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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赐的宴会_[日]森村诚一【完结】(15)

  旅馆二宇,使木崎茅塞顿开,思路开阔起来。朝山不是旅馆。但作为筑地的高级餐馆,常被用来做政治交易,密谈的场所。作为“密室政治”的场所,朝山的名字经常上报纸。作为密室,那是理想的场所,作为密室招待,女人也一定出入那里。对机密和私生活的保密,远比旅馆可靠得多。

  或许真树她……?

  木崎的想象愈加丰富了。有一些企业,专门设置接待部这种特殊机构,以接待主顾为专门工作。接待部与熟悉的酒吧、夜总会拉关系,需要时让那里被称为“特攻队”的女招待陪伴客人。

  也有的公司不使用有协约的“特攻队”,而专雇佣一些做“接待职员”。木崎因在以前的药贩公司做“杂务”,对这种事情颇为精通。药贩公司虽无接待职业,但却经常给大医院的骨干医师或事务长提供女人,以博得他们的欢心,借而达到推销药品的目的。而接待的关键,不论哪个领域,自然都是女的。

  ——及川真树果真是接待职员?

  木崎想极力否定,却怎么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膨胀了的想象力,能证明他想象的还有一例,那就是她曾出现在大手町医学大厦诊疗所的“特约”门诊部。

  木崎原来的公司,曾招待某骨干医生去温泉,让艺妓服侍了他。当时医生满心欢喜,商谈当即达成协议,但是,谈成的交易由医院单方取消了。

  由于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公司背地里进行了调查,据说艺妓把一种不好的疾病传染给了医生。因为是医生,及时发现了,但碍于此种原因无法公开抗议,只能不了了之。这一事发生之后,公司决定非知其根底的女人不可雇佣。

  当然,每接待一次进行一次体检,岂不是更安全。思路从真树在诊疗所的“特约”门诊部,飞跃到此,似乎有些离奇,可如果是专职接待,理应注意到这些。

  殿冈这家伙是不是要把接待职员中好一些的女人引荐给我?

  思绪在奔驰,不觉令人不快地具体化了。

  二

  梨枝的娘家派来中间人,正式提出离婚。并说妻子要求领养正一。也许是因为家境富裕,关于生活费和抚养费等任何条件都没提。

  “你还年轻,身体又好,再婚后还可以有孩子,梨枝体弱多病,再不可能生孩子了。怎么样,就把孩子交给梨枝带着吧。”中间人说。

  “这是梨枝说的吗?”

  “是的。”

  “梨枝想再婚吗?”木崎想起前几天在她娘家吃闭门羹时,她母亲说的,她正在和童年的朋友相亲的事。

  “这我不太清楚。”

  “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又怎样呢?”

  “那就得判决了吧?因为梨枝毫无和你继续生活下去的意思了。”

  “可是有什么理由能从法律上判决离婚呢?我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寻花问柳、恶意遗弃、和得过精神病什么的有碍婚姻生活的事。”

  转让孩子进幼儿园的入园权不会成为判决离婚的理由。更何况日本的法院对离婚持消极态度,一旦起诉,反而对木崎有利。

  使木崎怒不可遏的是梨枝,她竟在征求他的意见之前随随便便地和别的男人相亲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既然没了爱情,勉强生活在一起,也是悲剧呀。”

  “什么没有爱情,你这个外人怎么知道。”

  “不,这个……我是说,至少梨枝这一方是这样的。”

  “一方没有爱情,说离婚就离婚吗?再说孩子也太可怜啦。这是我们夫妇之间的事。在找中间人之前,首先梨枝应该来―趟。”

  “梨枝说没有再谈的必要了。”中间人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即使梨枝想和我分手,这和孩子没关系,孩子是夫妻双方的,有关孩子所属问题应由夫妻双方协商解决,不是由母亲单方决定的问题。”

  “可是,现在正一需要母亲。”

  “现在也许是这样,但不久就会需要父亲了。对于幼小的孩子来说母亲好似身上穿的衣服,而父亲是屋顶。因为孩子首先要穿衣服。”

  “哈哈,父亲是屋顶吗?”中间人听了木崎的话不由得笑了。笑的背后好象隐藏着“你起到了屋顶的作用了?”的反问。

  “在天气好的时候,不知道屋顶的重要。有时也可能漏雨,可是屋顶是必不可少的。”

  转让入园权,只不过是漏了点儿雨的问题。这通过别的幼儿园可以弥补,而且正一并没注意到漏雨。

  在领取入园通知书上没尽一丝责任的梨枝,竟把这当做了离婚的借口,简直岂有此理。一同排队的及川真树的典雅面容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她好象是死了丈夫,或与丈夫分手了。

  木崎不由得把及川真树放到梨枝的位置上做了比较。这种调换是对幸福的憧憬和向往。

  ——这种时候,还是下决心离了吧。

  还是丢开起不了女人作用的木偶一样的妻子,和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再婚共渡新的人生吧。把职业换了,索性把妻子也……

  似乎敏感地看透了木崎的内心变化,中间人说:“说起来你也可能有许多为难之处,梨枝的娘家说,如果你同意离婚,愿意出300万日元,作为各种费用。”

  “各种费用?什么费用?”木崎没能马上明白对方所说的意思。

  “就是说如果离婚的话,得需要各方面的开支,就是这钱。”

  “也就是分手钱喽。”

  “这样说也太露骨了。”

  木崎感到满脸涨红,女方给男方分手钱,这纯粹是对男方的蔑视。就是说梨枝竟如此地瞧不起木崎,并且竟如此迫切想要和他分手。

  涌上面部来的血又迅速地退了下去。

  “关于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吧。因为这关系到孩子的将来。”木崎抑制着沸腾的热血说。

  “为了各自的幸福,请认真考虑一下吧,你们双方都还年轻,可以重新找一个。不要看得太严重了。”中向人终于离去了。

  中间人离去后,及川真树的面影象强光映射下的网膜物象—样,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特别强烈地想再见真树一面。他和她只不过是在幼儿园门前排队时的邻居关系,但在分别之际,当木崎说“希望再见面”时,及川回答:“我也希望”,她那语气和眼神具有外交辞令所没有的真实的迫切感。这心照不宣的内心情感,真树确实是“感知”了的。木崎对此坚信不疑。

  如果不把入园权转让给宫西,那么现在在达到了那种了解的基础上,说不定又有了新的发展。果真那样,梨枝不在反而更好。

  真想见见真树。可是,去哪才能见到呢?排队之后,在诊疗所和朝山曾两次遇到她。但那是偶然相遇,不是两人幽会。

  既不知道真树的住处,也不知道工作单位。又不能躲在朝山等待不知何时能来的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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