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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_[日]森村诚一【完结】(22)

  “是这样。”

  “但是,我们赶到现场时,那里并没有卡车。”

  “有人给开走了。谁开走的呢?大家想一想,这台车的意义何在?”

  “沙发床是堆积在卡车车箱里的吧?”

  河西发言了。

  那须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可以起到缓冲的作用!”

  “或许……”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好象终于抓到了揭开作案现场不解之迷的线索。

  “请梢等一下,大家都认为是一个人从十六楼跳到沙发床上面了,可是现在苏列森不是已经死了吗?”

  山路提出了异议。既然在那里确实发现了苏列森的尸体,那么冒生命危险从楼上跳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要将沙发床在苏列森坠落之前运到现场呢?我觉得此中必有奥妙。”草场弹了弹烟灰,欠了欠身子说。

  “究竟有什么奥妙呢?”河西把脸扭向草场。

  草场接着河西的话说道:

  “在这之前,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假设利用沙发床作缓冲垫,然后跳下来,这样……”

  “好!明白过来了。”

  横渡没等草场说完,恍然大悟地抬起了头,他那满脸的皱纹也似乎舒展多了。全体侦探的视线都一起投向横渡。

  “假设有人从十六层楼往缓冲垫子上跳,那么要做这样危险的举动一定有他的目的——这就是装作苏列森跌落下来的样子让人看。目击者只看到有人掉下楼来,不能确认是苏列森摔下来。这就是说,当时掉下来的人并不是苏列森。然而,这样做又是为的什么呢?”

  林刑警抢过横渡的话接着说:“是为了给推苏列森的凶手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明。”

  “看来大家都明白了。”

  那须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目光在细线里扫到左边又扫到右边,满意地注视着大家,侦探们的意见和他的推理完全一致。

  “木暮将装有沙发床的卡车移到现场,是在苏列森坠落之前,但也有可能是掉下来之后。很有可能是罪犯将苏列森推下楼,便从现场逃之夭夭了。稍过一会儿,同案犯又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楼来。放置在建筑物底部的缓冲物,目击者是看不见的。因而只能认为是苏列森摔下来了,而且苏列森的确跌落在水池中。由于血液已处于凝固状态,所以未能推测出精确的死亡时间。那么代替罪犯跳下楼的是谁呢?在此场合最合适的只有一个人。”

  那须环视着周围的别警,大家的眼里显现出已经明白了的神情。

  “是的,这人就是大泽博秀。尽管没有人看到他从现场出来,可是他已不在现场了。不论是我们,还是饭店服务台的一伙人,都认为他是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下楼的。就象我们原来所说的,象幽灵一样奇怪地消失了。现在我们明白了,他正是采用了大家都不能看见的方法跳下楼的,是象鸟儿一样从窗户中飞出去的。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他在学生时代曾担任登山队的领队,擅长于高处的表演。除此以外,他还是全能运动员。现在我们可以下这样的结论:他是为庇护犯人而跳楼的,装有沙发床的卡车也是他跳下来之后开回原处的。”

  那须的语气从推测逐渐转向肯定,这充分体现了他自信的程度。

  “象沙发床这样的东西,对从十六层楼跳下的人来说,能起到这样大的缓冲作用吗?”

  村田提出了疑问。

  “我想重叠地放上几层是可以的。由于地形的关系,实际高度只有八层,这还可以再证实一下。”

  “那么,苏列森被推下楼时怎么没被发现呢?”

  村田接着问道。

  “估计他是在饭店墙壁点燃闪光十字架之前被推下来的。本来那一侧就是饭店的背面,平时并不怎么有人注意。况且那天夜里既没有月亮,附近又没有霓虹灯,根本不会看到有人坠落下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它也是位于大城市中心的高层大厦,要想从那里将人推下来就必须意识到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与其让大泽扮演危险的‘替角’来隐蔽自己的罪行,莫不如就选择更为安全可靠的作案手段。

  ‘另外还有一点。就算是大泽迫使自己扮演跳楼的角色,可是有些目击者却证实坠搂的人好象是被人推下来的!究竟是谁把大泽推下楼的呢?难道是同案犯的花招?如果是这样的话,来这一招又有什么必要呢?如果说大泽是为了包庇罪犯才来充当替身演员的话,则应该伪装成跳楼自杀才对呀!”

  “这个吗,我现在也不清楚。有谁能回答村田的问题?”

  那须向侦探们求援了,结果,沉默代替了回答。

  然而,即使存在村田刑警的疑问,也还是打破了原来现场之迷的封闭状况。现在遗留下的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凶手是谁?

  木暮提供的另一条证言,也使侦察总部特别兴奋。这不仅使侦察总部在推断猪原夫人与大泽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上有了更充分的依据,而且很快找到了始终未能控制的现场——目黑区的某个旅馆。经过调查旅馆,证明了他们俩每月在这里“休息”两次的情况的确属实。

  如果猪原得知此事,对大泽怀有杀人动机则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个动机是否与将苏列森被害一案的向案犯杀死以便灭口的动机重叠呢?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关于苏列森一案,根据现在掌握的侦察线索,推断是出于业务上的冲突而杀人,未免有些勉强。因为客观上杀死苏列森并无什么意义。

  不管怎样,按照木暮的证言和现在查明的情况,猪原杏平在苏列森案件中不在现场的证明实际上已不复存在了,猪原有作案可能,这无论如何不能排除掉。因为苏列森被推下楼的时间在六时五十分以前(大概是在点亮闪光十字架的六时三十分之前),这样尽管猪原杏平六时五十分左右在对面大区的餐厅内,也丝毫不能证明他在苏列森坠楼时不在现场。猪原完全有可能将苏列森推下楼之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餐厅去参加招待会。从饭店到荣信大厦的餐厅只要十分钟就足够了。

  如此看来,最初有不在现场证明的人反而更可疑了。

  这样的判断似乎是能够成立的,不过那须警部对此却十分慎重。

  “尽管猪原经理有杀害大泽秘书的作案动机,现在却不能肯定他当时就在大泽被害的现场。因为在大阪发现大泽尸体的那天早上,猪原在东京。在苏列森被害一案中,虽然猪原的不在现场证明已不成立,但动机又很暖昧。而且,目前由于唯一掌握案情关键的大泽已被杀害,所以将猪原拟定为杀害苏列森的凶手则有强加于人之感。命令木暮放置缓冲物的是大泽,这是否出于猪原的旨意,尚未得知。现在只有积极地配合茨木警察署,查清猪原在大泽被杀一案中能否拿出不在现场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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