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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组大结局_求无欲【完结】(24)



    她提出的疑点及假设,之前处理该案的同僚也有考虑过。虽然她的论据在论理是上正确的,但实际qíng况却要复杂得多。首先,死者踩在钢管上的高度,也不是简单的钢管高度加上死者身高,还要考虑死者当时身体的曲直qíng况,毕竟一个六岁女童踩在圆柱状的钢管上,跟站在平地是两回事,身体不可能昂首挺胸地完全站立。其次,以现有证据的显示,事发时除少萌外,并没有任何人在电话亭附近出现,当然也不存在她所说的凶手。

    我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并给她递上纸巾,还说了些安慰的说话。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后,仍然坚持女儿是被人害死。为了令我们相信她的假设,她向我们道出一个可怕的信息:“昨天,我们去殡仪馆给少萌办理后事时,殡仪馆里一个叫庆生叔的老爷子告诉我,少萌的死有些蹊跷。他还告诉我,少萌出事之前十来天,王村一户姓蔡的本地人,家里五个小孩一起淹死。没过几天,隔壁的梁村又有两个姓蔡的女孩莫名其妙地淹死。再加上我们家的少萌,这十来天就有八个姓蔡的小孩不明不白地死了。”

    “应该是本县姓蔡的人比较多吧!”蓁蓁猜测道。

    “没这回事!”周琼一个劲地摇头,“少萌在幼儿园里的同学没一个是姓蔡的,我们在本地认识的朋友,姓蔡的也没几个。蔡姓在本县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姓,所以殡仪馆的老爷子才会觉得奇怪。”

    如此说来,的确事有蹊跷,看来有必要到殡仪馆走一趟。

    虽然已经是入夜时分,但为了能尽快弄把事qíng弄清楚,离开老蔡饭馆后,我便打算立刻前往周琼所说的殡仪馆。但刚上车蓁蓁就装模作样地说:“天都已经黑了,现在过去人家早就关门啦!还是明天再去吧,免得白跑一趟。”

    我笑着问道:“天黑了就不死人吗?”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天黑了也会死人,但殡仪馆不会整天都开门啊!”

    我点了下头,严肃地说:“也许节假日还会休息呢!”

    “不是这样吗?”她认真地问。

    我差点没被她气得吐血,仰天长嚎:“长生天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当的,连一点基本常识也没有!”

    一般来说,绝大部分殡仪馆都是全年无休,而且全天二十四小时也有人值班。因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人去世,有人离世自然就会有生意。有生意,殡仪馆当然不会休息。那怕是除夕夜的凌晨,只要不怕霉气,敢去敲殡仪馆的门,也一定会有人开门。

    我把这些事告诉蓁蓁后,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怯弱问道:“你不会真的想现在就过去吧?”

    “其实我想吃完夜宵再去。”我这么一说,她就不敢再说话。

    周琼所说的殡仪馆位于一条僻静的街道,附近都是些出售香烛冥镪及纸扎品的店铺,虽然已是入夜时分,但街道上大部分店铺仍然开门营业,只是行人稀少,显得格外冷清。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若无亲友离世,谁会三更半夜到这种霉气的地方溜达。要是时运不济,说不定还会遇到一些无家可归的“好朋友”。

    街道虽然冷清,但殡仪馆仍大门敞开,里面还亮着灯,只是灯光略显昏暗,隐隐让人感到不安。进入殡仪馆后,我们没发现有人在馆里,空dàng的厅堂只摆放着花圈等祭奠物品,了无生气,仿佛并非活人的世界。不知道是否因为开了空调的关系,厅堂里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低,蓁蓁健美的躯体也微微颤抖,并不自觉地往我身旁靠近。

    我稍微提高声调,叫了声“有人吗”,良久也未见有人回应,当我叫第二次的时候,一把苍老的男xing声音突然从内堂传出:“别叫了,这里没有人,只有鬼!”

    蓁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猫咪似的,迅速躲到我身后。我也被吓得不轻,如临大敌地盯着通往内堂的门dòng。内堂没有开灯,门dòng内漆黑一团,一张苍白的脸孔突然出现于黑暗之中,随即更看见其身体斜斜地前倾,像鬼魅般飘出来。蓁蓁从我身后探头出来,正好看见这个只有上半身的诡异身影,不由吓得惊叫起来。

    “别叫了,晚上在这里乱叫可不是好事。”

    一名年约六十的老人,伴随着诡异身影一同从门dòng出来,他似乎不喜欢我们破坏这里的宁静。当他完全进入灯光的照she范围后,我才看清楚把我们吓大一跳的诡异身影,原来只是他手里抱着的纸扎人偶。

    当我想向他道明来意思时,他突然把食指放在唇前,示意我们说话尽量小声一点,并加以解释:“殡仪馆是中yīn身汇集的地方,晚上在这里乱喊乱叫,很容易惊动他们。尤其是不能大叫‘有没有人’之类的话,要是他们回答你们,你们的麻烦就大了。”

    “中yīn身是什么意思呢?”蓁蓁怯弱地问。

    “前yīn已谢,后yīn未至,中yīn现前。”老人喃喃念道,随即加以解释:“人在刚刚离世的时候,因为生前的意识还很qiáng,往往在三七回魂之前,仍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阳世。这些以为自己还活在阳世的灵体就是中yīn身。因为他们还以为自己还活着,所以你们不能在这里乱叫‘有人吗’之类的话。一旦他们答话,就会跟你们jiāo感,说简单点就是缠着你们。”听见他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后怕,幸好刚才并没有“好朋友”答话。

    跟他说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我们还没道明来意,于是连忙向他作自我介绍,并跟他说我们来找叫庆生叔。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突然展露欢颜,笑道:“呵,难得哦,竟然还会有**专程来找我这块老骨头。”原来眼前这位老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庆生叔,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

    庆生叔是个健谈的人,所以在切入主题之前,我们跟他聊了些闲话。他说自己在殡仪馆里劳碌了半辈子,且膝下无儿无女,恐怕得在这里终老。

    “这是命啊,gān我这一行的,终日跟死人打jiāo道,沾染一身霉气,三损必有其一。”他吐着烟轻声叹息。

    “三损”之说我也略有听闻,是指损财、损寿及损嗣,我本以为只是学习风水术数的师傅,因为泄露天机太多才会有三损,没想到从事殡葬工作也会有三损。然而,我更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看似落魄的糟老头,竟然是腰缠万贯的财主。

    “没想到吧,这间殡仪馆是我开的。”庆生叔得意地笑着。

    蓁蓁吃惊地说:“你既然是老板,gān嘛还要自己值夜班,而不早点回家休息呢?”

    庆生叔闭目深思,似乎在回忆往事,片刻之后长叹一声:“唉,我本来有三个儿女,不过都没活到三岁就夭折。我女人为此郁郁寡欢,十多前年就离开了我。虽然我有一间上千平方的房子,但每晚回到毫无生气的房子里,我都找不到一点家的感觉。既然家不成家,那还回去gān嘛呢?反正伙计都不愿意值夜班,我就gān脆把家当都搬过来,把这里当家好了。最起码,偶尔三更半夜还会有人过来跟我聊几句,不像一个人呆在空房子里那么寂寞。说难听一点,要是我那晚双脚一伸,第二天还有伙计帮我办身后事。而在那空房子里,恐怕要等到尸体发臭,才有人知道我已经去了阎王殿报到。”

    在他落寞的叹息中,蓁蓁试图给予安慰:“其实你现在也算不错啊,有钱有房,又是老板。现在可有不少人,为了一套房子而奋斗一辈子呢!”

    “这只是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人其实只需三餐一宿,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都不重要。但求三餐温饱,有瓦遮头,无需风餐露宿便于愿足矣。你们看我就是个例子,年轻时为了赚钱,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勾当。到头来钱的确是多得花不完,但却失去了更多珍贵的事物。”庆生叔露出苦涩的笑容,“年轻人,名利不能带来幸福,争名逐利只会让人忽略了值得珍惜的眼前人。”

    他寓意深长地看着我跟蓁蓁,似乎另有暗示。蓁蓁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红润起来,我也不免感觉尴尬。正想转换话题的时候,突然听见内堂传出“叩、叩、叩”几下敲打木头的沉闷声音。

    “里面还有人吗?”蓁蓁探头望向通往内堂的漆黑门dòng。

    “没有。”庆生叔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人在这里摆设灵堂,或者做法事,这里晚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叩、叩……叩、叩、叩……敲打声又再响起,沉闷而有节奏,似乎有人在封闭的木箱里敲打箱壁。

    “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啊?”蓁蓁的脸色不太好。这是当然的,毕竟这里是个容易让人联想到可怕事物的地方。

    “没事,当事,晚上经常会这样,只不过是棺材的响声而已……”庆生叔似乎想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但看见蓁蓁刚才还略带红润的脸颊一下就变得煞白,便立刻把话咽回去。

    他虽然没继续说下去,但敲打声也没有消失,而且还在我们在沉默中显得更加响亮,每一下敲打皆如丧钟,令人不寒而栗。他越不把事qíng说清楚,就越会让人胡思乱想。我还受得了,但蓁蓁可不一样,这单从她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我想,要是现在不把这声音弄个明白,她今晚大概不敢一个人睡觉。因此,我便请教庆生叔,这响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是新鬼在挑棺材。”庆生叔轻描淡写地说:“人离开阳世后,已过世的亲友便会前来迎接,带他认识死后的世界。这些老鬼通常会先带新鬼到棺材店或者殡仪馆,挑选一个合心意的棺材,就像活人挑选睡chuáng那样。年轻的时候,每当晚上听见棺材发出的响声,我就高兴了,因为这代表有人离世,而且很快就会有生意上门。”

    我本以为只要庆生叔把事qíng说清楚,就能解除蓁蓁的疑虑,使她不再害怕。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庆生叔竟然会给出一个如此恐怖的答案。这回可好了,蓁蓁的脸色由白变青,每当敲打声响起,她就死死地盯住门dòng,仿佛随时会有一只披头散发的新鬼从内堂里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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