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血凉了，血腥味十足。马大山喝下去，又吐了出来，嘴边都是猩红的颜色，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等马大山吐的差不多了，戴晓天又拿出几颗药丸，让辛建勋倒了清水，喂马大山吃了下去。
又缓了好一会儿，马大山才恢复过来。他虽然无赖，却是异常整洁的一个人，如今满身的尿臊味和血腥味，让他捂着鼻子把外衣脱了下来，又拿过一条毛巾擦了半天。
“楼采桑，真的没想到，你这个人如此阴狠，竟然连我也想毒死!”马大山收拾了半天，愤怒的对楼氏说道。
楼氏呵呵冷笑几声，回答说道：“马大山，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多余，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最终真正出手的时候，却失败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沮丧和绝望。
马大山愤恨不已，用颤抖的手指着楼氏说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一拍两散。本来我还犹豫，是不是把你给招出来，现在却不用这么为难了!”
楼氏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救你?难道还会守口如瓶，不把我给招出来?我根本就不信，所以决定铤而走险，让你永远闭嘴!”
马大山摇摇头说道：“楼采桑，你错了。招出来，咱们两个都死定了。虽然我这人很坏，还不至于那么没有人性。我本来想一个人顶罪，让你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儿子!但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恐怕我不说人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楼氏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嘲弄的对马大山说道：“马大山，别自作多情了，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了，这对你来说，肯定比死还难受!”
马大山愣了一下，问道：“什么真相?”
楼氏回答说道：“文斌其实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比预定的产期早了一个多月，你以为他是早产儿，其实不是的，他根本就是足月的!”
她的这句话说出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为之大变。一个是马大山，他的脸上的表情，难看无比，身子一软坐到床上;另一个是马二，他猛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楼采桑。
“文斌是马二的儿子?”马大山看了一眼马二问道。
楼氏点头说道：“不错，我嫁给你的时候，其实已经怀了身孕了!至于这孩子是谁的，我不说恐怕你也知道了!”
马二闻言更加激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大山挥手说道：“不可能，我们洞房的那晚，我明明用了白布，第二天我也看了，那白布上有血的啊?”
楼氏呵呵一笑，轻蔑地说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相信，我还是个清白的姑娘，不然以你的性格，还不立刻把我赶出家门?”
马大山痛苦的哀嚎一声，此时此刻，他不由得不相信楼氏的话。
戴晓天此时却插话问道：“楼采桑，看来你当年嫁给马大山，也未必是多么的不甘愿!”
楼氏此时似乎什么也不想隐瞒了，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道：“既然有人不肯跟我走，那么嫁给马大山其实也不错，至少当时跟着他，我还过过几年好日子呢!”
马二闻言，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心里乱成了一团，这些陈年的往事，如今才随着石碾子杀人案的侦破，一起随之浮上了水面。
这些年的等待，这些年的愧疚，这些年的期盼，如今都算是什么?一切不值得吗?似乎也不是。不知不觉之间，他突然有了一个已经快要长大成人的亲生儿子。马二的心似乎被生生抛开两半，那种痛，是真的痛入骨髓。
马大山也发出一阵狂笑，他突然猛地向前一扑，恶狠狠地说道：“楼采桑，我掐死你!”
楼氏的脖子顿时被一把掐住，她干咳了几声，却丝毫也不挣扎。
以戴晓天的武功和反映速度，马大山根本不可能得手，但戴晓天心里厌恶，却冷眼旁观没有阻止。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出手。
就在楼氏两眼上翻的那一刹那，马大山突然腹部狠狠的中了一脚。刚才中了毒，现在体力还未恢复，而且用力过猛，透支了部分体力，这一脚又用力很大，他被一脚踹出去几步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二扶着身体软倒的楼采桑，轻声呼唤道：“采桑，采桑，你怎么样!”
楼氏捂着胸膛，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她一把推开马二，扭过头去，背对着马二，闭着眼低着头也不再说话。
马大山坐在地上，指着马二和楼氏骂道：“奸夫淫妇，真恨不得也用石碾子碾死你们，把你们碾成肉饼，碾成肉泥，真恨不得一口口吃了你们……”
他气愤不已，不知道用什么恶毒狠毒的语言，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恨。
戴晓天摇了摇头，心里叹道：“这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罪恶?这人心怎么能如此黑暗?有的人怎么能如此的恶毒?”
第一百七十六章 案件的真相(二)
事情到了这一步，案子距离真相大白只有一步之遥。
辛建勋问道：“戴探长，咱们是不是现在趁热打铁，立刻提审马大山和楼氏?”
戴晓天点头说道：“对，抓紧时间提审，赶快结案，也好给邢局长一个交待，给上溪村和下溪村的村民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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