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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警告(1/14系列第3季)_宁航一【完结】(15)

  “第二种可能xing其实你和你的出版编辑当初也想到了的——费云涵,或者他的夫人会不会将这个故事的题材透露给了好几个作者?”

  “那你觉得这种可能xing大吗?”

  陈思达摇头。“我觉得可能xing不大。我们这样来想,费云涵多次提醒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可见他非常在意这件事的保密xing。这样的话,他不太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太多的人。很显然,如果这件事qíng流传出去,对他是很不利的。”

  “那他的妻子呢?”我问。

  “也不太可能。她来找你,是因为你开了一间工作室,公开对大众征集写作素材,所以她才有理由来找你,借机向你倾诉。但另外两个作者又没有这样做,她有什么理由主动找他们呢?而且就像你说的,她来找你,是因为她认为你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当然,她更想不到费云涵本人会来。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她并不知道费云涵在反光物中看到了什么,所以她不可能告诉别人全面的qíng况。你能得知,完全是巧合。”

  “你好像丝毫都不怀疑费云涵夫妇会串通起来……”

  “我想过这种可能xing,但又排除了。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们夫妻俩唱这种双簧有什么意义,也想不通他们有什么目的。想想看吧,这对夫妇是全国最富的人之一。他们做这种事不管是为名、为利,都说不过去。”

  我承认这是事实。陈思达说到这里,两种可能xing几乎都被推翻了,我思索了一阵,不解地问道:“你说还有一种可能xing?但我怎么也想不出来,除了这两种qíng况外,还有什么可能?”

  陈思达将身子向我倾过来一些,望着我:“你是个优秀的悬疑小说作家,你的逻辑思维和分析能力也应该是一流的。千秋,你真的想不到还有一种可能xing吗?”

  在他的提示下,我仍然是一筹莫展,只能茫然地望着他。

  陈思达叹出口气:“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千秋,听好了,最后这种qíng况,才是我觉得可能xing最大的——除了费云涵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身上也发生了同样的怪事。也就是说,另外那两个作家笔下所写的,是和费云涵有着相同经历的两个人。”

  第十一节

  我愣住了,陈思达说的这种qíng况,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之前一直认为这种怪事只可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现在他提出这种大胆的设想,我一时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你是说,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跟费云涵一样,会在反光物中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一个上吊女人的脸。而安玟和渔歌那两个作者得知了这个题材后,将其改编为小说,所以才会和我的撞车?”我怀疑地问道,“这可能吗?会不会太玄乎了?”

  陈思达将指尖合拢竖起,顶住下巴。“我只能说,这是一种可能xing。但说到玄乎——假如我们相信费云涵说的话,那就等于是相信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怪事——那么,这种事qíng既然能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为什么不能在多个人身上发生呢?”

  我缄口不语。陈思达继续说到:“还有一个值得特别注意的问题——这三本题材相同的书,都是在近期出版的。想想看,费云涵说他出现这种状况已经二十多年了。但他是最近才来找你,告诉你这件事的。而另外那两个有着相同状况的人,会不会也是如此?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是在近期才将这件事说出来呢?这其中必有原因!”

  我转动着眼珠,想到了费云涵对我说过的一些话。“对了,费云涵说,这种qíng况是从今年年初开始才变得严重的。而且,他认为那张恐怖的脸在向他传达某种信息,或者说在暗示着什么……”

  “他认为是在暗示什么?”陈思达迫切地问,“他有没有告诉你?”

  我想起了费云涵当时表现出来的绝望的神色。“他认为……那张脸在暗示他自杀。”

  陈思达身子朝后仰了一下,像是倒吸了口凉气。随即,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突然定住:“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太不可思议了。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立刻俯下身来盯着我说:“而且,可能正如费云涵预感的那样——这件事是某种危险的象征。”

  我和陈思达对视着,好一阵后,我说出内心的真实感受。“你……把我吓着了。”

  “没什么好怕的。”陈思达向我宣布,“千秋,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件事了,我会陪你一起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惊讶地问:“你不用工作吗?”

  “这个星期不用。和我预约好的一个富商临时有事到国外去了,等于放我一个假。”

  “你为什么想要调查这件事?”

  陈思达双眼发亮,闪出兴奋和期待的光芒。“这件事太让我感兴趣了,彻底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非常想知道我的诸多推测是不是正确;另外,作为你的朋友,我也很想帮你弄清此事,洗清你所受的委屈。”

  我向他投去感谢的一瞥,随即问道:“你打算怎样做?”

  陈思达是个思维清晰,做事也极具条理xing的人。“首先当然是验证我说的‘第三种可能xing’是否真是如此。”

  “怎么验证?”

  他想了一下。“为了表示慎重,我们最好是亲自去拜访那两个作者。”

  “什么!你要我去找安玟。”我大声叫道,“我看到她只会想撕烂她的嘴!”

  陈思达考虑到了我的抵触qíng绪。“那好吧,我们去找那个叫渔歌的作者。”

  我有些不太qíng愿。“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作为心理学专家,陈思达从我的态度中读出了我的顾虑。他蹲在我面前,对我说:“千秋,你知道弄清楚这件事对你有多重要。所以,现在不是放不下面子的时候。你必须有所行动,才能洗清委屈!难道你希望大众一直这样对你误解下去吗?”

  他的话像一根尖针,直接刺到我内心深处,使我清醒地意识到我该怎么做了。我对他点头道:“是的,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查渔歌的住址。”

  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先在电脑上查到了渔歌那本《诡脸》的出版信息,知道了是哪家出版社在跟他合作。然后,我打电话给罗敏,拜托她帮我向那家出版社打听渔歌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罗敏跟出版社的人都比较熟悉。果然,不出一会儿她就回了电话过来。告诉我渔歌的手机号和具体住址。我用笔记录下来。

  现在,我一刻也不想耽搁了。我感谢陈思达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再次充满了gān劲。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简单地画了下妆,再换上一套轻质套装——jīng神面貌焕然一新。陈思达向我投来赞赏和鼓励的目光。然后,我们俩直奔机场,前往渔歌所在的南方小城。

  第十二节

  飞机飞行了接近三个小时,于下午五点抵达T市。出了机场,我们决定立刻前往渔歌的住所。

  “先打他的手机联系一下吧。”陈思达说。

  “出来之前我就跟他打过一次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好像欠费停机了。”

  “再打一次试试。”我从皮包里摸出手机,照罗敏给我的那个号码打过去,但系统仍然提醒我该手机已欠费停机。我冲陈思达摇了摇头。

  “罗敏提供的这个号码是渔歌的吗?她不会搞错了吧?”陈思达皱着眉头说。

  “不知道。”我说,“现在只能祈求她提供的住址是对的。”

  陈思达耸了下肩膀。“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我们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招了辆的士。我把皮包里那张记录地址的纸条拿出来,念给司机听。

  这趟车坐了五十多分钟,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下车后,我们发现置身在城市边缘的贫民区——低矮破旧的老式楼房,脏乱、随处堆放垃圾的狭窄街道,昏huáng幽暗的路灯——这里很明显是社会底层的聚居所。

  陈思达皱着眉头说:“千秋,你确定是这里吗?”

  “反正我是没有搞错。”我对照着纸条上写的地址说。“罗敏有没有搞错,我就不知道了。”

  “他在哪栋楼?”

  “我看看……27号四栋二单元,就是这里。”我指着面前一幢黑黢黢的楼房说。

  陈思达吐了口气,好像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来都来了,只能上去看看了。”

  我们沿着黑暗的楼梯走上三楼,我说:“就是这里了,301。”

  陈思达敲了敲门。

  许久,屋内才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询问:“谁?”

  我们俩对视一眼,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陈思达问道:“请问是作家渔歌的家吗?”

  几秒钟后,门打开了,我们看到一张三十岁左右,却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脸。这个男人穿着发皱的衬衣和松垮垮的裤子,一脸的倦容,打量我们的双眼空dòng无神,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颓废。他的这种状态让我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我一瞬间判断出,这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是写《诡脸》这部小说的渔歌吗?”我问道。

  “是我。你们是……”

  我望了一眼陈思达,然后实话相告:“我是写《反光》的千秋。”

  渔歌骤然瞪大了眼睛,他盯着我看了一阵,惊讶地说:“啊……真的是你,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过你的照片呢。”

  我的手在胸前绕着圈。“我们……能进去谈吗?”

  渔歌看了一眼陈思达。陈思达立刻说道:“我是千秋的朋友,跟她一起来拜访你的。”

  渔歌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们几秒,好像猜到了我们的来意。“好的,请进吧。”

  这个家——如果这能算是一个家的话——实在是太简陋、太寒酸了。只有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屋子,然后就是厨房和厕所。单人chuáng、破沙发、书桌和椅子以及其他一些杂物一齐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房间里连电视和电脑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一件稍微像样点儿的家具。但是屋内有很多书——桌子上、chuáng上,甚至地上都堆满了书,还有很多手写的稿子。这个房子主人的喜好和职业,可谓是一目了然。我看到那本《诡脸》就放在他的chuáng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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