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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男_[日]殊能将之【完结】(32)

  I ask myself should I put my finger to the right,no

  I said it really doesn’t matter where I put my finger

  Someone else will come along and move it

  And it’s always been the same

  It’s just a complicated game

  It’s just a complicated game

  我问自己,手指该放在左边吗?不必

  我问自己,手指该放在右边吗?不必

  我说啊,放在哪里,真的没有关系

  总有人过来将其挪移

  永远都是相同的经历

  这只是一场混乱游戏

  这只是一场混乱游戏

  “那个……XTC并不是那样的乐队,因为他们的音乐纯粹是英伦风格,理性而又另类的流行音乐。”音乐评论家以非常为难的表情回答采访。“《scissor man》是安迪.帕特里治间或创作的童谣风格的歌曲,歌词也是类似童谣的感觉。总之,这首歌的内容是说干坏事就会招来剪刀男,小鸡鸡会被喀嚓切掉。只要实际一听就会明白,很难认为它和这次的案件有关系。”

  接下来,映出在西欧风格的塔楼背景下,女性恐怖地颤抖的CG插画。这也是CD的封面吗?

  不,不是。这是游戏CD-ROM的封面。

  “几年前发行的这款游戏软件,其中有使用巨大的剪刀将年轻女性逐一残酷杀害的杀人狂登场,这果真可以视作偶然的一致吗?”

  剪刀男两手握着游戏机,盘坐在榻榻米上,眼睛紧盯着大型监视器的画面。“可恶,这么难突破啊,这个垃圾游戏!”剪刀男的周围,游戏软件、美少女动画的录像带、漫画书堆积如山,墙上贴着等身大(?)的动漫美少女海报。

  话说,为什么动画啊电玩啊漫画里描绘的美少女眼睛都那么大?几乎占了脸的将近四分之一。眼睛如果真的那么大,那头盖骨里就几乎全是眼球了,这么一来大脑就会小到跟爬虫类动物一样。也难怪她们会乖乖听话,随随便便就张开双腿。

  本末倒置。我在心里嘀咕。给我起了剪刀男这个通称的不是媒体自己吗?这么怪异的名字,我可一次也没用它来自报家门。尽管如此还想从剪刀男这个名字里揣摩到什么,岂不是毫无意义。

  我很同情软件企业的那男人,为了好几年前开发的游戏软件遭到无聊的质问。我换了频道。

  “今天上午,樽宫由纪子小姐的遗体在悲伤的气氛中,运回了目黑区的家里……”

  又是这个画面啊。我有点厌烦地盯着棺木运入沙漠碑文谷的情景。

  Wide show从上午看到现在,结论如下:

  剪刀男是快乐杀人者,虐待狂,可能是性无能者,精通国内外的连续杀人文献,某英国摇滚乐队的粉丝,电玩迷。

  这就是我的内在,我的深层心理,我的潜意识,栖息于我内心黑暗之中的怪物的真面目。

  各位专家,谢谢啦。

  然而,我想知道的情报却一无所获。

  电视的液晶画面上正在播放对樽宫由纪子同学的采访,或许是在叶樱高中的正门前,背景的灰褐色墙壁对面映出白杨树的枝干。

  一个相貌很难看的少女一边哭泣,一边朝着麦克风断断续续地说着,脸因为扭曲而更加难看。

  “樽宫同学头脑很聪明,人也非常温柔。她竟遭到这么残酷的杀害,我很悲痛,很悲痛……”

  这时,我在接受采访的少女身后看到一张眼熟的面孔。和樽宫由纪子一起放学,一起度过假日,名为亚矢子的少女。穿着浅绿色西装外套的亚矢子一眼也不看采访的情景,笔直望着前方,大踏步走过。

  仅一瞬间,亚矢子瞧了哭着说话的少女,目光充满轻蔑。

  我心想,为什么媒体不采访亚矢子?明明她似乎是和樽宫由纪子交往最亲密的。

  12

  第二天星期六,我中午离开冰室川出版社,先回住处换了衣服,然后出门参加樽宫由纪子的告别仪式。

  我从正装里找出一套黑色西装,穿起来非常不舒服。没穿轻便运动鞋,穿上了很多年没穿的正式皮鞋。从学艺大学站下车,刚走了一会儿,脚趾甲就痛起来了。真亏大家每天穿着这么局促的东西走来走去。

  天气十分晴朗,空气却触肌生寒。目黑大街上穿着大衣或夹克的行人身影很显眼,呼出的气息冻得发白,真正的冬天已经到来了。

  看到春藤斋场时,已经将近下午两点了,刚刚来得及赶上告别仪式。我忍耐着脚痛,匆匆走向斋场前的街道。

  街道对面,摄影记者聚集在堤道的草坪上,摆出等待告别仪式开始的架势。长焦镜头像等待一齐扫射信号的机枪般一字排开,窥探着斋场内部的情况。

  那排相机前方的路上,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女主持人与穿着夹克、像是电视台工作人员的男子闲谈着,笑容明朗,露出雪白的牙齿。到了正式报道开始的瞬间,就会转换成沉重严肃的表情了吧。

  被害者的告别仪式是案件的第一个高潮,媒体蜂拥而来,打算对被害者遗族和有关人士的一举一动不遗余力地进行报道。悲痛的表情啊,流泪啊,呜咽啊,这些他们一定觉得是多多益善。

  我走进斋场,步向门左侧用帐篷搭起的接待处。身着丧服的男女站起身来,低头致意。我简单地表示了哀悼,送上奠仪。奠仪袋是我昨天在便利店买的。

  我在奠仪簿上写下随便捏造的姓名和地址,手续完毕后,穿过石板路,走向一般吊问者的座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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