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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案追踪_[日]森村诚一【完结】(21)

  饭吃完了,空泽仍恋恋不舍。亚希子很干脆地站了起来。

  “谢谢您,饭菜的味道都很鲜美。”她在致谢时不仅没有说出很高兴的话,相反话里含有拒绝再次邀请的意思。

  (二)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她反复琢磨空泽的言行。首先想到空泽突然请她吃饭是什么意思?他自称想念姐姐,又希望和亚希子本人来往。他一面说忘掉姐姐,但又想要得到遗物,这些话都是自相矛盾的。

  发现掉落在姐姐尸体的现场附近的火柴盒,可以断定是空泽扔的。尽管他自己说,由于亚希子已经查明他的有关情况,所以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亚希子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即空泽是不是在上次未见面之前已经去过现场?因为他没有讲明扔掉空火柴盒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

  如果是在那之前,那么他是冒着不惜被人怀疑的危险,到情人被杀的现场去的。那也许是为了埋葬被杀害的姐姐才去的。既然他不怕被怀疑为犯人而到现场去,那股勇气说明他的思恋和悲痛是多么的深。

  对了,空泽的确是在与亚希子见面之前去现场的。因为如果是在那之后去的,那么她供在现场的蝴蝶兰,按理应该看到了,可空泽说是“两三天之后”去的,根本没有提到蝴蝶兰。既然到了现场,就决不会看不到那束花。

  可是为什么要说谎,把“在那之前”说成“之后”呢?按理没有必要对亚希子说谎。亚希子指责空泽不去姐姐墓前献花太不尽情理,他还有什么必要瞒着“在那之前”到现场去过的事呢?

  空泽问姐姐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这句话更令人对他产生怀疑。空泽是不是托姐姐办什么事,姐姐在急着把东西交给空泽的路上被人杀害了,难道空泽到现场去不是为了埋葬姐姐的尸体,而是去看托付给姐姐的东西有没有掉在那里才去的。

  如果是这样来解释,那么空泽念念不忘遗物就不难理解了。突然致死的人不可能给特定的人留下特定的物品,但空泽的口气似乎暗地里在盼着那件东西。亚希子指出他话里的矛盾后,他更正说是说的不对,如果他把什么贵重的物品托付给了姐姐的话,那是会念念不忘的,请她出来吃饭,也是为了刺探这件事。可姐姐所有的遗物,亚希子全都看过了,并没有发现给空泽或给特定的人留有什么东西。信件、笔记本、通讯录、日记、影集等东西里面,都没有空泽的名字或暗示的语句。

  破风筝的加油工

  (一)

  千千岩英次手头拮据。他好赌博,生来又爱漂亮,过的是与自己身份不相称的奢侈生活。本来可以乘电车去的地方,他却要坐出租汽车。他吃得讲究,那张频吃的嘴专拣好的吃,身上专拣一流料子穿。因为他是靠借钱来维持奢侈生活的,所以总是混不下去。可只要有地方借,他就到处去借,即使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是要借。一旦对借钱迷住,债务就会迅速膨胀。

  由于轻易能借到钱,所以胃口越来越大。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好象到处有他的存款,等到明白过来时,已经掉进了债务的地狱,一筹莫展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设法躲债,但终于被逼得走投无路。如果这一个星期以内,弄不到200万日元的话,非要上吊不可。因为债主都在找他,使他没法使出借东补西的一招。他再怎么张罗,充其量只能借到5万日元,显然无济于事。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碰见了他的老乡武内邦子,这才有了转机。

  在这以前,他心里若明若暗地有过打算,但又下不了决心。对胆小而又无能的千千岩来说,干这种可怕的事真是不可想象。4月下旬,他把所有收集到的钱用到了赛马场上。这些钱是到处借来的,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如果输了就去死。他转了几家药店,总算买到了一瓶安眠药,他手里捏着安眠药瓶子去买赛马券。

  他一心祈求这次能臝,但他所下赌注的马失败了,希望全落空了。他买的赛马券变成废纸,他成了穷光蛋。这时,他眼球充血,胁下冒汗,身体僵硬,眼前一片漆黑,手脚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次赛马决定了他的命运。当他清醒过来时,前面的看台已经空空荡荡的了,没有中彩的赛马券象落叶一样飘散在周围。偶尔彩券又被风刮起,在空中飞舞时,那情景就象梦中见到上千具尸体一样。那填满看台的人群还有可去的地方,千千岩却是无处可去了。他把所有的钱都押在赌注上,连回去坐车的钱都没有了。

  要死也要找一个适当的地方。这时出现了奇迹。当他用鞋尖踢那团在一起的废赛马券时,压在下面一张1,000日元的票子映进了他的眼帘。

  对把所有的钱全押在赛马券上、梦想一获千金的财迷千千岩来说,在赛马场上捡到失落的1,000日元,金额虽小,却是意外的收获。何况这时他感到饥饿难忍,细一想,今天早上就是空着肚子来的,有这1,000日元,至少可以把肚子填满。

  千千岩捡起1,000日元的票子,朝车站方向走去。这时,从赛马场前面到车站去的出租汽车和公共汽车都没有了。爱虚荣的千千岩,今天再也不想轻易把这命根子似的1,000日元花在出租汽车上。

  他一心只想找点东西充饥。眼下,他原来那种输了就去死的悲壮的决心已被空腹感所驱散。他正走着去找食品店,身后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也许因为肚子饿吧,他感到那刺耳的声音象要把自己冲跑似的。他赶紧让开,一辆漂亮的红色外国小轿车排着气从他身旁驶过,驾驶车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子。那车驶过身旁之后,轮胎在路面上吱地一声,停在千千岩前面不远的地方。驾驶室的窗口一打开,露出一张女子的脸孔来。

  “阿英,那不是阿英吗?”女子朝着千千岩喊叫。由于她浓妆艳抹,看起来倒是个眉清目秀、嘴唇优美的女子,可千千岩记不得她。在东京没有人叫他“阿英”。他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那女子。

  “怎么啦?那么一副惊慌的样子,是我呀,邦子嘛,一起上中学的呀!”她说出了千千岩老家中学的名字。

  “邦子……是武内邦子吗?”

  千千岩看着女子的脸,好不容易才想起中学同学的面影来。

  “想起来了吧,你怎么在这种地方?”

  武内邦子用搜索的目光看着千岩。多亏平时穿着讲究,身上倒是整整齐齐的。邦子好象一眼就看出他穿的是高级服装。

  “我来消遣消遣。”千千岩象顽皮的孩子被人发觉了似的笑了起来。

  “那么结果怎样呢?”邦子不高兴地追着问。

  “今天不走运,带的钱全白扔了。”他装作很大方的样子,好象尽管赛马输了钱,两手空空,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那太可惜了。上车吧!毕业后一直没有见过面吧,没想到在途种地方碰上了。”

  邦子把助手席一边的门打开,翘了一下下巴,示意让他上车。他的老家距邦子家很近,比较熟悉。毕业后分了手,彼此毫无音信。看上去,她好象很有钱,可以坐着进口车在东京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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