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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鸣响的一千只铃_[日]岛田庄司【完结】(45)

  「哦,书信」

  「就是这封信,过了滨松站之后,致使鬼岛政子变成半疯狂状态。你和鬼岛政子分手之后,她收到的书信」

  「信的内容是什么?」

  「因为鬼岛政子在包房里烧掉了,不知道真正写了些什么。但是很容易想象出内容是什么。书信如果不烧,落在警察手里肯定会考虑到草间。所以不是手写,而是打印出来的可能性较大。草间宏司没有注明自己的姓名,从内容就可以嗅出差出人是谁。

  书信内容。『用二十四年前以你做的相同方式,就是这列车,在幸田将你的母亲……』写这些就足够了。就这些,鬼岛政子就会明白一切。连日期可能都会重新想起来。想来是二十四年前相同的夜晚。自己也是乘坐着东海道线上西行的列车。

  鬼岛政子是个思维敏锐的女人。可能马上会联想到草间是来复仇的,他就是自己杀死的米本和子的儿子。

  于是,鬼岛政子完全成了疯子一样。停车,要死人的,向车长哭喊着。但是,从滨松到名古屋中间没有停车站。不可能停车。

  列车一刻一刻迫近幸田,母亲住的家中后门附近。二十四年前就是在那里干的那件恐怖的事情。

  在幸田的家里,鬼岛政子的母亲一个人住着。年事已高,周围又没有什么住户。草间如果想干的话,硬是将鬼岛政子年老的母亲拖到东海道线上让《朝风1号》轧过去的事情,很有可能去做。鬼岛政子想到昭和三十九年的时候,自己做的那件事,可能草间也会做。反过来考虑,自己也肯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鬼岛政子恐怖到极致,绝望的哭叫着。在竞争激烈的商界,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鬼岛政子留下一个永久型的病,就像你在茶社看到那样,有严重的心脏病。当知道自己发病时候,找放在包里的救心丸,可是早就被草间换成消化药。

  女董事长可能命令秘书草间,事先将自己的旅行包存放到东京站的硬币储存箱里。然后拿到储物箱的钥匙,到银座散步。在旅行包中很有可能装着救心丸。那样的话,草间就是趁这个机会,将救心丸取走的。

  鬼岛政子越来越绝望,最终出现疯狂后的幻觉。二十四年前那个洪水般猛烈的秋虫鸣叫的夜晚,米本和子的尸体横卧在路轨上。

  记忆中横卧在路轨上米本和子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母亲也重叠在上面。母亲马上要被疾驶来的《那智》列车轧过去。

  『可怕!《那智》来了!』

  她疯了,继续叫喊着。但是,载着她的《朝风1号》继续向着二十四年前事故的现场飞驰着。

  于是突然间,列车吱吱嘎嘎的撞击打什么,停了下来。临时急刹车,和那天晚上相同。鬼岛政子确信母亲被轧,心脏停止跳动。

  这就是,草间企图的犯罪计划。实际《朝风1号》轧的不是鬼岛政子的母亲,而是一根木材,鬼岛政子全然不知。

  一般不知道内情的人只是觉得,草间只是给了女董事长一封信,然后搬了一根鬼岛家的很短的旧木材放在路轨上,让《朝风1号》轧了过去。也只有这些。没有危害到任何人。作为犯罪立案很不容易。尽管如此,鬼岛政子死的几率会很高。

  当然不能说百分之百,如果死不了的话,这家伙可能再想其他的招数。

  无论怎样,有仔细推敲了二十几年的杀人计划的时间。很完美地方法。绝妙的犯罪行为,这种犯罪行为和二十四年前的型式完全相同。二十四年前的案件不了解的话,谁都解不开这个谜。草间具体的的行动是,在滨松站将书信委托乘务员之后,乘坐二十点五十分由滨松发车的《光273号》到名古屋。到名古屋是二十一点二十四分,然后二十二点整在名古屋发车的列车到幸田。到幸田的时间是二十二点四十七分。《朝风1号》从鬼岛家后门经过的时间是二十三点以后,还有充足的时间。《朝风1号》轧的木材是偷得鬼岛家后院以前堆积着的旧木材。事先在现场做了调查,或是可能鬼岛政子回家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回过家。也有可能那个时候,草间可能想起了这个计划。

  总之这么做,让《朝风1号》里的一个乘客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以后,他悠然自得的回到幸田站。二十三点五十三分乘坐上到幸田的快速电车《372M》,回到东京。在电车中装作喝醉,故意给车长添麻烦,为的是留下深刻的印象。为的是证明是从始发的大垣站乘坐的。

  这是他做的事情。按照计划完成的很成功。鬼岛政子死了,一个亿的土地到了草间的手里。和二十四年前鬼岛政子的做法相同,没有任何人怀疑他。我说这个案件自己来调查,还被一课的同事当成怪人了呢。

  但是,除了我还有一个,不饶恕草间宏司的一个人。就是田藏贡。他单恋鬼岛董事长。闯进草间的公寓,报仇。用绳子把草间勒死。但是之后,逃跑失败,摔死了。这些消息报纸也作了报道。」

  「我不怎么看报纸。」画家说,接着叹了一口气。

  「但是让人感到吃惊啊,跨越了二十四年,在亚洲第二次召开奥运会的大事件啊,呀,太让人吃惊了。」画家说着,边摇起满头银发的头。从心底感到吃惊的样子。于是深有感触的,半天没有做声,最后终于说了一句。

  「那么说的话,我要和鬼岛政子分手的时候,听到从她的嘴了说出好像是回顾一生的话。现在想起来,她已经感觉到死神要光顾她了……可是刑警先生,这样纠缠不休,深奥,复杂的案件,一个人居然侦破了吖。」

  「是啊,多少经受了点辛苦。二十四年前当时知道这个案件有关的人,多数已经去世,就是活着的人,对这件事情记得也不清楚了。」

  「真是辛苦啦。」

  「案件终于调查清楚,可是有关的人全都死了。我就是跑断了腿,无论调查清楚还是没有调查清楚,最终他们的罪孽都是要遭天谴的。说是一场空的话,确实是一场空的工作。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大家,都不在了。」

  「是啊,这幅画留下来了。这个案件鬼岛政子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只有它。」

  「啊,是啊。」

  「那么,打扰您了。因为要回警察局,就谈到着吧。」吉敷站了起来。

  老画家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在画廊的里面互相施礼道别。

  吉敷竹史出了电通街,走在四条的路上。

  昭和六十九年十月十日,虽然鬼岛政子过早的走完了她的后半生,可是在她死之前遗留下了杰作。

  一幅画,让一个老画家的世界变得宽广。鬼岛政子造就了一位老艺术家后离开了这个她创造了很多财富的世界。

  鬼岛政子生前,曾经热情的培养过年轻的艺术家。那可能是赎二十四年前的罪孽。

  吉敷边走边想,不管怎样给了以画风景画为主的老画家那样的灵感,鬼岛政子可能具有培养艺术家的特有素养和形象。

  结 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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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和六十三年十月十日,晚上十点五分,这次大浦日出人没有拿画夹走进《朝风1号》的六号车厢内。觉得总是想画素描会让鬼岛政子反感,心里琢磨着这回可能见不到鬼岛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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