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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_尾鱼【完结+番外】(75)

  真会说话。

  “你想我去吗?”

  五个字,像小金箭似的,倏地钉在她心上,苏挠弄痒,箭的尾羽还颤悠悠地晃着。

  她拿手指搓捻着身下的被子边角,吞吞吐吐:“想啊。”

  罗韧笑起来,顿了顿说:“自己要小心一点,第三根凶简,可能就在四寨附近。”

  凶简?

  木代一下子清醒了,这些天,她几乎把这回事给忘了。

  她结结巴巴:“怎……怎么又出现了呢?”

  罗韧把扫晴娘的照片发到微信群里。

  他在网上查找过关于扫晴娘的信息,连殊说的大致没错,扫晴娘大多是手挥扫帚的女人形象,以剪纸居多,也有扎成了小布偶的,依地域不同,式样各有差异。

  没有找到跟手头的这个一模一样的,不过也不奇怪,因为有篇文章介绍说,也有人对扫晴娘的形象做个xing化的自由想象和加工。

  一石激起千层làng。

  曹严华怯怯问了句:“如果我们不理会呢?会怎么样?”

  自五珠村归来,好不容易过上了正常日子,聘婷身体渐好,一万三父亲的骨灰也终于入土为安,饭馆装修的如火如荼……

  样样都是好事,实在不想再蹚这趟浑水。

  这种心qíng可以理解。

  罗韧把那幅一字排开的对比图发了过去。

  一万三最先看出端倪:“变浅了?还有,凤凰的头的位置好像不一样了。”

  罗韧简要把事qíng说了一下,又说:“我现在担心一件事,如果这鱼缸里,这只凤凰的颜色越来越浅,到最后,会怎么样?”

  木代捧着手机看罗韧发过来的话,一时有些怔愣。

  凤凰的颜色,似乎代表了凤凰鸾扣对凶简的钳制,如果颜色越来越浅,是不是表明,凶简会再次挣脱钳制呢?

  这样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聘婷吧。

  一万三也想到这一点了:“感觉上,如果曾经被附身的人没有死的话,凶简会重新找上她——不过,它不至于再去骚扰我爸的骨灰吧?”

  没人回答。

  因为这个时候,消息提示,有一个新人被邀请进了群。

  ——罗韧邀请“沐浴在朋友关爱中的棍”加入了群聊。

  ——“沐浴在朋友关爱中的棍”与群里其它人都不是微信朋友关系,请注意关系。

  第71章

  沐浴在朋友关爱中的棍。

  这该不会是……

  果然,那个人热qíng地跟大家打招呼,发的还是语音信息:“小萝卜、小口袋、小三三、小胖胖!”

  木代忍不住想笑,回点什么好呢,她摁住说话的语音键,打不定主意。

  神棍说:“咦,有个新人嘛,这就是跟火有关的那个姑娘?”

  炎红砂回:“是的,前辈,你好。”

  炎红砂和曹严华都属于对神棍毕恭毕敬型的,炎红砂叫他“前辈”,曹严华叫他“神先生”。

  有人敲门,木代小跑着过去打开,果然是炎红砂,她一个人待在屋里怪冷清的,正巧“开会”,于是过来找木代凑热闹。

  进门的时候,她一直看手机:“木代,神棍为什么还不回我啊。”

  木代说:“大概是忙着给你赐名吧。”

  所料不差,神棍很快回了。

  “红领巾,你也好。”

  区别于之前的小萝卜或者小三三,当事人居然没有太多抵触,炎红砂摸着脖子一阵怅然:“我都不记得系红领巾的感觉了。”

  言归正传。

  罗韧跟神棍一直保持联系,这段日子发生的事,神棍都有耳闻。

  “我还是比较赞同小萝卜的观点的,水里的那只凤凰,代表了凤凰鸾扣对凶简的钳制,但是不完整——要知道凤、凰、鸾,是三只,水里出现的,也只不过是一只。”

  一万三说:“那要是我们再往水里加点血呢?”

  “你们可以试试啊,没事就放血放着玩呗。”

  一万三不吭声了,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放血这种事,有点治标不治本。

  神棍说:“你们首先得搞清楚一件事,困住凶简的,不是你们的血,其本质应该是附着于你们血液中的,凤凰鸾扣的力量,颜色的衰退可能代表了凤凰鸾扣力量的消退。”

  曹严华纳闷:“怎么说消退就消退了呢?”

  “曹胖胖,我用绳子把你绑起来,开始捆的死紧,但你每天拼了命的挣挣挣挣挣,绳子能不松吗?”

  曹严华知趣地不吭声了。

  罗韧沉吟着发言:“你们说,凤凰鸾扣力量的消退,跟散落各处的另外五根凶简,会不会有关系呢?”

  虽然截至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不同的凶简之间可以互通讯息,但这个想法挥之不去。

  神棍想了想:“也有可能,就好比两种力量在拉锯,目前来讲,是两根凶简和凤凰鸾扣之间的角力,如果另外五根凶简也加入进来,凤凰鸾扣的力量会消耗的更快的。”

  一万三把自己一直想问的给问出来了:“假如说,那两根凶简再一次脱缚的话,聘婷是不是又会被附身?我爸的骨灰盒已经埋了,凶简总不会再找上它吧?”

  神棍说:“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

  他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长到每个人都有些惴惴不安了,才打了一段很长的话过来。

  “对付第一根凶简时,人数不全,误打误撞。但对付第二根时,代表金木水火土的五个人已经聚齐,而且第一次真正以凤凰鸾扣的形式困住了凶简,这等同于正式表明立场、完全bào露自己、站到了凶简的对立面。你们的目标太大,很有可能一旦凶简脱困,首要会选择对付你们,或群而攻之,或各个击破。”

  木代把这段话读了两遍,后背渐渐泛起凉意,炎红砂也哆嗦了一下,警觉地看看窗户,又看看门,好像凶简已经在外头伺机而动似的。

  过了会,曹严华悻悻来了句:“这意思就是说,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呗,谁也没法中途撂摊子说不gān了呗。”

  神棍说:“我建议你们五个人,尽量不要分散,你们现在,可能都是目标。”

  因着神棍最后的这句话,炎红砂愣是不敢回自己房去睡,又和木代挤了一张chuáng,熄灯之前,再三检查门锁,还有窗扣。

  木代叹气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凶简要真在附近出现,门啊窗的什么的哪能挡住它们。”

  炎红砂蔫蔫地爬上了chuáng,过了会说:“我不关灯行吗?”

  木代朝被窝里缩了缩,拉着被角遮住眼睛:“行。”

  说是这么说,但有光照着,总是睡不踏实,躺了一会之后,忍不住伸手又去摸手机,看到罗韧发过来的信息。

  “你们路上尽量拖时间,我很快到。”

  我很快到。

  她攥着手机,轻轻贴近胸口,想着:要是罗韧在就好了。

  曹严华和一万三又在收拾行李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打包轻车熟路好多。

  曹严华委托一万三去跟张叔报备:“我这刚回来又跑路,张叔肯定得把我开除咯,我都不敢去看他那张脸了,三三兄,你去帮我说一声好了。”

  一万三说:“难道我就敢去跟他说了?他跟我认识的时间更长,骂起我来,更凶残。”

  商讨的结果是,两人写了封言辞恳切的留言条,拿透明胶粘在高低chuáng的chuáng框上。

  留言条上,他们恳请张叔:这趟又溜号,想来房间也是保不住了,但是,请务必把高低chuáng给他们留下,至少回来,还有个躺的地方。

  收拾完毕,关灯、屏息静气、摸着黑从后门溜出了酒吧,直奔罗韧的住处。

  罗韧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他们到了之后出发,郑伯正帮着罗韧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看到曹严华他们,一脸的没好气:“我真是不懂你们在搞些什么,还股东呢,一两天里跑了个jīng光,这凤凰楼,到底开是不开了?”

  “开开开!”曹严华忙不迭点头,还行使了一下股东的权力,“郑伯,装修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会给你发奖金的!我们一定赶回来开业的!”

  车子终于缓缓驶出这片古城,曹严华倚在后车座上感慨:“我现在感觉我像个成功人士似的,忙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忽然又想入非非:“小罗哥,我富婆妹妹她们是去采宝的,那第三根凶简很可能在她们采宝地附近——要是这一趟,能捞点宝石回来就好了……”

  又拿胳膊肘捣一万三:“听说,宝井里很多宝石呢,玫瑰钻啊,猫眼儿啊,琥珀啊,咱要是能捞一笔,回来再在凤凰楼边上开个练歌房……”

  一万三斜他:“你还挺乐观,你觉得是玩儿去的是吧,胖胖,严肃点,这种事不好玩,搞不好命都没了。”

  木代她们走的早,又是用飞的,罗韧这边开车过去,即便马不停蹄,预计还是要比她们落一天多的路程,所以路上尽量不休息。

  快天亮的时候,曹严华看到罗韧疲惫的很,自告奋勇跟他换手开,并且拍胸脯保证自己是有本的。

  罗韧将信将疑,但自己确实有些jīng神不济,所以让曹严华试开了一段——好像还行,技术不算太好,但能让车动起来就是胜利。

  罗韧说:“我先睡会,你待会换我。”

  为了让罗韧能睡的舒服些,一万三主动坐到副驾驶座,把后排的空位留出来给罗韧——他自己不会开车,罗韧是主驾驶,自然要让他尽量休息的舒服些。

  一夜赶路,车子已经进了地无三尺平的贵州地界,颠簸是难免的。

  罗韧开始睡不着,曹严华一直在唠叨一万三,一会让他学武功,一会又嘱咐他学开车,但是过了一会,这声音像是催眠,他终于慢慢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身忽然陡然一顿,罗韧险些被掀到座位下头,好在及时抓住车门稳住了身子,前头的一万三正打瞌睡,忽然被甩了这么一道,要不是有安全带勒着,直接飞出去了。

  天已经大亮了。

  一万三大吼:“曹胖胖,你到底会不会开车,有病啊你!”

  罗韧有些昏昏沉沉,他扶着车门坐稳,听到曹严华带着哭音似的声音:“我撞到人了一万三,我撞到人了!”

  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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