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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山顶_[日]森村诚一【完结】(39)

  “这家伙要是考虑得如此周到,设下了防线,可真是够坏的。不过,从大町到奥村田得爬十五、六公里山路,走这么长的路无论如何是不合情理的。这又不象银座酒吧,到时就关板,再没有车,耐心等等总会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不管怎样,先把车站职员、当地出租汽车司机和近郊的出租汽车公司全都找一遍。如果在大町到奥村田的路上查不出他的踪迹,便是他一个无法消涂的疑点。”

  “就这样干吧。”

  署长嘉许地说。

  还没有找出作案动机就先追踪他的足迹,似乎是本末倒置,但熊耳坚信真柄是有动机的。

  汤浅贵久子大概是不愿把自己扯进去,所以没有明确讲过与真柄的关系,可真柄热烈地爱着她是显而易见的。

  在救援影山时,由于根本没想到会是谋杀,所以熊耳忽略了这一点。但真柄盯着贵久子的目光是流露出真情的。那是男人看着自己迷恋的女人时无法掩饰的目光,决非是在演戏。而且当时他决无必要这样做。

  演这种戏是很危险的。日后一旦被认为是他杀,一个以热烈的目光盯着被害者未婚妻的男人,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怀疑。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真柄的确爱着贵久子。

  以后的秘密侦察也证实了这一点。至于他现在的这门亲事,不过是企图转移我们视线的伎俩。

  在影山死前开始的这门亲事,似乎可议排除真柄的作案动机。但认真考虑一下就会发现,虽然是不可多得的“倒提亲”,但当时真柄却丝毫不为所动。

  与攀上一门高亲相比,他更渴望得到贵久子。但是,情敌死后,由于自己的疏忽,中了人家设下的圈套,招来了嫌疑。因此,真柄虽然不惜杀害情敌也要夺到贵久子,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考虑保护自己。

  一旦成为杀人嫌疑犯,心爱的贵久子必然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猎物,工作也肯定得丢。在重视信誉的银行里,被视为嫌疑犯足以使自己毁灭。

  在这种情况下,真柄是决不会向贵久子求婚的。没办法,他只好强压内心的痛苦,含泪攀上这门“高亲”。这样推论是合乎情理的。

  还可以这样推论,虽然他本人并不情愿,但副行长施加了压力。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来说,副行长的话就是至上的命令。

  不论是哪种情况,真柄的亲事起于影山死前一事,都不能说明他完全没有作案动机。

  但是,这只是熊耳根据真柄注视贵久子时的眼神而作出的推论,远远不能使别人信服。

  一个男人不惜拋弃千载难逢的“好亲事”,为了得到一个贫贱的女职员(与副行长的女儿相比),难道果真会杀人吗?还有,一个消灭了情敌的男人,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是否会迅速重提自己曾不屑一顾的亲事?他不但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女人,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既然如此,何苦当初要杀人呢?这种犯罪失去了任何意义。

  若是对这一系列问题作不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别人仍然会认为真柄的作案动机无法成立。

  还有一线希望寄托在汤浅贵久子身上,她也许能够发现其他作案动机。

  “她也同样看到了真柄的目光,而且她是那种目光的承受者,她会比我更加坚信,那决不是在演戏。”

  她不知不觉爱上了真柄。因此,她要洞穿真柄的心灵,彻底证实真柄对她的爱。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这会毁掉他,但她仍然不得不这样干。

  “对于女人来说,探明对方是否有真正的爱情,往往意味着悲剧。”

  忽然,熊耳意识到自己利用这种悲剧性进行侦破是多么不光彩,他尤其恨自己,是在嫉妒着使贵久子悲伤的男人。

  在车站职员和出租汽车司机中进行的调查证实,五月二十七日晚上,没有人看到有和真柄相似的男人下车,也没有人开车拉过这样的客人到奥村田。车站上熙熙攘攘,客来客往,要求人家回忆起一个特定的旅客,的确是强人所难。

  但不管怎样,在大町到奥村田之间没有发现真柄的足迹。那天晚上,他好似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奥村田。

  “这家伙肯定是从山上下来的。”熊耳虽然对此坚信不疑,但苦于无法证明这点。山顶就象一个“密封房间”,插翅难逃。即使他设法脱身,也无法在一个小时内从K岳北峰赶到奥村田山庄。

  假设谋杀发生在九点以前,目前也无法证明。从山顶到奥村田最少得四个小时,若真是真柄亲手杀害了影山,他必须在六点以前作案。如果影山在这期间还活着,他必定要想方设法留下揭露罪犯的线索,但现场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痕迹。在被心怀杀机的罪犯打击头部以后,影山还能继续活几个小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象遇上无法攀登的悬崖一样,熊耳寸步难移了。

  二

  “但是……,”

  熊耳在失望之中,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山麓没有发现真柄的足迹,因此可以更加肯定他是从山上下来的。若果真是如此的话,他应该登上过山峰,这当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如果真柄是罪犯,他必须在影山到达K岳顶峰前,在那里等待着他。

  影山死亡的时间是五月二十七日晚九点多,为了在这一时间作案,真柄必须在当天白天登山。这样,他最迟得在二十六日傍晚离开东京。虽然经由北坡到达山顶需要用两天,但走普通路线一天就可以到达山顶。

  真柄出现在山庄是二十七日晚十点刚过。若是从东京直接赶来,当天下午从东京出发也并不紧张。他如果是从山上下来,便会出现一天的时差。熊耳记得,影山和真柄本来准备结组进行这次登山。但在临出发前,真柄借口有急事,破坏了登山计划。

  这次攀登的目标是危险的绝壁,由于定好的结组伙伴突然打了退堂鼓,计划根本无法进行。为此,影山不得不回避赤壁。

  登山老手们深知破坏计划影响之大,因此在制订计划时都充分考虑到自己的时间,很少取消自己参加的计划。

  但真柄却悔约了。他工作上到底有什么非办不可的急事呢?

  有必要对导致真柄取消登山计划的原因和他在出事前一天是否不在现场进行一番彻底的调查。熊耳再次向署长申请去东京出差。

  熊耳首先来到真柄的工作单位,了解到从五月二十四日开始,他用了三天的时间到札幌支店进行业务联系。但是,向札幌打长途电话讯问后,得知:真柄仅仅是在二十四日下午两点左右到过一次札幌支店,在出差期间的二十五、二十六日两天,根本没在札幌支店露过面。

  对方补充说:“出差要办的业务联系,在二十四日他来时已经办妥了。”

  真柄在三天的出差期间,仅仅在第一天到出差单位去过一趟。至于其他两天,他是在什么地方?怎样度过的?则一无所知。

  银行方面相当大方,根据路程远近,给了真柄三天的时间。当然,他们对办理出差业务的质量,要求是十分严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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