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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遗弃_[英]奥利弗·波登【完结】(70)

  “不,”我答道。

  “骗子!”她叫喊起来。

  “等等。我可以解释……”

  她已经抽出了佩剑。“我应该为你所做的事情杀了你。”

  “你当然有权生气,诅咒我的名字,希望我离开。但是事实真相并非你所认为的那样,”我激动地辩解道。

  “滚!”她这么说道,“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不然,如果你敢回来,我就会亲手将你的心脏挖出来拿去喂野狼。”

  “求你听我说,我——”

  “你发誓。”她高声喊道。

  我低下了头。“如你所愿。”

  “那么我们就此一刀两断。”她说完便坚决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我收拾行囊,独自踏上返回波士顿的旅途。

  1757年9月17日

  一

  夕阳西斜,为大马士革染上一层金棕色,我和我的朋友兼旅伴吉姆·霍顿走在阿兹姆宫墙的阴影里。

  我咀嚼着四个字,把我召来这里的四个字。

  “找到她了。”

  这就是信上仅有的字迹,简短扼要,却足以让我从美洲远渡重洋赶回英国。采取任何行动前,我首先和雷金纳德约在怀特巧克力屋,详述我们在波士顿的际遇。固然,信件往来已让他对事情获知大半,可我想当然地以为,他应该有兴趣听听骑士团事务的开展,特别是他的老朋友爱德华·布雷多克还牵涉其中。

  我想错了。凡是跟先行者遗址不沾边的,他一律不关心。最后我对他说,我新掌握了一些有关神庙位置的细节线索,这些线索都落在奥斯曼帝国境内。他闻言知足地叹息着笑了,仿佛瘾君子享用着鸦片酊。

  过了一会儿他问:“笔记在哪?”话音里透出一股焦躁。

  “威廉·约翰逊誊抄了一份,”我说着探进包里,掏出原本还给他。笔记被布包着,用麻绳捆扎,我把它滑过桌面。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便伸手解开绳结、掀开包裹,凝注他至珍至爱的册子:陈旧的褐色皮质封面,上头印了刺客的徽记。

  “他们是在组织人手彻查遗址内部吗?”他一边问一边重新包上笔记、系好绳结,贪婪地把它藏起来,“真想亲眼看看这座殿堂啊。”

  “是的,”我撒了谎,“我的人打算驻扎下来,只不过原住民每天都会去滋扰。你去太危险了,雷金纳德。你是不列颠宗的大团长,时间宝贵,更该在本部处理要务。”

  “我明白,”他点点头,“我明白。”

  我审视着他。若他坚持要访问神殿,就等于承认罔顾自己的本职,即便雷金纳德沉迷此道,还不至于这么无所顾忌。

  “那护身符呢?”他问。

  “我保管着,”我答。

  我们冷冷淡淡地多聊了会儿就分开了。道别时,我不禁好奇,他内心装着些什么,我内心又如何。不知不觉间,我已不把自己完全看作一名圣殿骑士,而是一个拥有刺客根基和圣殿信仰的人,并且,身心曾短暂流连于一位莫霍克女性。换言之,我是个拥有独到眼界与见地的人。

  正因为此,我不再专注投身于发掘神庙、或用它的遗物建立一个圣殿王朝,反倒把心思花在怎样融合刺客与圣殿的两种理念上。反思父亲的教诲,很多地方其实与雷金纳德相互印证,我开始看到两派如何相似,而不是如何有别。

  但首先——还有两桩未了的夙愿占据我心头太多年。如今是追查父亲的凶手更重要,还是找到珍妮更重要?无论哪种,我想从这压抑自己太久的阴影里解脱出来了。

  二

  借此寥寥数字——“找到她了”——霍顿开启了另一场冒险,领着我深入到奥斯曼帝国的心脏地带。我和他用了过去两年时间追踪珍妮。

  她还活着;这就是他的发现。活着,但在贩奴者手里。外界的“七年战争”激斗正酣,就在我们眼看着要查明她的确切位置、计划有所动作前,奴隶贩子又转移了。那之后我们花了几个月打探她,了解到她被呈给了奥斯曼王庭做姬妾,深居托普卡帕宫,便设法赶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她已被辗转运到大马士革,送入执政的奥斯曼总督、阿斯帕夏·阿勒阿泽姆建造的雄伟宫殿。

  于是我们前往大马士革。我一身富商装束,裹了头巾,穿着卡弗坦长袍和宽大的阔腿裤,说老实话难为情得很,一旁霍顿则穿了件朴素的袍子。我们走入城门,沿着狭窄蜿蜒的街道向宫廷进发,我注意到卫兵数量非比寻常。缓步走在热浪和尘土中,做足调查的霍顿对我娓娓道来。

  “总督提心吊胆着呢,先生,”他解释道,“他认定了伊斯坦布尔的拉吉卜帕夏宰相想陷害他。”

  “我明白了。他的担心有道理吗?宰相真是图谋陷害他?”

  “宰相一直叫他‘乡巴佬生的乡巴佬’。”

  “听上去确有此意啊。”

  霍顿轻笑出声。“没错。总督怕被罢免,在全城增加了布防,尤其宫廷一带。看到这些人了吗?”在他示意的方向不远,一群市民高声喧哗着从我们面前匆忙经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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