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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想·天动/异想天开_[日]岛田庄司【完结】(25)

  “源田平吾先生的故乡是?”

  “北海道,北海道的旭川。”

  “什么时候来这儿?”

  “昭和三十二年正式迁居东京。在那之前,是在这儿设置分公司,不过业务中心仍在旭川,只是在旭川不管如何努力经营皆不太顺利,所以……”

  “你在旭川那边仍有故居?”

  “不,没有了,只剩亲戚。”

  “有谁对令尊和樱井的事知道得较详细吗?”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也已经都死啦!而且,家父不太想告诉别人有关女人的事。

  “樱井在浅草经营的食品店是?”

  “那是家父在遗嘱中吩咐,将我们公司拥有的店面之一赠送给她。”

  “现在她死了,那家店面怎么办?”

  “这件事就很微妙了,依法并不好处理,只不过樱井似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并无家人或亲戚。”

  “在户籍上吗?”

  “是的。”

  “她的本籍是哪里?”

  “我想是静冈市吧!”

  “目前的住址是东京?”

  “是的。”

  “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

  “结婚经历呢?”

  “没有,也未育有子女。”

  “能够调查她以前的职业吗?”

  “我只知道她是浮叶屋的女服务生兼演员,至于以前就不知道了。”

  “令尊一直对浮叶屋有金钱上的援助?”

  “是的,家父喜欢古老、传统的东西,也喜欢戏剧、喜欢女人。这大概是因为以前呆在乡下地方吧?对于东京的玩乐觉得很稀奇……”

  “你呢?”

  “我也喜欢东京,不过是喜欢现代的东西,那种古老、形式化的东西不适合我。”说着,他又吐出烟雾。

  “令尊生前是否有交情较亲近的朋友?”

  “没有,都死了。”

  继续单独侦查 (2)

  吉敷只好回调查一课,才刚坐下,电话响了,是藤枝市警局打来的。

  “请问是一课的吉敷先生吗?”

  “是的。”吉敷回答。

  对方自称是藤枝警局的小川:“关于你所提之事,有关昭和三十六年的行川郁夫事件之调查资料已经销毁了。”

  “哦,是吗?”

  “地方法院那边或许还保存有公开审判的资料。”

  “当时负责承办行川事件的便山先生呢?”

  “便山课长已经届龄退休。”

  “什么时候?”

  “这个,可能将近二十年了。”

  “现在是?”

  “现在也居住藤枝市。仍会参加藤枝市警察友好会之类的聚会。”

  “谢谢你。也许此后还会有事请你帮忙,届时务必多多指教。”

  “行川事件是怎么回事?”

  “行川郁夫上星期的四月三日又在浅草杀人。”

  “哦,是吗?”

  “行川居住那边时,对他很了解之人你知道是谁吗?”

  “这……都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吉敷想:若是便山应该会知道吧!

  “我知道了,非常谢谢。”

  “别客气。”

  “对了,你知道藤枝市政府的电话号码吗?”

  “知道,请稍候。”

  “麻烦你了。”

  之后,吉敷打电话至藤枝市政府户政课,查询行川郁夫的本籍是否仍在该市的什么地方。结果,对方回答:“有”。

  “有?”吉敷忍不住提高声调。

  “是的。”户政课员说,“本籍设在此地,目前的住址也在这里。”

  “目前的住址?这么说,现在是有他的什么亲戚住在那边?”

  “不,目前是空屋。”

  “行川有房子……”吉敷喃喃自语了。这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在藤枝市有房子,那么,行川郁夫为何要在浅草当游民呢? 何况,他在藤枝市不也是游民?既然有房子可住,为何要这样做呢?

  “目前的住址和本籍所在地不同吗?”

  “不,是同一地点。要念给你听吗?”

  “谢谢。”

  “藤枝市上新田町一三0八。”

  “这个上新田町是?”

  “在山上。”

  “行川的家人如何?”

  “只有父亲善次和他两人。善次昭和三十六年十一月死亡,是明治四年出生的。”

  “那,行川的母亲呢?”

  “户籍上并未注明,或许是善次在外面的私生子也不一定。”

  “是吗?没有妻子吗?”

  “是的。”

  “麻烦告诉我,父子两人的出生年月日。”

  “没问题。善次是明治四年二月十四日,行川郁夫是大正九年七月十四日。”

  “我知道了,谢谢。”

  之后,吉敷想整理一下思维,外出呼吸新鲜空气。他走出警视厅正门,穿越马路,沿着皇居的城壕朝日比谷方向走去。

  镇日晴朗的一天即将过去,如同在宫古感受到的一般,风开始稍稍带有寒意,壕沟水面波纹粼粼。

  皇居的石墙泛黑、生苔,但是覆满石面的绿色藤蔓植物却鲜嫩蓬勃。

  车流亮起黄色雾灯。

  虽是处于排废气中心的城壕,但是面向皇居,将耳朵掩住,没听见背后的车辆噪音时在这东京正中央地带确实仍存在着江户——不可撼动的沉潜历史本身。

  吉敷稍微能够理解中村的心情。他是位不像刑事的奇特男人,尽管每天面对血腥的杀人事件,却只要逮住空闲就阅读有关江户和吉原的历史文献。以前,吉敷一直认为他是奇特之人,可是见到“眼前”的东京,才发现那是因为自己从来不想稍微去了解平时四处绕行的场所本身的历史之故吧!

  吉敷稍稍放慢步伐。若是像这样眺望四周,江户的余韵会静静展现眼前,恰似等待精神上有余裕之人鉴赏的著名壁画般,默默存在于极平常的场所。譬如,他此刻正走去的日比谷,或者沿皇居左转可见的大手门,甚至眼前这一带,在江户初期仍属海边,完全是家康的家臣自力填海造地、建造宅邸居住,封建城市的江户就是这样慢慢的形成。

  以前,中村即这样告诉过吉敷。

  而,海面到处被填满成城壕状,江户城东边——现在的银座和刚才的源田大楼开发公司坐落的附近——有着纵横交织的壕沟,呈现出水都风情。

  这种壕沟上到处跨架桥梁,在二次大战中仍残留之一就是以“君在何处”出名的数寄屋桥。这点,中村也曾经说过。只不过平时吉敷并无思索这种事情的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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