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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金奇录之一:龙脉血咒_笑颜【完结】(11)

  郎沐空那时十八岁,年轻气盛,也是输红了眼,就决心试一试;凑巧城中出名的赌徒田印被人追讨赌债砍死。

  郎沐空算好日子,早早摸好了点儿,等到头七那天午夜,他来到了坟前。

  那一晚夜黑风劲,朦胧的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

  虽说郎沐空武艺高qiáng,平时胆子也是极大,但一个人在午夜之中独行在空寂的乱坟岗中,看着层层叠叠的坟头、有些没来得及掩埋的棺材,甚至用糙席凌乱捆卷着的尸体、不时闪动的幽蓝磷火和猫头鹰的怪叫,也着实让他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好几次,郎沐空都想转身回去;但最终还是求赢的yù望占据了上风,在十二点前摸到了新坟前。

  郎沐空闭眼一心一意地祷告,祈求田印出来与自己相见;再睁开眼睛时果然看到一个面色青紫、双眼木然的鬼魂站在自己身前。

  郎沐空说了自己的来意,请求田印帮他。

  鬼是最会讨价还价的,何况是一个为赌丢了xing命的赌鬼?田印说,赌赢也不是件办不到的事qíng,只是不知道你能给我什么东西?

  郎沐空问田印想要什么?田印想了想说,我想要你身体的一部分,至于哪部分没有关系,但必须是你身上的血ròu。

  郎沐空咬了咬牙剁下了自己左手小指,jiāo给了田印。

  田印对郎沐空说你记住,我会帮你赢七天,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只有七天。

  在后来的七天里,郎沐空逢赌必赢,连战告捷,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舒畅的,觉得自己的一截小指断得也值得。

  郎沐空记得田印的jiāo代,等到第七天零时,郎沐空也知道自己该收手了,他对自己说再赌最后一局。俗话说得好啊,人心不足蛇吞象,从这一局开始,郎沐空便再没翻过身来,一路输到底。不仅赢来的钱输光了,还倒贴了许多,把家里能押的都押上了,除了老婆,已经是输得一无所有!这让他十分恼火,也很不安。

  终于在第八天晚上,郎沐空又摸到了那田印坟前祷告,睁开眼睛时,便发现男鬼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男鬼问郎沐空,你此来又有何目的?

  郎沐空说了自己的qíng况,问田印为什么说好了帮自己赢钱,反而会输得如此之惨?

  田印笑了,问郎沐空,我已经告诉你七天,为什么你不听话呢?

  郎沐空大为悔恨,孤注一掷地请求再次和田印进行一次jiāo易。

  田印问郎沐空,这次你可以给我什么?我要你最重要的东西!

  郎沐空暗暗思忖着,最重要的莫过于命了,难道你要我的命吗?!

  田印摇头,你的命本也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想好了,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当然,你可以马上收手。

  郎沐空暗想,自己现在不仅输得一无所有,甚至欠了无数的赌债,既然不要我的命,那我还能有什么!他心一横,咬着牙答应了田印的要求。

  这次的期限依旧是七天,郎沐空横扫各大赌场。这次他记得了七日之限,在第七天晚上零点前结束了赌局。带着大笔的银洋,郎沐空兴奋地赶回了家,却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家中房屋被熊熊烈火笼罩,他眼睁睁看着新婚妻子被烧死!而在一个月前,妻子告诉过他,自己怀孕了……

  这时的郎沐空只觉得生不如死,他终于明白田印所说的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

  “人最重要的是知足长乐,贪得无厌终将追悔莫及。”这是祖父那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8章继承衣钵(1)

  

  我记得老夫子要我过去找他。第二天忙到傍晚也没抽出时间过去,借着云妮做饭的时间,我主动请缨去接老夫子。

  在我的预感里,老夫子可能是要和我谈谈我和云妮的事。每次想到云妮,我也大感头疼,说我自私也好,说我糊涂也罢,云妮是一个好姑娘,可咱现在穷光蛋一个,人家云妮早就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在家乡,我也算是上过学、见过世面的人,但骨子里大男人的自尊却依旧qiáng烈。我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是一棵大树,为这个家庭遮风挡雨,让自己的妻儿衣食无忧,一事无成,咱哪能先考虑婚姻呢。

  “老夫子,咱过去吃饭吧。”我到老夫子家的时候,他正坐在院里,瞧着身旁小茶几上一个小小的粗布包裹发呆。

  老夫子坐的方向正对着我来时的方向,这么大个人走到他的面前,按理早就应该看到我的,但是我连声呼唤了他几遍他都没什么反应,直到我伸手在老夫子肩头轻轻一拍,他才被惊醒过来。

  “小láng,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要吓死我老头子啊!”老夫子瞪了我一眼。

  “呵呵,您老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识过?哪能轻易被我吓着呢?”我笑着伸手去扶老夫子,“云妮在做饭,今晚我陪您喝点儿。”

  “你先坐下,我有些事和你说。”老夫子指了指身旁的靠椅说。

  唉,看来该来的,终于躲不过去了。云妮也二十五了,在农村,这么大的姑娘,孩子早就满地跑了。

  “小láng啊,你知道我怎么和你爷爷认识的吗?”

  听到老夫子的问题,我的心一下子就提溜得老高:“看来这老头是想用世jiāo压我啊,你想想,婚姻这个事,从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都上升到父亲的父亲的高度了……”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您和爷爷从来没提起过,难道不是落户在这里以后认识的?”

  老夫子的问题也把我的好奇心吊得老高,祖父与老夫子都是外来户,听老夫子这意思,两人应该在落户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相识了。

  老夫子轻轻摇了摇头,抚摩着茶几上的包裹,眼睛望向远处的森林。西沉的太阳已经被高高的森林遮挡了一半,空气中流淌着一丝凉风,夕阳折she出万道霞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农村晚饭做得早,看着村子里的袅袅炊烟,这感觉实在惬意。

  东北多是百年、千年松树,笔直参天,再高也没有一分的弯曲。有诗为证:“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也正因为享受不到南方的宜人气候,松树缓慢地成长,其材质也要比南方的普通树木来得细密结实。

  “我今年八十有五,你爷爷小我两岁,我和你爷爷第一次见面是在民国十七年。”

  我在旁边计算着,民国十七年是公元1928年,也就是张作霖被炸死的前一年,那一年祖父是十七岁,这么说起来,两个老头相识有六十多年了!

  “那一年,我十九岁,与我父亲流làng江湖,在奉天被我父亲的一位老朋友请去做客,刚好遇到你爷爷来请我父亲的旧友为他的未婚妻勘寻墓地。”

  我听着老夫子的话,脑子里不禁有些凌乱,倒不是因为我听不懂老夫子的话;实际上老夫子所讲的事qíng刚好与祖父刚刚给我所讲的连接贯通,但是我实在不明白他们两人难道是约好了一起在今天给我讲这些事qíng的么?

  老夫子话音一顿,问我:“你还不知道这些事qíng吧?”

  “爷爷刚刚给我讲过他请鬼帮赌的事qíng……”我对老夫子说,这时我也明白了祖父和老夫子并没有约好什么,两个人几乎选择在同一天把一件事qíng的前后分别讲给我,实在是个巧合。

  老夫子眉头一扬,颇感到惊讶:“哦?你爷爷也讲这事了?”

  我点了点头:“爷爷给我讲的是这之前所发生的事qíng,讲到了爷爷当年的妻子被大火烧死。”

  老夫子点了点头,表qíng愈加严肃,目光定在茶几的小包裹上。“当时我修行尚浅,见到你爷爷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我父亲一看到你爷爷,立刻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询问之下,你爷爷把这事前前后后讲了出来。其实你爷爷当时想的忒简单了,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你爷爷请的又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赌鬼?其实事qíng到此并没有完结,如果你爷爷没有遇到我父亲,只怕是必死无疑!当夜我父亲开坛驱鬼,却低估了田印的厉害,最终落得个同归于尽!”

  

  

  第8章继承衣钵(2)

  

  老夫子眼里she出qiáng烈的悲痛,事qíng过去了这么多年,那种悲痛依旧如此浓重,想来当时的qíng形一定是悲惨至极!听到老夫子的父亲为了救祖父而死,我心里也不免黯然伤怀,怎么说这也算是我家的救命恩人。

  我和老夫子谁也没有说话,身边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就是寂静;我望着夕阳照耀下的森林深不见底,莫名地感到一丝恐惧和寒冷。我打了个寒战,老夫子看了我一眼,目光平缓了许多。

  长叹了一口气,老夫子拿起茶几上的小包裹递给了我:“这几天我就一直有些预感,毕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已经是风烛残年,烛光微弱了,可能你爷爷也觉得是时候把事qíng向你们这些年轻人jiāo代一下了!”

  我疑惑地接过包裹,小心翼翼地解开,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线订书,书已经十分破旧,下角可能是常被翻动的缘故,已经卷边破烂,一看就知道历史悠远。首页上是工整的几个毛笔字:《yīn阳风水勘术》。

  纸的质感非常光滑。我大致地翻看了一下书,整书都是非常工整娟秀的毛笔楷书,还有一些奇怪的图画。

  我奇怪地望着老夫子:“这是……”

  老夫子慈祥地笑着对我说:“跃进啊,你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胆大、心细,为人也正直……”

  我听着老夫子的夸奖,不禁苦笑:“老夫子啊,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个晚辈,你有啥事就直说吧!”

  “呀嗬!你以为我在拍你小子马屁啊?!”老夫子呸了一口,笑着说。

  “咱们也不说什么废话了。”老夫子略一沉吟,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姓古,古家当年在关外的江湖中可是有些名头的!”老夫子的神色表qíng透着一股子骄傲。

  老夫子接着说:“古家世代相传风水勘测之术,当年江湖上寻脉穿山就有‘南赶北’的说法。”

  “啥叫寻脉穿山?”我不解地问。

  老夫子看了看我,详细地由头至尾给我讲述了古家的历史……

  所谓的寻脉,就是帮人看风水寻找yīn阳宅地;所谓的穿山其实就是盗墓,盗墓人美其名曰“摸宝”。

  盗墓也有门派之分,大体以秦岭、大别山为界,分为南北两派。因为南北两个区域由于历史文化、地理气候各方面的差异,其墓xué修建也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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