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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配_穿越天堂的手【完结】(7)

  但,对我来说,这三样东西的出现,却让我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专业词汇--侵略xing心理暗示,也就是俗称的恶意催眠。

  当然,我说的恶意催眠不可能像电影《催眠》里所表现得那么夸张,但在实际生活中,催眠倒确实无处不在,它利用的是人类在心理层面上的条件反she。

  我们都知道膝跳反应,这是生理层面上的条件反she,而心理层面上的条件反she也是类似的。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一般都玩过的:我假装打你的眼睛,但实际上不会打到,可你仍然会无法控制地闭上眼睛。

  这是人类在自我进化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而我所说的侵略xing心理暗示,就是利用这种本能的特xing,通过一些细微的动作,不断挑拨你的神经,让你的心理防线崩溃,然后朝着侵略者想要引导的方向走。

  所以,看到这块老式的女表,我并没有像最初看到口红一样紧张,反而觉得有点庆幸,因为这种东西出现得越多,对我越有利,我可以靠着这些东西得到更多关于整件事的线索。

  和先前一样,我找了个保鲜袋,将手表收起来,和口红一起放进冰箱的冷藏柜。

  在关上冰箱门转身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是关于罗先梅遇见昕洁的时间。

  她说是三天前的下午两三点左右,而那天我正好去自己开的私人诊所里收拾东西,不在家的时间恰好也就是下午一点多到三点多。这也太巧合了吧?昕洁偏偏在我不在的时间回来,可她又怎么知道我那个时间段不在呢?

  那么,又有谁会知道我那个时间段不在家呢?罗先梅?对!也只有她会知道。她是家庭主妇,一直都在家,也一直住我们楼下那么,前面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到这里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线索,而这条线索的源头,就是--罗先梅在撒谎。

  退一步想,如果“罗先梅在撒谎”这个命题成立,那一些疑问就好解释了。她为了使这个谎看起来圆满,编了一个我不在的时间段,好让我无法准确判断。可她又不能很好地描述出三天前和昕洁见面时的具体qíng景,以致让这个谎有了破绽。

  还有,我以为她跟我开玩笑的那句“小洁是不是去了你找不到的地方啊”,看来并非开玩笑,而是她知道昕洁去了哪里!那么昕洁最终去了哪里呢?702!楼上那间一直被罗先梅“忌讳”,并竭力阻止我进去的屋子。昕洁自己做不到,也没有动机,但是有人bī迫她,并“帮助”她做到了--在那天以离奇的方式消失在飘窗上,而“帮助”她的这个人,似乎就是罗先梅他们两口子!而他们做这些事qíng的目的暂时不得而知,也许在702房间藏着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跟房产有关,在房价不断攀高的时代,为了钱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思维到了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过热了,竟然变得如此yīn谋论起来?因为静下心来想想,一个住在楼下,好心关照你,请你去他们家吃饭的邻居大姐,在我的推测中,竟然会变成这样一个有着巨大yīn谋的人物这实在太戏剧化了。

  但不管如何,在我的推测得到印证之前,罗先梅两口子的嫌疑暂时不能排除。我得尽快让凌志杰帮忙做那两样东西的指纹鉴定。至于傍晚时分那个恐怖的黑影,以及702室的事qíng,我也还是需要凌志杰过来帮忙。就我一个人,还不至于傻到像恐怖电影主角一样,哪里恐怖、哪里危险就往哪里钻。看了看挂钟,晚上十点一刻,我再次给凌志杰打去电话,这次他很快就接了。那头传来哗啦啦的雨声,还有凌志杰略带焦急而高亢的嗓音。“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前面说有线索,你找到了什么?”见他直奔主题,我不绕弯了,“你之前不是在我们卫生间里找到一根很长的头发么?今天又出现差不多的东西了!”“什么东西?”“一支口红,还有一块七八十年代的上海牌女式手表。”凌志杰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哪里找到的?”“还是卫生间。”“你摸过没?”“口红抓过一下,手表没动。”“好的,你明天把那两样东西带我办公室来。”“对了,你现在还在外面?这几天出的事qíng很大,我知道你非常忙,但怎么都不跟我说声?”“有什么好跟你说的?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空来管我忙不忙?”我叹了一口气, “前段时间确实完全沉沦了不过你放心,现在差不多恢复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qíng要做忘了告诉你,有人说在三天前见过昕洁。”“什么?!”凌志杰听到这句话显然比我还要震惊,紧跟着问道,“三天前有人见过?谁?你跟谁说了话?”“楼下502的那位大姐,你应该也照过一次面。”“她?没什么印象明天!明天你也不用过来了,我尽量抽时间去你那一趟。今天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qíng,先挂了!”

  我刚说出“别挂,还有件事”,那边就果断地挂了。凌志杰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连电话也这样,从来不管对方有没有说完,这脾气是改不了,谁都拿他没辙。

  我只好再拨了一次,没想到那边是彻底不想接听了--关机。看样子,恐怖黑影的事qíng只能留到明天他过来时再说了,今晚上我还有些东西要准备一下。

  第五章 探

  一夜纷乱的噩梦,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特别是脖子处,落枕落得厉害。我拍拍脸,从沙发上坐起,立马想到了什么,赶忙去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心道还好,钻进卫生间,仔细找了找,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捏了张纸巾,轻轻把水龙头拧开,用冷水拍了几下脸,然后掏出手机给凌志杰打电话,那边总算开机了。“这么大清早就打电话,猴急啊你?让我先回家睡会儿”凌志杰的声音显得非常疲惫,一个劲在打哈欠。“来我这里睡吧,对了,昨天没来得及跟你说,把指纹采集的工具带过来!”

  “带那些做什么?”

  “你带过来就知道了,我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行,行,半个小时后我就到!”“疲劳驾驶,你就开慢点。”

  “嘀--”那边已经挂断。

  我推开卧室的门,窗户仍然半开着,从那里看出去,雨已经停了,但漫天的黑云仍然yīn沉沉地压过来。

  我径直走到飘窗边上,去看那几根昨晚布置在那里的细线,没发现任何被动过的迹象。我又顺着细线的走势抬头去看吊顶大灯上那架相机,它仍然对着飘窗,同样看不出位置有什么变化。

  看样子,昨晚没有等到那个我看不见的人。不过没事,我还有时间可以等。出了卧室,我戴上手套,拿起昨天已经准备好的钢化保温杯,出门,下楼,敲响了502的门。十分钟后,我拿着装满热水的保温杯又回到了楼上,泡了碗方便面,然后开始吃早餐。

  凌志杰到达的时间比他自己说的还要快一点,一进门就喊困得不行,直打瞌睡。我就让他去沙发上先躺一会儿,他也毫不客气,蹬了皮鞋,把自己往沙发上一甩,就鼾声大作起来。

  我则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准备查些关于这个小区的资料,顺便看看新闻。各大网站的新闻头条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字眼:关于X市特大连环杀人案件专题报道!最新进展:目前已有七个受害者,警方称凶手仍在继续行动各大论坛的帖子标题倒是比新闻要jīng彩得多,看到好几个标题:《那位连环杀手,我在此公布几个贪官的住址,下面的反贪重任就jiāo给您了!》、《2012就要来了,杀手大哥,您收我为徒吧,我想成为您的接班人》、《你还是个爷们不?尽杀些年轻女的,有意思吗?有种来找老娘,我们chuáng上见!》看到这些,我不禁笑了笑,当一宗连环杀人案进展到一定程度还没告破的时候,人们关注的重点已经不再是事件,而是凶手本人。

  那么凌志杰所受到的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在这个时候,我还要他赶过来帮我处理私事,想想实在有点对不起他。看完新闻,我开始查找几年前楼上那起一家四口的命案,但是毫无线索。我想,也许这同样是罗先梅所编织的谎言吧。忽然想起好久没有登录QQ,上去看看,有一条留言,内容是:我看到他们笑了。

  留言的是我以前的一个病人。这个病人的症状非常特殊,在他看来,所有的人都是一张木板脸,没有表qíng。一开始,我以为是“人脸识别障碍症”的变异,但在后来的接触中,发现他的症状没那么简单。他能很快记住一个人的相貌,却分辨不出这个人的表qíng变化,以至于完全无法理解人们通常所说的笑和哭是什么意思。

  我给他做过一系列的测试,结果表明,他的症状已经超出心理学的范畴。我又查了些资料,才知道是他大脑构造上的天生缺陷,那是位于大脑后部的下枕叶回区域没有正常工作造成的。

  这个症状,以现在的医学手段还远远无法根除,所以只好劝他作罢。

  虽然在他眼里见到的世界是由死人脸组成的,但这对他影响不大。他是个相当聪明的人,有着双博士的头衔,在经济学领域有份不错的事业。虽然我没办法帮他治好病症,但我们时不时都会有些jiāo流。而这次,他发过来这么一句,我着实感到惊讶,顺手回了一条留言过去: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没等他回复,直接关了QQ。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到客厅,轻轻拍了拍凌志杰。凌志杰睡得很轻,一下子就被我拍醒了。他揉了揉脸,坐正了身体,问我:“我睡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

  他点点头说:“够了,那么我们开始吧,你找到的东西在哪里?”

  我重新戴上手套,将那只钢化保温杯摆在茶几上,说:“这是早上刚刚从罗先梅那里取样过来的指纹。”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口红和手表,“这就是那两样东西,不过口红上已经有我的指纹了。”

  凌志杰点点头,问:“还有吗?”“本来应该还有几张照片和其他地方的指纹,不过看来今天暂时应该没有了。”

  “照片?”

  “嗯,我前段时间总感觉有人在这屋子里,而昨天傍晚突然看到那个人不,那个东西闯进了卧室。我觉得它可能还会再来,于是在卧室里做了个装置,打算拍下那个东西的样子。不过今天早上检查,发现细线没有动过,那个东西昨晚没进来”

  我看着凌志杰的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显然他没听懂,这才想起昨天那事我还没跟他好好说过,于是又停下来将昨晚的细节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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