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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罪1_岳勇【第一部完结】(15)

  温晴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把行李拿进屋,低着头一声不响钻进厨房,帮姐姐炒起菜来。不大一会儿,一桌饭菜就做好了。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踢踢沓沓的脚步起,温怡知道这次真的是丈夫回来了,忙去给他开门。

  沈天帆一边换拖鞋一边抱住妻子,笑嘻嘻地说:“老婆,一天没见了,来,亲一个。”

  刚要伸嘴,看见温晴端着一盘清蒸螃蟹从厨房走出来,不由一怔,一脸尴尬地gān笑着说:“小晴,你、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姐家,我不能来呀?你放心,我啥也没看见,你接着来。”

  温晴红着眼圈一笑,转身走进厨房。

  温怡用手指点一下丈夫的额头,笑着责备:“你呀,跟人家亲热也不看看旁边有没有人。”

  沈天帆看看妻子,又看看姨妹的背影,张张嘴,想问什么却又忍住了。

  晚饭后,温怡将妹妹安排在二楼楼梯口旁边的客房居住。

  沈家这套房子的具体地址是青阳城郊结合部花苑小区B栋七楼。

  这是沈天帆夫妇结婚时买的一套二手房,说是二手房,其实跟新房差不了多少。前任住户是市里一位副市长,买下这套房后不到半年就因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被“双规”了,那时沈天帆和温怡都还是工薪阶层,手头并不十分宽裕,就以二手房的价格买下了这套房子。花苑小区的房子都是以洋房别墅形式建造的,每套房子内部又分两层,为跃层式结构。

  温怡夫妇的卧室也在二楼,与客房斜对门,中间隔着一个不大的客厅。

  晚上睡觉时,卧室里只剩下了沈天帆和妻子,他这才用嘴呶了呶外面亮着灯的客房,问:“到底怎么回事?”

  温怡叹口气,把妹妹前来“避难”的事说了,沈天帆听后,把脸一沉,说了两个字:“胡闹。”

  2

  尽管夫妻俩感qíng不错,但不能为丈夫生一个活泼可爱传宗接代的孩子,仍是温怡心头难以抹平的伤痛。

  所以当她听说玄妙庵最近来了一位游方的出家人,对治疗男女不孕不育颇见奇效时,便立即赶了过去。

  到了玄妙庵她才发现这是一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荒凉古庵堂,庵堂里既不见一个进香的游客,也不见一个守庵的尼姑,堂内观音菩萨浑身尘埃,八大金刚鬼脸魔牙,满庭荒蒿,yīn风阵阵,荒芜冷清得令人害怕。

  温怡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暗自后悔不该贸然前来,正要退出,忽然左则一扇写着繁体“诊室”二字的小门幽幽打开,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伸出来,向她招了招。

  原来庵堂里有人,温怡不禁松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诊室里没有窗户,光线很暗,温怡睁大眼睛仔细辨认,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里坐诊的竟是一个和尚。

  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正犹豫着要不要原路退回,那扇小木门竟无风自动,“砰”地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诊室里顿时一片黑暗,温怡越发觉得不妙,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忽然“哧”的一声,那和尚划燃一根火柴,点亮了一支蜡烛。

  和尚指着一把竹椅,示意她坐下。

  温怡伸出右手,和尚用两根手指头搭在她手腕上,为她诊脉。

  温怡感觉他的手指就像寒冬腊月里的两根冰棱,奇寒透骨。

  “你结婚多久了?”和尚一开口,就把温怡吓了一跳。

  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运足力气chuī一支破竹笛一样。

  她小心地回答说:“五年了。”

  和尚又问:“你们夫妻xing生活和谐吗?你丈夫能满足你吗?你有没有想过跟别的男人做爱会是什么滋味?”

  哪有大夫这样向病人问话的,温怡不禁脸色一变,知道这和尚绝非善类,自己来错了地方,立即起身去拉门栓。

  那和尚忽然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抱住她,讪笑道:“别走啊,你的病还没治好呢。知道吗,现在有很多女人不能生孩子都是因为丈夫的原因,所以只要她们跟我睡上一觉,我敢保证她们回去之后立即就会怀上孩子。来吧,到chuáng上去,让我来‘治疗’你的不孕症吧。”

  温怡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可哪里是和尚的对手。

  和尚一边yín笑着一边抱着她向旁边靠墙放着的一块木板chuáng上拖去。

  刚刚进来时温怡就看见了那张奇怪的木chuáng,以为那可能是大夫设置的病chuáng,却做梦也想不到原来竟是这和尚设下的陷阱。

  温怡张大嘴巴大喊丈夫的名字,大叫天帆救我天帆救我,可是好像着了魔魇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挣扎中,温怡的脚后跟忽然碰到了和尚的脚。

  她从电视里看到和尚一般都是穿灰布鞋的,心中一动,高抬右腿,狠狠朝和尚脚上踏去,尖尖的高跟鞋跟像针一样扎在和尚的脚背上。

  和尚惨叫一声,丢开了她。

  温怡急忙跑到门边,拉开门栓。

  木门开处,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出现在门外的并不是原来的景象,而是一个yīn森森的悬崖,悬崖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只能感觉有彻骨的冷风从崖底刮上来,却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深。

  温怡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硬生生把一只跨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

  正要转身另觅活路,忽然那和尚追了上来,双手用力在她背上一推。

  温怡“啊”的一声惊叫,向前一个跟头,不由自主朝悬崖底下摔去。

  就在她跌下去的那一刹,天空中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她猛地回头,终于真真切切看清了那和尚的脸。

  那是一张铅灰色的yīn冷可怖的脸——她终于看清楚了,那竟是丈夫沈天帆的脸。

  “呜呜呜……呜呜呜……”悬崖像怪shòu一样张着黑dòngdòng的深不见底的大口,将她一口一口吞噬,她害怕到了极点,禁不住绝望而伤心地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

  温怡忽然觉得浑身冰凉,用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冷汗已经浸湿全身。

  她一惊之下,猛地一弹,顿时清醒过来,不禁舒了口气,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远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照进来,卧室里光线昏暗,她正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丈夫也在身边呼呼熟睡。

  她这才确信刚才的确只是一场梦魇。但是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真的似乎听到了一阵呜呜地低泣声。

  呜呜呜……呜呜呜……

  仔细一听,没错,确实有人在哭,哭声就如她在梦中听到的自己的哭声一样,悲悲切切,幽幽凄凄,随风飘dàng,若有若无,于这静谧的深夜里听来,有如鬼魅幽灵,令人毛骨悚然。

  她身上的冷汗不禁又冒了出来,伸手在被子里轻轻推了一下丈夫,在他耳边颤声道:“天帆你听,好像有人在哭。”

  “怎么啦?”沈天帆迷迷糊糊翻了一下身,眼睛半睁,皱眉听了一下,嘟嘟囔囊地说,“哪有什么哭声,是你的幻觉吧?三更半夜也不让人家睡个好觉,真是的。”

  他翻转背去,又睡着了。

  温怡的一颗心仍在怦怦乱跳着,侧耳细听,哭声飘飘忽忽,似远似近,似无似有,凝神去听时,四周却又只有死一般的寂静。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她不禁有些茫然。

  3

  温怡被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和这一阵幽冥鬼哭般的呜咽搅得心神不宁,一夜未睡,直到凌晨时分,窗外现出了鱼肚白,她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忽然间,她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低头一看,玄妙庵里那个和尚不知何时竟然扑到了她身上,正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啊,不要。”

  温怡一惊之下,双手用力一推,只听骨碌一声,一个人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你gān什么?”这是沈天帆愠怒的声音。

  温怡闻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赤身luǒ体趴在她身上的不是和尚,而是自己的丈夫。

  沈天帆坐在chuáng上委屈地说:“你gān什么,人家想跟你亲热一下,gān嘛那么大反应?”

  温怡这才彻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看着丈夫歉然一笑说:“谁叫你不声不响就跑到人家身上来了,刚才我做梦梦见有条色láng扑上来咬我,所以就……原来是你这条‘色láng’呀。”

  “你敢骂我是色láng,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色láng的厉害。”

  沈天帆嘻嘻一笑,又朝妻子扑过来。

  夫妻二人最近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亲热过了,温怡心中有愧,主动解开身上的睡衣,迎合着丈夫。

  沈天帆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嘴唇从妻子的下巴开始,沿着她的脖颈胸口小腹一路亲吻下来。

  温怡“嘤咛”一声,浑身发颤,久违的激qíng被唤起。

  夫妻二人激qíng四溢,紧紧搂抱在一起,刚要有实质xing的行动,忽然间温怡听见卧室的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条fèng。

  她扭头看去,只见门fèng外边挂着一条长长的白裙子,裙子上血迹斑斑,十分可怖。

  她大吃一惊,定神看去,才发现那不是一条裙子,而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因为她身形奇高奇瘦,白裙罩在身上显得空空dàngdàng,乍一看倒像是一条空裙子横空晾挂在那里。

  往上看,只见那白裙女子长发垂胸,把自己的相貌遮掩得严严实实。

  一阵yīn风chuī来,撩起一缕头发,温怡终于看见了她的脸——她居然没有脸,长发掩盖之下,只有一团血糊糊的似ròu非ròu的东西……

  “啊,有鬼!”温怡一声惊叫,把正埋头“工作”的丈夫吓了一跳。

  她脸色苍白,手指门外,颤声道:“那、那里有……有鬼。”

  沈天帆抬头一看,只见房门虚掩,门口空空dàngdàng,啥也没有。

  他不禁有些恼火,说:“你不想要就直说嘛,这样一惊一乍的,搞得我都快阳痿了。”

  温怡心有余悸,说:“不是,我刚刚真的看见门口有……不gān净的东西。”

  沈天帆泄气地从她身上滚下来说:“我怎么没看见。”

  温怡见丈夫不相信自己,急得几乎要哭起来,说:“你不相信门外有鬼,但卧室的门我们睡觉时明明是关紧了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开呢?”

  沈天帆看看房门说:“一定是你昨晚上厕所回房忘了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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