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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蒲松龄:聂小倩_滕达【完结】(24)

  我登时一惊,道:“蒲先生先前有言,寺中怪谈乃是宁采臣与聂小倩二人与天下之谜题,看来果真如此么?”

  蒲先生用力点头:“当是如此。二人如此机关算尽,终究图谋何在?”言罢,我二人一时无言,只是走马向前。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蒲先生忽扭头,义正词严道:“飞,我意已决,无论宁、聂二人意欲何为,我定将此题解开!”

  “说得好!但眼下当如何行动?”我问道。

  蒲先生诡秘一笑,道:“至此,宁采臣一席话布下疑阵,将我等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此计到此为止!”我见蒲先生已有了主意,问道:“如何破之?”

  “有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等不必陷于宁采臣疑阵挣扎,当在百万军中直取上将首级!”蒲先生信誓旦旦道。

  “怎个‘直取上将首级’法?”我问道。

  蒲先生咬牙一笑,道:“是聂小倩。宁采臣既借鬼妻之辞掩盖聂小倩过往之身份,想必此事定为要害,我等当自此切入。”

  “妙计。只是我等当从何下手?”

  蒲先生又一笑,道:“飞,你且想聂小倩之人何如?”

  我不假思索道:“可谓温婉动人之姝丽。”话音刚落,我忽感脊背一痛,忍不住“啊哟”一声。

  蒲先生见状大笑,道:“飞出言不慎,还请弟妹见谅。”

  我狼狈扭头,却看玲正扭头回避,知她是在赌气,忙赔笑道:“玲,此言无有他意,就事论事而已。”

  见玲依旧扭头不答,我又道:“玲,哪怕聂小倩靓丽百倍,却怎可与我之爱妻相比?想我二人曾同生共死脱离虎口,又有海枯石烂之誓,我严飞岂是忘恩负义之人?”话音刚落,玲忽回身死死抱住我腰,惊得我险些摔下马去。蒲先生见此笑道:“弟妹放心,飞亦有我管教,绝不容他半点不端之举。”

  言罢,蒲先生又道:“紧接方才所言,聂小倩不只为佳人,更乃才子。王特使,聂小倩画梅之能,当是世间少有?”

  王特使点头称是,叹道:“技巧已属稀世之才,只可惜风骨略显不足。”

  蒲先生颔首道声好,遂垂头略加思忖,笑道:“好,诸位试想,才貌双全之女子,当从何处寻得?”

  “怕是王侯将相府中侍妾?”我道。

  蒲先生哈哈大笑,道:“弟妹,有此言,可见飞之洁身自爱。”我正在疑惑,却听王特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青楼!”

  “正是此理。”蒲先生颔首道,“往衢州时,听王特使言金华青楼有婺剧出演,我遂想其必为文人墨客逗留之所,当有许多长于琴棋书画之佳人才是。不知实情可是如此?”

  王特使点头道:“实不相瞒,馨梦阁乃是金华一大招牌。浙江一带文人墨客,时常在此相聚逗留:吟诗作赋、弹唱书画,流传出不少佳作为百姓传颂。诸位可知金华之灯会素来热闹非凡?会中灯谜,正是由馨梦阁中人所出。”

  蒲先生闻言登时眼前一亮,道:“依王特使所言,聂小倩恐怕正是本在馨梦阁中之女子!我等当尽速往馨梦阁,仔细与鸨头盘问分明才是!若寻得聂小倩身世,不愁解不得寺中之谜!”

  我听此忙道:“还请容我缺席此行。”蒲先生与王特使闻言相视一笑,蒲先生道:“言之有理。待返归衙门,我与王特使二人便往馨梦阁,寻鸨头问个究竟;飞与弟妹在府中待我二人消息便可。”

  踏入衙门,只见张县令正在公堂上踱步。见我四人归来,张县令忙迎上前,拱手道:“夜叉妖骨已依指示埋入地底,多谢蒲先生点拨。”

  蒲先生抱拳回礼,道:“张大人客气。只是此间虽有妖骨镇邪,但寺中香火仍不可不续。张大人须请来高僧大德查勘寺中风水,翻修妥当,尽早延续香火,引导百姓向善才是。”

  见张县令连声称是,蒲先生遂与王特使使个眼色,二人便与张县令一齐告辞,转身退出衙门,直往馨梦阁寻个究竟去了。

  不及招呼,便见着两人一溜烟没了身影,张县令大惑不解,忙与我问道:“师弟与蒲先生如此焦急是为何故?”

  我抱拳道:“是为探寻荒寺怪谈之事。”

  张县令闻言一惊:“莫非又返归寺中去了?”

  我闻言忙道:“并非,张大人不必忧心,二人去去就回。”

  张县令微微颔首,便请我与玲二人去了后屋就座,命人端来伙食,道:“今日二位飞马往返衢州实在辛苦,还请用些饭食充饥。”

  我与玲二人道谢罢了,遂与张县令一同用膳。席间,张县令得意问道:“严名捕与夫人可曾察觉此一桌饭食均为火腿烹制?”

  我笑道:“果然。曾闻金华之地有百种烹饪火腿之法,今日亲得一见,才知此事绝非夸夸其谈。”

  张县令笑笑:“早知诸位今日奔波劳累,故此备好大餐以待。不想师弟与蒲先生二人却是废寝忘食!不知诸位今日收获如何?”

  “收获颇丰。”随即我趁势将宁采臣与聂小倩二人口中荒寺奇谈一一与张县令道明。

  张县令听罢,惊道:“竟如此惊险!看来今日蓬蒿中寻得两具尸骨,果真乃是夜叉妖骨无疑!其银梳亦与宁采臣所见无二。”言罢张县令满意笑笑,又与我道,“不知今日诸位可曾拜访衢州衙门?其县令孔阳秀与我甚是熟稔。”

  我道:“去时,孔县令正倒在案上昏睡,险些被王特使……”话音未落,只见张县令大惊失色,道:“孔县令平日励精图治,怎会如此?”

  “是因昨夜衢州城中失火,孔县令彻夜救火之故。”我答道。

  “夜半失火……”只听张县令一声呓语,双目登时茫然失神,呆滞望向前,再没了动静。

  我见张县令许久不发一言,问道:“张大人怎么了?”

  只见张县令如梦方醒,抚额头道:“想起些往事。”

  “若张县令方便,可闻其详?”我好奇道。

  张县令默默点头,随即起身道:“随我来。”遂领我与玲二人出了屋,走向书房。推开门,张县令径直走向列有“康熙二年”一排,毫不犹豫取下一册卷宗,长叹一声,遂将其递与我,道:“严名捕一看便知。”

  我应声称是,遂翻开泛黄卷宗,只见扉页上书:“三月二十四日,张瑞祥在此接任李邦武金华县令之职。”正览至此处,张县令有如心有灵犀一般说道:“此案,是我方才来此地接任时所接手。亦乃我张瑞祥一大心结。”

  我与张县令点点头,遂继续阅览卷宗,只见其上书:“三月二十八日,辰时许,城北南宫赤前来投案。南宫赤者,年四十又七,为本城商贾,小有家产。”

  “也罢,”张县令忽道,“此事还是由我亲口为严名捕和夫人道个分明为上!”言罢张县令正襟危坐,道,“康熙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辰时,商贾南宫赤在外击鼓鸣冤,我本欲宣他上堂,不料左右捕头意欲制止。但我斥退两人,执意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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