就打开了皮箱。皮箱没有上锁,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轻松读物等日常用品。根本没有任何能够成为线索的东西。

  “他是从哪几进行预约的?”

  搜查人员检查完被害人的携带物品之后,改变了提问的锋芒。

  “没有预约。9月13日晚。他突然来到这里,要开个房间。因为他态度还可以,而且我们这里正好有空房间,所以……”

  “是他本人亲自到前台服务处来的吗?还是司机或者其他什么人先来问问有无房间的?”

  “是他本人亲自来的。”

  “这家饭店外国客人多吗?”

  “不多,大部分是些定期出差来的办事人员。”

  “不用问,他说的是英语吧?”

  “不。虽然说得不大清楚。但他说的是日语。”

  “他说了日语?”

  这可是个新发现。初次来日本的外国人会说日语,这也许是事先掌握了与日本有关的知识,或者是与日本有某种联系。

  “虽然说得结结巴巴的。但是可以表达清楚意思。”

  “那么,他预定待多长时间?”

  “他已预付了一个星期的定金,大概要待一周吧?”

  “照这么说,他也许打算多待些时间啦?”

  “那就不好说了。我们是以3天为1个结算单位的,但是却收了他一个星期的定金、所以……”

  前台经理反复提到了“定金”这个词,好象只要能让顾客付钱,以后的事就与自己无关了。活脱脱地暴露出一副“商务饭店”的拜金主义嘴脸。

  “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有过来访者吗?”

  “没有。”

  “电话呢?”

  “我问过总机了,据说一个外线电话也没有打进来过。”

  “那么,从这里打出去的电话呢?”

  “正如各位所看到的,外线电话可以从房间里直接拨号。所以饭店方面无法知道他往什么地方打过电话。”

  “那么电话费怎么收呢?”

  “在财会部门有计费器,电话费可以自动显示。”

  计费器显示的电话费为260日元,但具体通话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里,拒绝人类介入的机械装置极其发达,但它却成了搜查工作的障碍,在东京商务饭店进行的搜查工作走进了死胡同。这个地方只不过是被害人在旅途中住了几夜的临时落脚点而已,完全无法断定这里和凶手之间有什么“联系”。

  结果,在犯罪动机、作案场所、罪犯是什么人等情况还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搜查工作在开始阶段就出现了难以进展下去的预兆。因为被害人是个美国人,所以搜查本部决定与美国大使馆取得联系,同时向被害人原来的居住地发出通知,井将遗体保存起来,等候其家属前来认领。

  在搜查工作会议上,出现了意见分歧,争论最激烈的焦点是作案现场问题。一部分人坚持认为,作案现场就在酒店内部;而另一些人则坚决主张是在饭店外部作的案,两种意见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身负这么严重的伤,其伤势连医生都感到吃惊。因此,被害人不可能来自外部。应当认为他还是在酒店内迫害的。

  坚持这个意见的是警视厅方面参加这次搜查工作的横渡,他是警视厅搜查1课第4调查室那须组的便衣刑警。因为他长春一张猴子似的脸,所以有个外号,叫做“猴儿渡”,他是最强硬坚持“作案现场内部论”的一员干将。

  “据说也有过在相同部位受伤后仍保持着相当活动能力的先例。与横渡大唱对台戏的是位30岁左右、精明强悍的刑警。他叫栋居,是辖区警署方面派到搜查本部来的。他是”作案现场外部论“的急先锋。

  “那种先例,只不过是医学上的先例而已,是文献或学会报告上的东西,缺乏现实意义。”

  “不过。我们对酒店内部进行了那么严密的搜查,不是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酒店内部并不一定非得局限于酒店的大厦之内。皇家饭店有49500平方米的院落,如果在院落中的某个地方受到袭击的话,就算是留下一些血迹,也会被地面吸收掉的。”

  “在作案的那段时间里,院落中还有相当多的人,有人正在亭子里进行着烧烤野餐,而且还有来赴宴的客人正在散步。要躲开这些人的眼睛作案……”

  “我认为那并不是什么难事。院落里既有树丛,又有竹林,就算是有人出来,也不可能注意到这个大院的每个角落呀!”

  “据说沾在被害人风衣上的泥浆。并不是酒店大院里的。”

  “那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是在酒店外部被刺的,他在遇害之前,随时随地都可能沾上泥浆什么的。”

  “但是……”

  就在两派互不相让地争论不休的时候。那须警部插了句话。

  “被害人为什么要去大厦顶楼的餐厅呢?”

  争论的双方都哑口无言了,将视线集中到那须身上。刚才大家一直都没有争论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那个男人要乘电梯上到40几层高的顶楼餐厅去呢?既然知道自己反正没救了,死在什么地方还不都是一样的吗?他尽管到了那么高的餐厅,不过也是一具再也无法吃饭的尸体了。”

  那须的话说得虽然十分粗鲁,但却一语道破了大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要害问题,大家原来都只是简单地认为,那人在临死之前,神志已经不清醒了,故而摇摇晃晃地混进了开往“空中餐厅”的电梯。

  “被害人并没有把刺进胸部的刀子拔出来。据目击者说。他好象在护着那里似的。在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被刺伤后,只要还有知觉,他首先会要将凶器从体内拔出,然而,被害人却偏偏不那么做,而是让凶器留在身上。显然他知道,如果拔出凶器,伤口就会流血不止,从而导致很快死亡。也许他想在临死之前到某个地方去。所以故意让凶器原封不动地扎在那里。就这样,他来到了皇家饭店的顶楼餐厅。其实,他本该去找家医院的,可是……”

  “我认为他未必是要去顶楼餐厅的。”

  那须组里最年轻的刑警下田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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