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朱坤嫌疑很大。但是，为什么董婉儿的父母认为郭越腾有作案动机？”遇杉不解地问。
第65章 绝渡逢舟（65）—— 被讨厌的勇气（一）
乔凝道：“因为郭越腾的家庭背景，董婉儿的父母一直提防着郭越腾。”
“此话怎讲？”
“郭越腾的父亲是恶名昭著的二十四节气连环杀手，郭奋。”乔凝顿了顿，叹气道，“谁和这样一个男孩近距离相处，恐怕父母都会替孩子胆战心惊吧。董婉儿的父母怀疑郭越腾被董婉儿甩掉后怀恨在心，过了一年再来找她秋后算账。”
遇杉皱起了眉头，想到刚才白卉提起，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另有其人。如果白卉的记忆没有偏差，那么有两种可能：二十四节气连环杀人犯是一个小团体，郭奋只是其中之一员，而他在最后一次作案被逮住后承担了所有的罪行；或者是，当晚有人冒充郭奋作案，故意在地上留下郭奋作案的惯用文字，试图混淆视听洗脱自己的嫌疑。
乔凝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来，说道：“我之前已经联系了郭越腾和朱坤，他们马上该到了。一会儿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审郭越腾，我去审朱坤。”
不多时，郭越腾被带进了审讯室。此时的郭越腾的嘴角有明显的淤青，并且额头上还贴着一块创口贴。
“警官，您好。”郭越腾向遇杉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说道。
当郭越腾抬起头和遇杉对视时，他意识到今晚审讯他的正是昨晚在蓝宙酒吧遇见的警察。
“警官先生，我们好像昨天见过？真巧。”郭越腾有些惊讶地说。
遇杉沉默了几秒，犀利地审视着郭越腾脸上的伤痕。这一看就是刚跟人发生打斗留下的淤青。
接着遇杉礼貌地对郭越腾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就坐。
“郭越腾，能透露一下你和董婉儿分手时的具体情况吗？”遇杉冷峻地问，“分手之后，你和董婉儿还有过联系么？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郭越腾面露哀伤，看起来对董婉儿的遇害甚是惋惜。
“说实话，我现在还有点没缓过神来。下午一名警察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董婉儿的死讯，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郭越腾道，“去年六月份，大学放暑假前，我因为和同学打架被开除了。其实当时是董婉儿的父母强烈要求她和我分手的，一来因为我被开除学籍、前途渺茫，二来他们一直反感我的家庭背景。我收拾行李离校的那天，董婉儿正式和我分手。之后我们再也没联系了，后来也没见过面。”
遇杉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密切注视着郭越腾的面部表情。郭越腾的语气和神态十分自然，除了情绪悲痛外，丝毫没有紧张或胆怯的微表情。
“昨天 8 点，我看见你和两个高中男生一同去酒吧，你们离开时大约 8 点 15 分。”遇杉道，“之后你去哪儿了？有人可以证明你的行踪吗？”
郭越腾委屈地看着遇杉，说道：“警察先生，你们是怀疑我杀了董婉儿么？”
“我们只是在搜集线索，没有针对你个人的意思。”
“没事，我自打六岁开始，处处被人针对排挤，早习惯了。”郭越腾苦笑道，“你们应该已经查过我的资料，我爸郭奋是一名连环杀手，我六岁那年他被警方逮捕。从那时起，街坊邻居老师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夹杂着厌恶，我是个人人都讨厌的罪人之子。只有董婉儿，她不仅从没有瞧不起我，还做了我的女朋友。虽然后来分手了，但我真的没有恨她的理由。”
遇杉想象得出，郭越腾因为父亲的原因，遭受过多少非议和敌意。即便郭奋的血债和郭越腾无关，但大多数人潜意识都觉得连环杀手的家人身带原罪。他说道：“对你的经历我表示同情和理解。言归正传吧，昨晚离开酒吧后你去了哪里？”
“昨晚离开酒吧，我被那两个同学硬拉去新世纪网吧打游戏。我其实对网络游戏没兴趣，但加入他们的小团体，只能随波逐流。到了九点半，我接到邻居赵叔的短信，说他临时有事，让我去帮他看水果店，于是提前离开了网吧。”
“我记得昨天见到你时，你脸上没有受伤啊，什么时候弄的？”遇杉话锋一转，问道。
“离开网吧之后，在水果店被人打的。”郭越腾咬牙切齿地说，“晚上天气冷，路上的行人不多，买水果的更是没几个。昨天赵叔正好新上了一批拇指西瓜，那是一种价格昂贵的网红水果，只有葡萄大小却长得像迷你西瓜。
我当时正低头看手机里存的学习笔记。大约十点半，三个小混混突然走到摊前。他们一人拿起一盒拇指西瓜，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其中一个块头最大的混混，刚嚼了几口，就直接把嘴里的拇指西瓜吐在地上，还大骂又酸又涩。然后他们把一盒盒拇指西瓜全都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我当时就急眼儿了。那拇指西瓜一小盒就值五十块钱啊，他们那一通糟蹋，起码损失了几百块。我让他们赔钱，他们自然不同意，于是和我扭打起来。”
遇杉追问道：“水果店有监控吗？还有谁可以证明你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在店里？”
郭越腾点了点道：“有监控，而且隔壁两家店铺的店主听见打架声都过来帮忙，他们可以作证。”
隔壁的审讯室里，乔凝正在审问董婉儿的男友朱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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