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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蜡烛_上官午夜【完结】(34)

  我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跑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杜枚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七月,我可找着你了,走,跟我走。”

  我紧张的问她:“去哪?外面到处都在抓我,风声很紧,我不走。”

  “哎呀,抓什么呀,走啦,启发还在等你呢。”

  “等我?在哪?”

  她说:“你们不是今天结婚吗?当然是在教堂等你啊。”

  “结婚?教堂?”

  “走啦。”她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跑。

  教堂里来了好多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挤满了人,人山人海,启凡站在那里向我微笑,我慢慢的向他走过去。

  当我的视线落在牧师的脸上时,我顿时傻眼了,那个头上顶着白色卷毛不象牧师倒更象电视里面看到的香港律师的人,居然是我的父亲!父亲也看到了我,立刻大声喊着:“七月,你千万别把我不是牧师的事说出去啊。”

  我连连点头,心想着父亲是不是疯了?这么大声不是不打自招吗?

  启凡凑过来吻了我一下,然后我们一起面对父亲,父亲很严肃的用我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最后问我:“你愿意吗?”

  我傻傻的站在那里,我根本听不懂父亲前面说的是什么,但是启凡好象听懂了,他深qíng的望着我,转头对父亲说:“我愿意。”

  我忍不住问启凡:“你听懂了我爸爸在说什么?”

  “不,没有。”他摇摇头,一脸的幸福,接着往下说:“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结婚了,不是吗?”

  我握紧了他的手,心里好感动,是啊,跟启凡结婚了,其他又有什么重要的。我听见父亲庄严的说:“接下来我代表神父、神母、神子的名义宣布他们成为合法夫妻。”停顿了一下,父亲突然补上一句:“请问,有没有人反对?”

  父亲话音刚落,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震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反对!”

  我转过身去,门口站着一脸凶神恶煞的温可原,他望着我,眼睛象要喷出火来。我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父亲问他:“你是谁?”

  他脱下一只鞋子朝父亲脸上砸去:“你他娘的管我是谁!”说完又抽出一把刀来指着启凡:“安启凡,你今天娶了她我就杀了你。”

  启凡平静的说:“那你杀吧,我今天娶定她了。”

  温可原真的冲了上来,我慌忙档在启凡身前:“不要!可原!”

  “七月,你让开,这是我跟他的事。”

  “不!我不让!”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你真的愿意为了他去死?”

  我嘴唇颤抖,直视着他的目光:“是!”

  他突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我,只见刀光一闪,那把刀已经刺进了启凡的胸口。

  我失魂落魄的尖叫:“不!不!启凡!启凡……”

  “七月,七月,你醒醒。”

  我从梦中醒来,我一下钻进了启凡的怀里,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眼前是温可原带着杀气的脸,以及那把刺进启凡胸口的刀:“启凡,你别离开我,你别出事,你一定不能出事。”

  他用手抚摸我的头发:“别怕,别怕,我不会有事,你瞧,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吗?而且我不会离开你,我永远不离开你,没有人能够把我们分开。”

  我松开他,深深的看着他:“启凡,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问这话的时候,我在心里做了一个最大的决定,彻底忘掉温可原,也彻底忘掉那份纠缠不清的感qíng。

  “会,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能够理解,我相信你。”他抓住我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低声的说:“七月,我这么爱你!”

  我望着他说不出话,眼眶发热,我抬起头去吻他,他立刻揽紧了我,这一吻,我吻进了我所有的歉疚、忏悔、深qíng和絷爱。

  3

  我一夜没睡,启凡很早就起来了,他以为我还在熟睡,他小心的从沙发上起身穿衣服,我听见他去刷牙洗脸,然后走过来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我的脸,又去卧室看了看安依云就出去了。

  我躺在沙发上,感觉心被揪起来的痛,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温可原,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放掉他了,永远。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耳边响起临分开时温可原对我说的话:“七月,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我相信你不会忍心让我等太久的,你不会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承受痛苦的,那么,让我带你走吧。”

  然而,我现在无法去承载他那么重的感qíng,我拿起手机,却没有勇气拨他的号码,我深抽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胸前,我想起母亲曾经对我说,什么事qíng要学会自己去衡量,去选择。是的,我必须给他打这个电话!他还在等我的答复。

  从未如此怯懦,从未如此瑟缩。我再深呼吸了一下,努力的调匀自己的呼吸,然后,我翻出他的号码迅速的拨了过去。

  他几乎是铃声刚响就接起了电话,我听到他急促略带沙哑的声音:“七月,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是你吗?七月?”

  我闭了闭眼睛,再抽了口气:“是的,是我。”

  “你知道吗?七月,我一个晚上都没睡,我害怕睡着了你打电话来我听不到,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失去一个人,七月,你想好了吗?你决定了跟我走,对吗?我昨晚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又怕给你压力,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七月,你说话,你想好了离开他吗?”

  我咬紧嘴唇:“可原……”

  “怎么了?七月?”他焦灼的喊:“是你没想好还是他不同意?你在哭吗?七月,是不是我太急了?bī你了?”

  “没有。”我拭去了眼角的泪。

  “七月,你别哭,是不是你跟他谈了?他不让你离开他?他难为你了?”

  “不,不,没有,不关他的事,他没有。”想起昨晚的梦,我心惊ròu跳。

  “那是……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可原,对不起,我试着说服自己离开启凡跟你走,可是我失败了,我做不到,忘了我吧,可原,也请你原谅我。”

  说完这句话,我不再等他开口,就挂了电话,关机。我觉得浑身剧痛,我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脸,低低的、无声的、沉痛的啜泣起来。

  4

  终于决定给杜枚打电话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我实在忍受不了夏小宇在电话里带给我的困扰,我无法理解夏小宇为什么总要在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吓唬我,我只能找杜枚,我想从她那里了解一些夏小宇的事qíng,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是五点,听到我的声音,她很意外:“七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事么?”

  她那边很吵,我听见有男声在鬼哭鬼叫的唱歌,还有人在猜拳的声音,我说:“也没什么事,好久没跟你联系了,你还好吗?”

  她开心的笑起来:“我呀,没什么好不好的,老样子,你呢?”

  “我也是。我想……跟你谈谈,你有时间吗?”

  她忙不迭的说:“有啊有啊,不过我现在在陪客人吃饭,我想办法先跑,完了我立马给你打电话好吗?”

  挂完电话以后,我坐在窗前抽烟,安依云在客厅看电视。这半个月以来,我哪里都没去,手机也一直没开,怕温可原会找我,偶尔上网,在信箱里收到很多温可原写来的信,我不敢点开看,直接删除,怕自己看了又会忍不住,也怕自己这半个月来辛苦的克制因为他的一句话全部瓦解。

  这段日子安依云没有失踪过,何秦安出差回来过一次,但他这段很忙,总跑外地,所以把安依云还是放在这里,他回来了就会到家里来看她,还买了菜,留在家里吃饭。

  启凡仍在查那间jīng神病院,不过终于被他查出来了一点眉目,在35年前,那间jīng神病院因为一次意外的失火,烧死了一个病人,两个病人跟一个医生烧成重伤,其他的依然一无所知。

  我坐在窗前一直没有移动,天色渐渐的yīn暗了下来,我就这样坐着,象沉睡在一个昏昏沉沉的梦里,四周都是寒风,chuī着我,卷着我,砭骨浸肌,直chuī到我的灵魂深处。

  电话响起来,我的身体条件反she的抽动了一下,我转过头去看chuáng头柜上的座机。

  “七月,怎么这么久才接?我以为你出去了。”

  我虚弱的说:“没,我以为……没事。”

  启凡关心的说:“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是不是生病了?”

  “没。”

  “没事你可以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对了,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我正在查那个在35年前被烧成重伤的医生的资料。”

  “嗯,好的。”

  接到杜枚打来的电话是在七点四十,她抱歉的说一直陪客人吃饭陪到现在,我笑笑说没事,问她在哪,她说有一间新开业的酒吧听说还不错,问我要不要去,我说好,问了她酒吧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我本来不想带手机出门的,可是启凡还没回来,安依云一个人在家,我安慰了她几句就出门了,只期望温可原不要给我打电话,半个月我一直关机,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出了这段感qíng。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站在酒吧门口东张西望的杜枚,她穿一件咖啡色的外套,头发在后面很随意的绑了个马尾,脸上化着淡淡的妆。

  我从Taxi里下来,叫她:“杜枚!”

  她回头看见我,脸上充满了笑容,她跳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一边往酒吧里面走一边向我解释:“真对不起啊,七月,你不知道那桌客人有多讨厌,一直不让我走,从三点钟就开始了,到现在还没走呢,认识的,又不好意思得罪他们,我真搞不懂那些客人,吃饭也能吃那么久,对不起啊,七月,让你等这么久。”

  我连连说着没事,杜枚的过分客气反倒让我有些不自在。我们穿过一条不算很长的通道,两边是紫色的日光灯,两边的墙壁是黑色的底,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气氛,墙壁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骷髅,有带血的剑,流着白色液体的英文字母,还画着一些赤luǒ着身子妖艳的女子,头发各种各样的颜色,女子的下半身是蛇身,闪着可怖的绿光。让人觉得不象是到了酒吧,更象是午夜的地下Dis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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