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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尾鱼【完结+番外】(72)

  炎老头话里的意思,这趟采宝稳妥的很。

  那口宝井是炎老头早些年跟人搭伙的时候发现的,因为宝气盛,起了私藏的心思,暗暗记下地理方位,跟谁都没说。再者,采宝这一行,收官的一票相当重要,收败了不吉利,所以采宝人一般都会预留一口宝井不采,留着最后一票完美收官。

  罗韧问她:“地方在哪?”

  “只说在云南,具体地点不能外露,说是采宝人的规矩。”

  具体地点不外露,那就是说,他也不能跟着了?

  罗韧轻轻笑起来:“你已经决定了?”

  木代让他笑的有点没底,想了一下,说的很认真:“我觉得我可以决定我自己要做的事,但是我会听你的意见的,合理的我都会听。”

  对话好像有些严肃了,连聘婷都感觉到了,她鼻子还贴在书上,眼睛滴溜溜翻着看两个人。

  木代能有自己的主意,是件好事。

  罗韧想了想:“你要做自己的事qíng,我是不反对的,但是,有个要求,你去哪、在哪,我得知道。”

  “我可以信得过红砂,但我信不过炎老头,也信不过你们要去的地方。万一发生意外,我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也不能去救你,这种qíng况很可怕。”

  木代垂下眼帘不吭声,似乎在想他的话。

  “我知道,炎老头不让泄露具体地点,可能是怕人家贪他的财。你可以转告他,我还真不稀罕他的那些石头。”

  末了,他捏捏木代的下巴:“你如果问我的意见,以目前的qíng况,我是反对的。不过,决定你自己拿,我反对了,你也可以去。”

  第68章

  炎红砂和曹严华一去不复返。

  久到一万三去门口瞅了两回:“不是被店主gān掉了吧?”

  当然不是,这话刚落音,微信群里就来消息了:“来,都来凤凰楼,开股东会。”

  饭庄的选址距离奁艳不远,估计两人不是闹完奁艳之后去了饭庄,就是路上看到饭庄,忘了奁艳。

  木代托张叔看着聘婷,和罗韧两个往外走,到门口时回身招呼一万三:“走啊!”

  一万三愣了一下,吞吞吐吐说了句:“我也是股东吗?”

  真是明知故问,木代挖苦他:“不早说了每人都有份吗?你非得问一句,看你矫qíng的。”

  搁着平时,一万三肯定又要在心里骂她毒妇了,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木代用词挺准确的。

  跟曹胖胖那个“作”字,异曲同工之妙。

  炎红砂和曹严华在饭庄里打扫卫生,一人一把扫帚,gān的热火朝天,郑伯正在擦玻璃,见他们进来,撂下了分派活计:“来个人继续擦,喏,边上有梯子,谁上墙把天棚糊的纸撕咯,还有,涂料在那,那面墙涂一下。”

  上墙这种事,轮不到旁人的,木代去搬梯子,一万三拧了抹布继续擦玻璃,罗韧先是没动,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找保洁gān不就行了吗,不花什么钱,再说了,后头装修还要大动的。”

  曹严华一张胖脸上汗津津的:“小罗哥,我们是在创业!一来钱一定要省着花,二来,你不觉得亲力亲为很成就感吗?”

  他抡着扫帚,qíng感激dàng:“我们自己的饭庄呢。”

  “自己的”三个字,咬字咬的特骄傲。

  郑伯说:“别理罗小刀,他就是敌视劳动!”

  这顶帽子扣的,罗韧哭笑不得,那一头,木代已经穿好防灰的一次xing塑料雨衣了,帽子兜在头上,看着笨拙又可爱。

  不好逆时势而动,罗韧只好也去穿塑料雨衣,郑伯说:“大家伙先gān着啊,我去看看聘婷,顺便给你们外带盒饭,吃什么的?”

  炎红砂声音响亮:“最便宜的就行!”

  身为富婆,省起来也是极致的。

  郑伯走了之后,炎红砂给他们说了一下珍珠的qíng况,她托了个跟炎家一向有买卖来往的珠宝行,那批珍珠成色不错,但大小不一,对方出了个打包价,折算下来在三十万左右。

  三十万!曹严华被巨大的幸福感吞没了,激动的语无伦次:“等……等咱们凤凰楼开起来了,我就把聚贤楼的活儿给辞了,只给咱们楼打工,我们还可以在酒吧放凤凰楼的宣传单页啊,让酒吧的客人也来吃饭……”

  说着说着,眼圈忽然一红,声音哑下来,过了会抱着扫帚往地上一蹲,不说话了。

  炎红砂奇怪:“曹胖胖,你怎么啦?”

  曹严华没听见她讲话,心里只是想着:多好啊。

  从前,当贼的时候,吓的从解放碑跑路到云南来避风头的时候,和一万三chuī嘘着自己也要开酒吧投资的时候,他从来没想到有这一天的。

  这饭庄地方不大,跟大酒楼相比自然简陋,但是看一砖一瓦都亲切,这是自己的呢,不偷、不抢、也不来路不正。

  他想着:我要好好gān,一定要好好gān。

  一万三也没吭声,他一直擦窗户,面前的玻璃明净的像水晶,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耀得他眼花。

  不真实的感觉,他一直以为,他是那个找不着家只能在外头奔走的人,原来有一天,也能有瓦遮头。

  连木代都不说话,她坐在三角梯的顶上,仰头看天棚上糊的报纸,思绪却飘远了。

  以后,有一天,哪怕红姨不要她了,她也能找到地方栖身吧,红姨有、张叔有、罗韧有,任它谁有,都抵不过她自己有。

  气氛沉默地怪异,炎红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问罗韧:“他们都怎么啦?”

  罗韧正要说话,目光忽然被别的什么吸引了开去。

  对面,连殊正站在奁艳的店门口,似乎在擦拭玻璃上的污渍。

  罗韧皱起眉头:“你和曹胖胖去了奁艳没有?”

  一说到这个,曹严华就来劲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qíng景,他和炎红砂如何如何的配合默契,每当炎红砂拿起某个物件细看,他就要刻薄地“捧杀”一番,大意是:红砂妹妹,你家里这么有钱,这个太不上档次啦。

  总之就是把店里的商品淋漓尽致地贬了一通,然后看到郑伯在这边店里,就赶紧过来帮忙了。

  木代哧拉一声撕下顶棚的一张报纸,低着头连连用手扇面前的灰尘,然后慢条斯理:“我问问你们两个,从头到尾,人家理你们了吗?”

  曹严华奇道:“这个重要吗?”

  一万三叹气:“曹兄,你和富婆两个货,从头到尾,人家都没拿眼看你们,你们自己演的倒乐呵。”

  炎红砂不说话,细想好像真是这样,她和曹严华一唱一和的,但是那个连殊,自始至终,根本没招呼过她们。

  顿时觉得没劲了。

  又很不服气看罗韧:“凭什么?她都不带眼看我们,就对你客气,难道……”

  她半是恍然半是惊讶:“难道她想勾引你!”

  木代低头看他,居高临下,yīn测测的:“是吗?为什么对你区别对待,你就没什么话要jiāo代?

  所有人的目光,嗖的一下都聚到罗韧身上。

  罗韧轻咳了一下,说:“这个怎么说呢?”

  木代心里咯噔一声。

  难不成,真有秘密?

  他说:“你弯下点腰,我跟你jiāo代。”

  木代半信半疑弯腰,罗韧手指勾勾:“再弯,再弯。”

  看弯的差不多了,罗韧过来,头一抬,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木代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通透。

  静默了几秒钟之后,一万三和炎红砂几乎是同时说话。

  一万三:“能注意点吗?”

  炎红砂:“不带这样的!”

  只有曹严华没吭声,师父在上,身为徒弟,他觉得不好说什么,但是三三兄和富婆妹妹,定然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能注意点吗?不带这样的!我还单着呢。

  晚上,在酒吧里摆桌吃饭,张叔对他们的饭庄也很感兴趣,以经营酒吧的经验,给了不少中肯的意见。

  吃完饭,罗韧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听到炎红砂避在后头走道里打电话,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爷爷,你不要总觉得人家都想贪你的宝,木代还救过我的命呢,人家不稀罕这个,再说了,告诉家里人去哪儿天经地义!”

  罗韧笑着走开,他心里大致有数,跟他谈了之后,木代应该是跟炎红砂提了要求,红砂的表现挺暖人心的,相比之下,这个炎老头就有点小肚jī肠了。

  听说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怎么把什么宝啊财的看的这么重要。

  他跟木代道了别,和郑伯带了娉婷先回去。

  晚一些的时候,收到木代的短信。

  “不在云南省,在贵州,四寨,再具体炎老头就不肯说了。”

  先说在云南,现在又改口说在贵州,怎么着,是看木代好哄么?

  罗韧对这个炎老头,不悦更添一层。

  他去到存放凶简的房间,打开电脑搜索四寨的位置,俄顷站起身,拿了根蓝色的摁钉走到墙挂的地图面前。

  从地图上看,四寨的位置在贵州和广西的jiāo界处,但炎老头既然肯说出“四寨”这个名字,就说明,最终的地点,必然不是四寨。

  这个镇子,山地面积占全镇面积的80%。

  罗韧沉吟着把摁钉摁了上去。

  同一时间,木代也在看地图。

  炎红砂和木代挤一个房间,洗漱了之后,躺在那张雕花大chuáng上翻啊翻的,还好奇的看墙上木代用来练功的凹窝——试图自己也爬个墙,未果。

  于是低头看chuáng板上的话儿,手指点着那个“马上封侯”:“上次,你就是在这儿,看到那行仙人指路的吗?”

  木代随口嗯了一声。

  她找到了四寨所在的位置:“在贵州和广西的jiāo界呢,听说贵州是地无三里平,路不好走,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经得住颠簸吗?”

  炎红砂躺倒在chuáng上,被子拉到胸口,声音里无限惆怅:“那也没办法啊,我爷爷跟叔叔,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其实你不知道,我叔叔前前后后,倒腾过不少生意,都用家里那个宅子做抵,他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倒腾一笔亏一笔,以后要是债主上门,那个宅子十有八九要被收回去了……”

  木代愣了一下,转头看炎红砂。

  平日里,她都光鲜闹腾,现在忽然静下来,拧着眉头说些过活生计的话,叫人一时间适应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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