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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秦明系列2:无声的证词_秦明【完结+番外】(37)

  “那她肯定不是凶手。”我斩钉截铁地说。

  “她不是直接的凶手,”huáng支队说,“不代表她不是共犯。”

  huáng支队一语中的,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还有,”主办侦查员说,“曹风生前的住址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过既然孟梦已经回老家了,家里肯定没人。”

  “他们住什么样的地方?”huáng支队问。

  “曹风在入狱前,在市郊垃圾场附近买了一间小平房。”主办侦查员说,“几千块钱,单间的那种,是当地农户出售给他的。”

  “这个农户也不了解曹风的信息吗?”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不了解。”主办侦查员说,“当时农户就是贴了一张告示,然后曹风来jiāo钱,农户给他个契约,完事儿。”

  “我还想说这个曹风是个有房子的流làng汉呢。”huáng支队说,“弄半天是个黑市jiāo易啊。”“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见今天的话题总是跑偏,急着问。

  “既然主人已死,嫌疑人回了娘家,”huáng支队说,“你们去办手续,我们现在去搜查一下死者的家,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是。”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这座位于垃圾场附近的联排“别墅”区。

  这里有十几间小房子墙墙相隔,基本都已废弃,只有中间一扇小窗挂着窗帘,仿佛有些人气。我猜,这就是曹风的家。

  我们走到小平房的门口,发现这扇小门外的挂锁并没有锁闭,而是孤零零地被挂在门扣上。huáng支队走过去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显然,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里面有人?”huáng支队压低了声音说。

  “肯定是有人。”我说,“幸亏这附近的垃圾车作业声音很大,不然我们的车一开到附近,里面的人就警觉了。”

  “里面会是什么人?”huáng支队惊愕得连表qíng都变了。

  身侧的侦查员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踹门!”huáng支队下达了命令。

  门踹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房间、一张简陋的小chuáng和一个正在穿胸罩的女人。

  侦查员都是训练有素的,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名侦查员已经发现小屋的窗户被打开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窗外开阔地里一个赤luǒ的男人正在向垃圾场方向狂奔。两名侦查员噌的一下都从窗户翻了出去,追赶过去。

  女人见有侦查员用枪指着她,慢悠悠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至于吗?㈤9贰至于吗?扫huáng扫到人家里来了?先说好啊,我确实是小姐,但我这次不收费的,不算卖yín,你们可不能把我怎样。”

  原来眼前的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是个jì女。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huáng支队示意大家收起枪。

  “我怎么知道?”女人说,“他带我来我就来喽。这里怎么了,总算有张chuáng吧。我们gān那事儿,总不能在大街上gān吧?”huáng支队反感这名jì女的调侃,挥挥手示意侦查员把这个女人带回局里。

  当然,一起带回去的,还有狂奔五百米后被侦查员按倒的赤luǒ男人。

  审讯室里,男人一脸惊恐:“我嫖娼,也不至于你们这么兴师动众吧?”

  “别废话。”huáng支队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gān什么的?怎么会在那里?”

  “在……在哪里?”男人说,“你是说,在我家?我在我家嫖娼而已,怎么了?”

  “你家?”huáng支队凑近男人,恶狠狠地说,“糊弄谁呢?说!你叫什么名字?”

  显然是被huáng支队的眼神所慑服,男人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我叫曹风。”

  4

  男人的话一出口,我们全体都打了个冷战。

  “曹……曹风?”huáng支队显然有些意外,盛气凌人的气势顿时折了,“你怎么可能是曹风?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男人一脸愕然:“我……我怎么可能不是曹风?你们是查户口的?我没户口。”

  “说不准是监狱管理局登记有误?”我看男人不像是在说谎,就把huáng支队拉到一边说,“取个血样用DNA验证一下吧?”

  huáng支队摇摇头,走回去接着问:“你这两年都gān什么了?”

  “我去年从号子里出来的,”男人说,“然后结婚,然后就做点儿小生意。”

  “说谎!”huáng支队想诈他一诈。

  “偶尔也偷点儿小东西。”曹风低着头说。

  至此,可以判断,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曹风。可死者又是谁呢?为什么死者的DNA会比对上眼前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是登记错误吗?

  “你是不是有一个同胞兄弟?”huáng支队问。

  还是huáng支队反应快。因为惊讶,所以我们都忘记了,其实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兄弟,DNA数据是一样的。

  这次轮到曹风惊讶了。

  惊愕之后,曹风的脸上尽是鄙夷:“我不想提他。”

  监狱管理局没有出错,曹风真的有个双胞胎兄弟。

  “现在你是在接受讯问,”huáng支队又提高了声音,“不想提也必须提。”

  毕竟曹风违了法,难免会有一些心虚,见huáng支队咄咄bī人,他也只好败下阵来:“我们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huáng支队问。

  “我入狱前。”

  “你为什么不想提他?”

  曹风低头不语。

  “说!”

  “因为他是个变态。”曹风的脸上又出现了鄙夷的神qíng。

  “接着说。”huáng支队坐回审讯位,示意身边的侦查员开始记录。

  “他叫曹雷,我们从小父母双亡,靠流làng为生,”曹风说,“但我们的关系一直还不错。直到有一次,我看见他光着身子和另一个luǒ体男人在gān那事儿。”

  “是你入狱前发现的吗?”

  “不是,五六年前就看见了,”曹风说,“后来我们就不联系了。两年前我入狱之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想问他借一点儿钱。”

  “他借给你钱了吗?”huáng支队问,“他有钱?”

  “他比我混得好。”曹风说,“他好像加入了一个传销组织,帮着看管那些被骗来的人,就像是打手一样,所以有收入。不过他没有借给我钱,所以我恨他,从此以后再没联系过他。”

  “你知道他和多少人有过关系吗?”

  “不知道。”曹风说,“但估计有不少,因为我以前在街上见过他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的,不是之前看到的男人。”

  “他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们以前租住在一个房子里。”曹风说,“他在那里租住了几年,后来没联系就不知道了。”

  我们很快来到了曹风的孪生兄弟曹雷以前租住的房屋。可惜,这次我们没有任何发现。

  曹雷的房东一听我们的来意,赶紧向我们开口抱怨:“我就总觉得他好像不正常,老大不小了,从来不带女人,和他一起住的总是男人。所以我就不太想把房子租给他,可是他租了好几年了,我又不好意思开口。差不多一年前,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失踪了。我没有办法就进房子把他那些破烂都扔了,心想即便他回来,我也不租给他了,给他点儿钱就是。”

  “你是说,”我问,“现在的房子已经全部清理过了?”

  “是啊,我已经租出去了,别人住着。”

  “以前和曹雷一起住的男人长什么样?”huáng支队问。

  “那我哪里记得?”房东说,“而且他经常带男人回来,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

  看来这个曹雷还是一个花心的人。huáng支队和侦查员们都露出了一脸的失望,这一条线看来是断了。

  “我觉得吧,”回到专案组后,我说,“可以在一些同xing恋jiāo友网站上找找线索。他的男人多是不错,但我想,只要一个一个排查,应该能发现一些线索。”

  huáng支队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侦查员们开始了海底捞针的工作,而我又重新回到了百无聊赖的状态。

  晚上,我坐在huáng支队的办公桌前,看着前不久发生在龙都的杀人jian尸案件。因为我的依据充分,“云泰案”专案组已经将此案并案侦查,并且围绕着最后一起案件中死者体内的jīng斑DNA进行摸排,只是这也是一项海底捞针的工作,感觉破案遥遥无期。

  龙都案件中的死者是一名女工,值完夜班后,独自回家,可能是因为突然内急,就走进了路边的一所公厕。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恶魔就潜伏在公厕里等待着他的猎物。

  这个案子和以前的不同,恶魔不仅脱下了死者的裤子,还脱下了死者的上身衣物和胸罩。这些衣服被凶手扔在了厕所的化粪池里,龙都警方还费了半天力气把内衣打捞上来。

  看着案qíng介绍,我突然有了疑问:警方为何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打捞一套死者的内衣?

  原来,死者因为是在途中遇害,当时并没有弄清楚尸源。死者身上的财物和可能携带的手提包之类的物品都不翼而飞,连衣服都被扔在了化粪池里。

  为了迅速查清尸源,则必须要从死者的衣物上找到一些可以认定尸源的线索。后来,也确实是在死者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超市会员卡,从而迅速认定了尸源。

  看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现,兴奋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在一旁沙发上打盹的huáng支队被我吓了一跳,瞪着眼睛说:“不是你的桌子,你不心疼是吧?现在经费这么紧张,买个桌子都要政府采购的。政府采购很麻烦啊,你懂的。”

  “师兄,我刚才突然想到,这起案件,可不可以通过一些尸体附着物发现线索呢?”我说,“龙都的那起‘云泰案’个案就是根据衣服里的会员卡找到的尸源。说不准我们也能从这具尸体的附着物上找到一些破案的方向。”

  “附着物?”huáng支队说,“这具尸体有附着物吗?哦,你是说他的袜子,我看过了,连个商标都没有,没戏。”

  “商标?”我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就看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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