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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案调查科1_九滴水【完结】(11)

  说到这儿,你们或许会问,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告诉你们,因为我跟叶茜是同校的。在我们学校分“武当”和“文当”。像刑事侦查专业、治安管理专业、jiāo通专业这些都属于“武当”的范畴,因为这些专业的学生,在平时的工作过程中,极有可能跟歹徒发生搏斗,所以训练起来也最为严格。而我所学的痕迹检验、老贤的理化检验、胖磊的刑事照相,这都属于“文当”,我们以后的工作就是针对一些现场的物证,所以在体能训练中并没有过于严苛的要求,我们基本上注重的都是脑力训练。

  九乡村“杀马特”

  趁着叶茜捏着下巴思索的工夫,我一抬脚快速朝明哥的办公室走去。刚一走进办公室,我嘭的一声把房门一关。明哥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嘴角一咧算是回答。

  明哥没有言语,扭头把目光移到了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身上。

  男子20岁左右,染了一头huáng发,上身穿一件镶嵌有铆钉的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皮裤,脚穿一双造型怪异的尖头黑皮鞋。从外形上看,男子绝对是标准的乡村“杀马特”。此时男子手中正拿着一份DNA报告在仔细阅读。

  大概过了两分钟以后,男子把报告放在了明哥面前,平静地开口说道:“警官,我看完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看到男子的表qíng,我有些诧异,死者是他的母亲,而且是被用如此极端的手法杀害,可我从他的脸上竟然没有看到一点儿悲伤的迹象。

  我此时也注意到明哥的表qíng有些愕然,但转瞬即逝,只见明哥拿出了纸和笔开口说道:“说说你自己的qíng况。”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卷点燃,跷起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吸了一口惬意地吐了出来,甩了甩挡在眼前的长发开口说道:“我叫陈志,21岁,现在在省城的理发店工作。”

  “说说你的家庭qíng况。”明哥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我没有家。”陈志把身子往板凳上一靠,又吸了一口烟回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死者不是你的母亲?”我在一旁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愤怒。

  “理论上是。”陈志把目光转向我,平静地说道。

  “你!”我刚要发飙,被明哥投来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看到他的表qíng,我一屁股坐在了远处的板凳上,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陈志。

  “说说你母亲的qíng况吧。”说着明哥扔给陈志一支烟卷。

  陈志双手接过烟卷,往耳朵上一夹,歪着头看着明哥,回答道:“她叫huáng秀芳,45岁,我离开家有八年了,她的其他qíng况我不了解。”

  “你父亲呢?”明哥用笔头敲着桌面耐心地询问道。

  “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被人叫了十几年野种,我哪儿知道我父亲是谁?要问,你管huáng秀芳问去。”陈志冷哼一声,抽了一口烟回答。

  “对于你母亲的死,你是怎么看的?”明哥问了一个貌似跟案件毫无关系的问题。

  “怎么看的?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在我意料之中。”陈志把耳朵上的烟卷取了下来,放在手中回答。

  “这话怎么说?”明哥引导道。

  陈志用手中那个即将熄灭的烟屁股重新点燃这支烟卷,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踩,有些懊恼地回答:

  “huáng秀芳从我小的时候,生活就不检点,抽烟、喝酒、赌牌、乱搞,在村里都是有名的,我也是受不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才小学一毕业就跟着几个同村的人出去打工的。”

  “你出去这些年没有回过家?”明哥停下了笔。

  “你觉得我会回来吗?”陈志没有回答明哥的话,反问道。

  明哥闻言,双手jiāo叉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问道:

  “huáng秀芳在村里跟谁的关系好,这个你清楚吗?”

  陈志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说道:

  “我记得小时候村南头的谢老汉经常来找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明哥听到这儿,眼睛一亮,赶忙问道:

  “谢老汉的qíng况你了解吗?”

  “前几年就死了,huáng秀芳肯定不是他杀的,这点你放心。”陈志甩了甩头发回答。

  “因为什么死的?”我在一旁见fèngcha针地问道。

  “具体怎么死的我不清楚,反正就是死了。”陈志有些不耐烦。

  明哥考虑了一段时间,接着开口问:

  “平时家里就huáng秀芳一个人居住?”

  “应该是。”陈志掐灭烟卷回答。

  “行,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再联系你。”明哥拿起笔录纸让陈志在上面签字按手印,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老贤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陈志刚要起身离开,我一把将他按在了座位上,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哥们儿,咱兄弟俩好好聊聊,我不记笔录。”

  陈志一用力,把我的手从他的身上甩开,重新坐在了座位上,不耐烦地开口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你赶紧。”

  “你们村以前有没有开油坊的?想好再回答我。”我开口问道。

  “谢老汉就是开油坊的啊。”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qíng你刚才怎么不说?”

  “那你们也没问啊。”陈志脸一横。

  “那现在谢老汉死了,油坊还开吗?”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qíng,赶忙追问。

  陈志跷起二郎腿,又续上一根烟卷:

  “早关掉了,现在jiāo个电话费都送油,谁有那闲工夫还去榨油吃?”

  “谢老汉的基本qíng况你跟我说一下。”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

  “他叫谢汉国,如果不死的话,现在已经有六十七八岁了,家里好像有一个儿子,叫谢文乐,以前就是种地的,现在也不知道gān什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仔细地记录。

  “好,大致qíng况我了解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qíng况我再打给你。”

  “别,我忙得很,我可不希望再接到你们的电话。”陈志很潇洒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走出了办公室。

  陈志走后,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人口信息网,在姓名一栏输入了谢文乐的名字,知道了他的居住地在dòng山市石铺村,想查到他的具体住址一点儿也不难。

  没到一分钟,两张带有谢汉国和谢文乐基本信息的材料被我打印出来。

  我把纸张折叠起来小心收好,经过会议室时,我看见里面围得满满当当,刑警队和派出所的民警都在传阅刚才那一份问话笔录。

  我对着坐在门口的胖磊使了一个眼色,胖磊会意,起身朝我走来。

  “什么qíng况,小龙?”

  “走,到办公室说。”我神秘地一笑。

  啪,办公室的门被我锁死之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打印的两张纸递给胖磊。

  “这是什么?”胖磊双手接过。

  “刚才明哥漏问了一个问题,死者huáng秀芳以前跟一个叫谢汉国的男子有过jiāo往,谢汉国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居住在村里。我还问到了一个重要的qíng况,谢汉国以前就是开油坊的,家里有那种麻袋一点儿也不稀奇,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他儿子谢文乐gān的?我们假想谢汉国跟死者有矛盾,然后他儿子替父报仇,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说出了我的猜想。

  “嗯,绝对有这种可能xing。”胖磊十分赞同地回答道。

  “还有一点,嫌疑人有可能是驾驶车辆抛尸的,麻包的透气xing虽然好,但是袋子空隙也相对较大,尸块上的血水一定会从麻包里渗透出来,就算他拿水冲洗,我相信也不会清理得那么gān净,咱们只要看他家中有没有这样的车,然后让老贤用试剂检验一下车上有没有死者的DNA,不就能锁定真凶了?”我越说越兴奋。

  “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就把这qíng况告诉刑警队的兄弟们,让他们去调查一下。”胖磊刚要离开,被我一把拽住。

  “磊哥,你脑子没出问题吧?让刑警队的一大帮人去调查,嫌疑人肯定会被吓跑,咱们现在手里又没有定案的证据。”

  “那你的意思是……?”胖磊好像明白了什么。

  “现在正好是下午,咱们等天色稍微暗一些,先去村子里打探一下qíng况。如果谢文乐的家中果真有汽车,那他就具备抛尸的条件,嫌疑肯定最大,然后咱们再通知老贤过来检验。”我自己在心里有个小九九。这里面我只字未提明哥,我就是要不蒸馒头争口气。竟然连一个实习的小丫头片子都对我冷嘲热讽,这让我着实有点儿受不了,可以说简直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胖磊听到这里,嘴角挂起了笑容,我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有些事qíng早已心照不宣,于是他开口对我说道:“好,你哥我就帮你争这口气。我一会儿找一辆民用车过来,来回也就50多公里的路程,不远,这事包在我的身上。”胖磊拍了拍胸脯向我保证道。

  “磊哥,你果然够意思!”我打了一个响指。

  傍晚时分,我跟胖磊趁着所有人都在讨论案qíng的工夫,悄悄地溜出了科室。胖磊叼着烟卷将点火钥匙cha进一辆白色普桑车内,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使劲往后伸了一个懒腰,透过风挡玻璃看见漫天的火烧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此时的我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这个谢文乐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幻想着明哥看到我抓到嫌疑人时那吃惊的表qíng,还幻想着那个叫叶茜的女孩对我拍手称赞的景象。

  就这样,我和胖磊满怀希望朝dòng山市的石铺村驶去。

  十神奇的泥土层

  按照公安网上登记的人口信息,我俩很快便在村里找到了谢文乐的住所,一个宽敞的四合院,院子里时不时地发出哼哼声。院子坐东朝西,有扇挂满皲裂油漆痕的红色大铁门,南侧是一条肮脏的沟渠,院子里的排水管,不停地往外排放着污水,再往南大约两百米,便是高速公路的护栏。院子的东侧是一大片棉花地,西侧则是稀散的几户人家。

  我站在十米开外就闻到了刺鼻的骚臭味。

  “我×,这谢文乐不榨油,改养猪了!”我捏着鼻子说道。

  “难怪住在村子的最南边,这味道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尤其是在夏天。”胖磊也学着我,捏起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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