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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术杀人魔法_[日]岛田庄司【完结】(60)

  “真是辛苦你了……”

  “两位,送别的话说完了吗?让我们长久别离、开往五百年后的夜快车,已经进站。”

  “他就是这副德行。”

  “和这样一个人交往,真的很累。”

  “清楚事情的全盘后,我会写封长信告诉你的。”

  “祝你快乐。近期内请你一定要再来,京都夏天的大文字祭晚上很热闹。”

  新干线驰出月台,不断摇手的江本已经看不到了。傍晚的原野,暮色末暗,我逼向御手洗。

  “喂,无论如何都不能提示一点吗?好心有好报噢。”

  解决完事情后,因为御手洗一时睡不着,他说要尽快回到自己家里的被窝睡,所以我们搭了比预定还早的车。

  “提示吗?……就是透明胶带啦。”

  “钞票上的透明胶带吗?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那透明胶带岂止是提示,它简直可以说就是本案的全部。”

  “……”

  真拿他没办法。

  “那么,大阪的加藤、安川民雄,还有吉田秀彩、梅田八郎,都跟这件事毫无关系吗?”

  “这,说没关系也没关系,说有关系也有关系。”

  “破解命案的所有资料,我们已经都得到了吗?”

  “已经不缺什么资料了。”

  “但是,但是……你说凶手是那位须藤女士吗?你怎么知道她住哪里?”

  “我当然知道。”

  “只靠我们之前得到的那一点点资料,你就知道了?”

  “不错,就靠那一点点资料。”

  “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线索?我去大阪、名古屋之间,你忙些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呀,我过得很轻松,这段期间我都在鸭川的岸边睡觉和思考。事实上,我们来京都之前,就已经掌握所有的线索了。而且,我一踏上京都的月台,就知道须藤妙子的住处。只是有点不相信而已。”

  “那个须藤妙子到底是谁?她的本名是什么?”

  “当然是假名啦!”

  “那,她是我之前就知道的人吗?可能吗?她到底是谁?案件发生时,她的名字是什么?御手洗先生,请告诉我!阿索德是怎么回事?真的有人完成了阿索德吗?”

  御手洗不耐烦地说:

  “阿索德……嗯……确实存在,她是活的还会动呢,而且就是她完成的。”

  我大吃一惊。

  “真的?那么那个阿索德是有生命的?是活着的?”

  “那是一种魔法。”

  “真有这回事!不是开玩笑吧。我不懂……她在现代,又是谁?”

  御手洗闭目,自顾自发笑。

  “告诉我!你真的搞清楚了?我受不了,我痛苦死了,我的胸口就要爆炸了。你快点告诉我吧!”

  “让我睡一下嘛!别担心,你好好想一想。”

  御手洗把头靠在玻璃窗,认真地说着。

  “御手洗……”我叹了一口气,说:“或许你觉得无所谓,可是这种情况下却让我觉得很痛苦。我觉得你有义务透露一点案情给你的忠实朋友,毕竟我们一直一起追查这个事件,不是吗?看来,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

  “驴!胡说什么?不要威胁我。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千头万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等我整理出脉络,自然回详细解释给你听。

  “再说,我累得要死,身、心俱疲,你却一下子问这个,一下子问那个,非要我回答不可,难道这就是友情的表现?而且我要告诉你的,跟明天向竹越文彦说明的内容一样,我何必重复?何况这里没有黑板可以画图,明天你来我住的地方,再听我解说,不是也很好吗?休息一下吧,今天真的够辛苦了。”

  “可是我睡不着呀。”

  “睡眠这个东西真是奇怪。我啊,三天没睡了,应该非常想睡才是,但是一看到车窗上面满脸胡茬的自己时,竟然让我睡不着。我真的想早点刮掉我脸上的胡子。男人呀!为什么会长胡子呢?……好吧,既然你那么渴望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一点。你说,须藤妙子几岁了?”

  “五十左右吧?”

  “哪里,六十六啦!”

  “六十六!那四十年前是二十六岁……”

  “是四十三年前。”

  “四十三年前的话……就是二十三岁。我懂了。她是六个女儿的其中一个。她故意把尸体埋得很深,令其腐败,实际上尸体并不是她,对吗?”

  御手洗打了个呵欠。

  “今天的预演到此为止吧!那些跳芭蕾的少女的年龄都相当,她们的尸体可以做很好的安排。”

  “什么?不会吧?骗人……真的会那样吗……以前我也想过……啧。今天晚上我肯定睡不着了。”

  “你不过一晚睡不着而已,小意思。明天你就可以听到答案了。一个晚上不睡陪陪我也无妨吧!”御手洗心情愉快,说完即闭目养神。

  “你很快乐吧?”

  “没有,只想睡。”

  御手洗虽然这么说,却又睁开眼睛,悄悄拿出须藤妙子给他的小袋子,放在手掌上,仔细端详。

  窗外缓缓移动的地平线,在夜幕中跟着车子跑。我回想自己这一个礼拜来在京都的遭遇。先是去大阪找安川民雄的女儿加藤,和她在淀川岸边谈话;然后到乌丸车库拜访吉田秀彩,又赶到明治村寻找梅田八郎,那七天的日子过得紧凑又匆忙。

  但是最后却在岚山与须藤妙子碰面,一切的发展都超乎想象。

  “我去大阪和明治村的行动,简直是白跑了。”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挫折感,但御手洗一边把玩小袋子,一边轻轻地说:“不见得……”

  莫非我的调查,对御手洗的判断,有参考价值或帮助吗?我问他道:“怎么说?”

  “这……好歹你也参观了明知村。”

  御手洗把袋子翻转过来,有两粒骰子掉入他左手掌粒。他用右手指玩弄骰子。

  “她认为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才找得到她?”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自问自答道:“不错,就是要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御手洗一直在玩那两粒骰子。夕阳下山了。

  “戏法落幕了。”御手洗说。

  ◇

  〈第二封挑战信〉

  御手洗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在他们两人到连京都车站的月合时,我就写好了第一封给读者的挑战信。但是,我认为还是有太多疑点了,所以一直等到那个重大的提示出现后,才把那封挑战信,呈现到读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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