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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之花_冯华【完结】(19)



  项青看看普克,普克点点头,项青笑着说:“那就辛苦你了。”

  阿qiáng说:“这算什么,阿兰是我们的小妹,她的事儿不就是我们的事儿吗?肖岩你说是不是?哎,反正你也没事,咱们一起去吧。”

  肖岩也没问去gān什么,只点点头。今天晚上,他似乎对项兰很体贴,一直不太注意别人的举动,只和项兰说话。普克想,难怪项兰那么紧张,肖岩这样的男人,是很容易让年轻女孩着迷。普克原没想到肖岩会一起去,但又不能多说,既然阿qiáng已经说了,只好就这么办了。

  肖岩和阿qiáng都是骑摩托车的,项兰自然而然地坐到肖岩的后座上。门口有几辆出租车在等客,普克和项青上了一辆,让司机跟着阿qiáng和肖岩的摩托车开就行。过不多久,前面阿qiáng的摩托车停下来,普克和项青也下了出租车。

  阿qiáng说:“谁跟我进去看?”

  项青看看普克,普克说:“我去吧。”

  项青点点头:“好,我们在这儿等你。”

  普克跟着阿qiáng进了小区。这个小区也有一个大门,但大门锁着,只留一个小门让人进出,门边是一间传达室,里面有门卫,不过,对进进出出的人并不过问。

  走过几栋楼,阿qiáng略想了想,停下来指着一栋楼说:“喏,应该就是这栋。我看看楼号……是二十三栋,嗯,三单元。几楼就不知道了。”

  普克看了看,记在心里,笑着说:“知道了,谢谢你。”

  阿qiáng有点神秘地问:“你是不是私家侦探呀?现在这种事儿可多了,要么是男的有外遇,要么是女的有外遇,另一方就请私家侦探来调查。”

  普克避重就轻地说:“A市也有私家侦探了?咱们国家法律规定好像还不允许吧。”

  阿qiáng说:“A市有没有我不知道,听说广州那边儿就有。规定允许不允许无所谓,法律规定不允许的事儿太多了,不照样有人gān吗?不过,我也是随便问问,你别跟阿兰说我问你了噢。”

  普克笑着点点头,暗想项兰对阿qiáng的吸引力由此可见一斑。两人走出小区的大门,看到项青正和肖岩项兰在聊天,不知谈些什么,看上去都显得挺高兴。

  项兰兴致勃勃地说:“大家难得凑在一块儿,一起上我家去玩一会儿吧。”说完,眼睛去看肖岩,肖岩抬手摸摸项兰的头发,微笑着点点头。

  项青似乎犹豫了一下,看一眼普克,普克略一迟疑,随后也点点头。

  阿qiáng笑着说:“我也去吗?不会变成电灯泡吧?”

  项青马上说:“当然一起去啦。”

  五个人又像刚才那样,分头来到项青家。

  一进门,大厅里的电视机开着,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女xing,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在看,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普克马上知道这是周怡。项兰主要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周怡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年后项兰的模样。周怡留着得体的短发,脸上恰到好处地化了一点淡妆,穿着件藏青色的毛衣,风韵犹存,只是眼神稍显得有些冷淡和漠然。

  看到周怡在家,大家都静了一下,气氛稍稍有些尴尬。普克注意到,周怡的目光首先扫了一眼项青和项兰,嘴唇紧紧闭着,没有说话。

  项青笑着对她母亲说:“妈,你回来了。哦,几个朋友来家里坐坐。”她转头对普克等人说,“这是我妈。”

  项青接着一个个向母亲做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普克,这是阿兰的朋友肖岩,也在蓝月亮演出,这位也是阿兰乐队的朋友,叫阿qiáng。”

  周怡在项青开始向客人介绍自己时,站起身来,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分别和各人点头。当项青介绍到阿qiáng时,不知为什么,周怡微微一愣,注意地看了看阿qiáng,随即把目光调转开,脸上虽然仍带着点笑容,但几乎每一个人都能看出,那笑容已经很有点儿勉qiáng了。

  周怡转向项青,普克注意到,周怡的目光里似乎有些复杂的内容,然而又有些含糊不清。

  周怡说:“你们在客厅玩吧,我先上去了。挺晚的,声音别太大,不要吵到隔壁邻居。”说完,她又对其他人点点头,“你们随意。”便拿起沙发上刚才在看的报纸和一件外套,转身上楼去了。

  周怡走后,不知为什么,几个人一时有些冷场。普克微微蹙着眉,想着自己的心事,其他几个人也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项青说:“阿兰,你今天不舒服,要不然,改天大家再聚吧,你早点休息,好吗?”

  项兰脸色很苍白,看来也确实累了,听了项青的话,仰头看着身边的肖岩。

  肖岩说:“你不舒服吗?怪不得脸色不好,怎么不跟我说?”

  项兰脸上的表qíng既高兴,似乎又有点吃惊,然而更多的是依依不舍,她将头靠在肖岩身上:“真的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

  肖岩拍拍项兰的脸,柔声说:“那就早点睡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普克也回过神来:“哦,太晚了,我也有点困,改天再聚好了。”

  项青也没再挽留,与项兰一起把普克他们送到门口。

  到了大门外,肖岩、阿qiáng骑上摩托车正准备走,普克忽然叫住阿qiáng:“对不起,阿qiáng,我还有件小事想问问你,能不能慢走一步?”

  阿qiáng看看肖岩,说:“那你先走吧。”

  肖岩骑上摩托车先走了。阿qiáng坐在摩托车上,脚支着地,问:“什么事儿?”

  普克说:“上次你跟着项兰母亲上楼时,楼道里的灯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阿qiáng想了想,说:“她先上的楼,没开灯,我跟在后面开的灯。后来她第二次上去,楼道灯就没有打开,所以我不知道她上的是哪一层楼。”

  普克说:“在那之前她见过你的面吗?”

  阿qiáng说:“应该没有吧,我也是有一次看电视新闻时,听阿兰说那是她妈妈,才记住的。”

  普克问:“那么那天晚上,她有没有看到你的脸呢?”

  阿qiáng说:“她转身下楼,我不能马上跟着下吧,还得装模作样接着上楼,所以当时是打了一个照面,但只不过一瞬间而已。不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晚上她见到我,表qíng好像有点怪怪的,会不会是又想起来啦?那她可真是好记xing,要么就是警惕xing太高了。”

  普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问:“对了,你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么?几月几日,星期几?”

  阿qiáng回想了一下,为难地说:“只记得是十二月份,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噢,那天是个星期五,周末酒吧生意比平常好,那天我们演出结束得比较晚,所以有点印象。喂,你问得这么细,真像是……”阿qiáng看看普克,又不说了。

  普克笑了笑,说:“我没问题了,谢谢你。”

  阿qiáng挥挥手,将头盔上的罩子拉下来,发动摩托车走了。普克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先回宾馆去。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便叫车回到了宾馆。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普克虽然觉得太晚打电话不好,但又觉得事qíng比较重要,还是拨了马维民家的电话。好一会儿才有人接了电话,听声音像是已经睡了,不太高兴地问普克找谁。

  普克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姓普,我有要紧事想找马副局长。”

  那人听了,放下电话去找人。过了一会儿马维民接起电话:“小普吗?”

  普克说:“对不起,马局长,这么晚还打扰您,已经睡了吧?

  马维民说:“没关系,今晚我还给你房间打过电话,想问问有什么新进展,结果没找到你。怎么,现在有qíng况么?”

  普克说:“电话里讲方便么?”

  马维民说:“内容多么?”

  普克说:“不多,就几句话。”

  马维民问:“那你说吧。”

第13节

  普克说:“您身边有纸笔吗?我想请您帮忙了解一下下面这个地址所有住户的qíng况,地址是:解放路朝阳小区二十三栋三单元。”

  马维民听完,复述了一遍地址,然后说:“是这个地址吧?这样,明天我想法找人去了解,一有结果就通知你。你要是出去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免得我到时找不到你。”

  普克说:“好的。这些住户的qíng况,只要知道大致的家庭成员、姓名、xing别、年龄、工作单位就行了。”

  马维民说:“知道了。小普,还有其他qíng况要谈吗?”

  普克想了想,觉得今天了解到的qíng况可以等明天一起和马维民谈,便说:“暂时就这件事儿,明天结果出来后,我们再细谈吧。那我就不多说了,局长您休息吧。”

  挂了电话,普克靠在chuáng头,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又从头回想了一遍。应该说今天还是有收获的,从项兰的朋友那里了解到一个很可能是周怡婚外qíng人的大概住址。如果通过这个地址查出周怡的qíng人,总会有办法接近他,并从中了解到所需要的qíng况。也许这是个复杂且花费时间的工作,但对目前的状况来说,总算是多了一条可查的线索,使调查不至于那么盲目。

  普克在回忆的过程中,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丝担忧。这种担忧来自于何方,他也并不十分清楚。晚上在项青家,周怡见到阿qiáng时,有比较明显的异样反应。这种反应不只是普克,连阿qiáng本人都看出来了。难道周怡真的有那么好的记xing,只在被跟踪的那晚见过阿qiáng一面就记住了吗?还是周怡去和qíng人约会,确实是万分小心,对于一丝一毫的异常都会放在心里?或者在此之前,周怡本来就认识阿qiáng?

  普克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周怡在被跟踪那天之前就认识阿qiáng,那么当她发现自己身后有熟人时,很可能稍后便不会再冒险上楼。她上楼又下楼,只是一种本能的警惕,即使是对陌生人,也会加以防备。

  普克回想着周怡的面孔,那张面孔虽然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但很难想像出周怡已经有五十多岁。显然,普克初见到项兰时的猜想是合理的,项兰与项青都长得很漂亮,但两种漂亮又完全不同。普克听马维民说过,项青长得比较像父亲,那么项兰则是像母亲了。今晚看过周怡之后,普克便可以想像出周怡年轻时的容貌。项伯远面对如此美丽的一个追求者,况且这个美丽的追求者可能又很有心计,的确很难抵御诱惑。

  普克又想起晚饭前与钟点工张阿姨的对话。他忽然想到,张阿姨说三月三日下午她到项青家上班时,项伯远就已经感觉不舒服了。当时项青也在家。而在前一天普克与项青的谈话中,普克问到项青,项伯远是从晚饭时开始感觉不舒服的,还是晚饭之前就开始了。当时项青回答不是很肯定,只说好像应该是从晚饭时开始的。是因为那天项伯远下午感觉不舒服时,并没有告诉项青知道,还是项青其实知道,只是过了一段日子,记不清了?又或者有另外更复杂的qíng况,项青根本就知道项伯远是从下午开始不舒服的,只是在向普克隐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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