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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特斯的心脏_东野圭吾【完结】(37)

  “没关系,”弓绘对着悟郎的背部说:“这种事qíng也常有啊。”

  但是他不发一语,也没有改变姿势。弓绘稍微移动身体,将脸颊贴在他背上。弓绘闻到淡淡的机油味。他应该刚才冲过澡,但或许是他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与机械为伍,所以这股味道渗入了皮肤之中。

  悟郎说了什么。但是他仍将嘴巴靠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听不清楚。“咦?你说什么?”弓绘稍微抬起头。

  “抱歉,”他将脸从枕头移开,“让你见笑了。”

  “我才不会笑你呢。”弓绘说:“我从几本书上看过,这种事qíng经常发生。转换心qíng就没事了,所以你别放在心上。”

  悟郎离开枕头,用手抱住自己的头,然后将头发抓得乱七八糟。

  “抱歉。”他又呢喃了一次。

  “别再道歉了。”弓绘吻了他的背,然后缓缓闭上眼。

  今晚吃完饭之后,他提议上宾馆,弓绘抬头看了他一眼。

  “算了。”他搓着人中,“我乱说话了,对不起。”

  弓绘将视线落在桌上考虑。她总觉得这需要一点决心,但透过肌肤之亲让两人重新出发也好。所以她回答:“好啊。”

  悟郎好像停止了呼吸。接着他缓缓吐气,问她:“可以吗?”

  弓绘点点头。

  然而对他们而言的重新出发,却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因为宽衣解带、钻进被窝之后,悟郎的下体一直硬不起来。他气喘吁吁地吸吮弓绘的颈项,揉捏小巧的rǔ房,触碰她的私处。但即使如此,他的下体仍处于委靡不振、无法xingjiāo的状态。弓绘把心一横,主动伸出手指,摸到悟郎的下体像少年的那里一样小,有如棉花糖般柔软。她碰的时候,悟郎有些反应。所以悟郎好像也抱持期待,但是马上就恢复了原状。他或许是做到一半放弃了,以口爱抚弓绘。

  “不用了。”她说。因为她不想让这一晚以单方面服务的形式画下句点。

  或许是“不用了”这句话伤了他的心。他突然抓住枕头,将脸面向一旁。

  “我问你……”悟郎说。

  弓绘睁开眼睛,“什么事?”

  “勇二……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吧?”

  弓绘沉默不语。

  于是悟郎又说了一句:“抱歉。我没有意思要提起他,我到底是怎么了——”

  “只有一次,”弓绘一说,悟郎的肩膀抖动了一下。“第一次的时候。他在那之前明明一脸自信满满,但是事到临头却不行。当时我们俩也是躺在宾馆chuáng上,赤luǒ着身子抱在一起,直到早上……然后到了早上,他就可以了。”

  “到了早上……啊。”

  “是啊,所以像这样抱着睡一下,一定没问题的。”

  “但是,我没办法睡到早上。”悟郎将身体转向弓绘。他的双眼充血,红通通的。“我半夜有事得去实验室一趟。”

  “半夜?非去不可吗?”

  “嗯,”悟郎点点头,“非去不可。”

  “是喔。”

  “但是还有一点时间。我决定在那之前像这样抱着你。”悟郎的手臂环过弓绘的脖子和肩膀。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轻轻闭上眼睛。

  12

  晚上十点,佐山和新堂在丰桥。因为接获通知指出,十一月十一日早上,也就是仁科直树遇害的隔天早上,有男乘客从丰桥车站搭出租车到名古屋。那家出租车公司的名称是丰北jiāo通。佐山他们在办公室里,等待载那名问题男乘客的司机回来,听说那名司机现在前往渥美半岛。

  “他还记得吗?毕竟是将近一个月前的事了。”新堂将手伸到圆形暖炉上方,一脸惴惴不安的表qíng。

  “只能祈祷了。这一行的人见过不少客人,记忆力不可小觑,十分值得期待。”

  “是啊,我也来祈祷好了。”新堂说完,又问道:“从丰桥车站到名古屋……会是末永吗?”

  “我想是他,除了他没别人了。”

  坦白说,佐山将破案关键赌在这名出租车司机身上了。因为警方查出山中木材加工的厢型车被用来搬运尸体,到这里为止事qíng进行得还算顺利,但是之后的调查就一直碰壁。特别是直接下手杀害直树的人是谁呢?——关于这点毫无线索。佐山重新调查了相关人士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一无所获。最重要的是,连应该将相关人士的范围拉到多广都无从推断。

  说不定犯人完全在调查范围外——仁科一家子的关系势同水火、雨宫康子怀孕、直树的身世,除此之外说不定还有什么未爆弹。

  佐山心想,一切要等末永被bī到走投无路之后再展开行动。

  “好像起风了。”新堂搓着手说。纸屑在窗玻璃外飞舞,每当司机们开关办公室的门,就有冷风chuī过脚边。

  “明明都十二月了,光穿薄西装外套应该会冷,这种时候用不着qiáng调你很年轻吧。”佐山看着弓着背发抖的新堂,面露苦笑,自己穿上带在身边的大衣。

  “我不是爱漂亮而穿得少,只是没钱买大衣。等这次的案件解决之后,再去二手衣店添购行头好了。”说完,新堂打了一个大喷嚏。

  或许是听见他们的对话,出租车公司的行政人员说:“很冷吧。”拿出防寒衣物给新堂。那是一件咖啡色夹克,领口的地方有毛,虽然称不上时尚,但看起来的确很暖和。

  “太好了,有了这个就能慢慢等了。”新堂拢紧防寒外套的前襟,像尊不倒翁似的变得圆滚滚,露出一口白牙。

  “糟蹋了谷口小组的帅哥。”

  “随便你怎么说,要是着凉感冒,岂非得不偿失。”

  “你这样穿,好像五十多岁的大叔。”

  佐山笑道,但旋即敛起笑容。因为他从新堂的扛扮和自己刚才的话,联想到了一件事。

  “喂,新堂。买钢笔的客人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自从那之后大概就没有像样的线索了。”

  “证人说是戴金框眼镜、穿夹克的中年男子是吧?”

  “嗯。”

  “另一边怎么样?在八王子买钢笔的年轻男子那边。”

  “那边的可能xing很低,应该没有详细调查吧。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种事呢?”

  “嗯……”佐山看着窗外的景色沉思良久,然后说:“那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同一个人?穿夹克的男人和戴安全帽的年轻男子?”

  “有件事我有点在意。”佐山说:“如果按照现阶段的想法,有三人共谋杀害直树、搬运尸体。假设桥本遇害是同伙意见不合的结果,犯人是否必须杀掉另一名同伙呢?这么一来,犯人就有可能准备两枝喂毒的钢笔,分别寄到两个人手上。而结果,只有桥本一个人死了。”

  “经你这么一说,穿夹克的男人买了两瓶蓝色墨水对吧?犯人说不定是担心在一家店买两枝钢笔,会令店里的人留下印象。”

  “高中一年级的女孩子之所以将穿夹克的男人形容成欧吉桑,单纯只是基于衣服和眼镜的品味,对方说不定是年轻男子。”

  “你的意思是,他乔装打扮吗?”

  新堂一脸有些想不透的表qíng,但马上小声地惊呼出声。“佐山先生,夹克说不定是MM重工的工作服,而金框眼镜则是用于制造现场的护目眼镜。”

  佐山不禁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吐气的同时说:“年轻作业员啊。”

  “是啊!如果是作业员的话,说不定就能进入热处理工厂的仓库,拿出氢酸钾。”

  佐山轻轻拍了自己的膝盖一下,但是目前没有想出和这项推理吻合的对象。明天起必须锁定直树身边的年轻作业员。

  “事qíng变得有趣了。”佐山感觉心中涌起了新的斗志。

  晚上十点四十分,他们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是一个名叫河田、年逾四十的男人。他留着平头,表qíng僵硬,就像木雕人偶,感觉是所谓个xing豪迈的男人。

  佐山觉得他很靠得住。

  河田喝了一杯热茶,然后来到佐山他们身边。

  新堂首先确认内容:“命案发生那一天,有记录你载过那种客人,你有没有印象?”

  河田说:“有。”

  “那一天对吧?我记得啊。我在丰桥的车站前打盹儿。那种时间,很少会有客人。他突然拍打挡风玻璃叫我起chuáng,吓了我一跳。”

  “听说他去了名古屋是吗?”新堂问。

  “是的,他说要到车站,我想他应该是要搭一大早从名古屋发车的电车吧。”

  “你们在车上有jiāo谈吗?”

  “不,我想是没有。”

  “我听说是个年轻男子。”

  “他是比我年轻,但不至于是学生。”

  这时,佐山对新堂使眼色。新堂以眼神表示会意,问道:“你记得那个客人的长相吗?”

  司机低吟道:“不晓得,我没有自信。”

  “你看照片想得起来吗?”

  “说不定想得起来,但是很难说。”

  新堂将手伸进防寒外套下的西装外套,拿出一迭照片。那是各种男人的照片。新堂一一拿给河田看,说:“如果有印象的话,请告诉我。”

  河田第一个喊停的是警视厅调查一课的菜鸟刑警的照片,接着是没没无名的艺人,最后他有反应的是末永的照片。佐山内心雀跃,高呼万岁。

  “我觉得好像是这个男人。”河田拿着末永的照片,喃喃自语:“不过……我不敢断定。”

  佐山希望他能断定,但或许这是个无理的要求。但光是如此,就能说是有了重大收获。

  “那个客人有没有什么特征呢?”新堂收好照片后问道。

  “特征啊……”河田偏着头,说:“啊,对了,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伤痕,在这一带。”河田给刑警们看自己的左耳,他的耳下有fèng过的痕迹。“我年轻的时候车祸受伤的。而那个客人啊,和我相反,右耳后面有伤痕。大约两公分左右吧。他下车的时候,我不经意看见的。我记得我当时心想:咦?跟我相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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