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涵接过那信封看了看，一样的空白信封，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打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一张纸，那张纸折的很整齐，展开来里面又是一幅画，这幅画和上次的那副差不多，四周依然是水，中间依然是亭子，不过这一次画的却是一座正在崩塌的亭子。陈子涵把这幅画让坐在自己两侧的冯征和唐光皓看过了之后，便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走到了石祥福的旁边，将那信封和那幅画一起都交给了他。石祥福接过了那幅画，认真地看了看，说道：“这幅画和上次那副是连着的，这其中的寓意也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那个梦了。”
陈子涵把那幅画交给了石祥福之后，却并没有走回去坐到沙发上，而是又向一边踱了两步，走到了衣柜的旁边，微微斜倚着衣柜站在了那里，他看着郝文南，微微一笑，说道：“事实上正相反，郝先生您这样的做法一点儿也不可笑，显然您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这么做的，看来您是已经想好了退路的了，这样的一封信，没有威胁也没有恐吓，实在说不出来您有什么违法的地方，而且就算是不能阻止石先生去上海，而石先生也真的查出了那账簿里面的问题，上海分号那边的人会因此而倒台，恐怕也是不会牵扯到你的吧，我想在这一点上郝先生也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吧，那两套账簿您也一定是记录得非常清楚的，而且也一定是自己留了备份吧。”
郝文南把那封信交给了陈子涵之后，便又重新回去，在自己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此时，他不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这一次的笑容虽然还是透着无奈的，可是却有些像是真正的笑容了，不是那种硬扯着嘴角挤出来的假笑了。他笑着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耍的那点儿小聪明真的是逃不过你们的眼睛的。”
“哦?郝先生私下还留了账簿的备份，看来您也是觉得沈洋他们做的事情是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您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揭露他们?”石祥福不紧不慢的问道。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郝文南。
☆、催眠药物
郝文南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当时哪能想到那么远啊，我准备那些也不过是为了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了，我可以用来自保，证明我自己并没有参与他们的私吞和挪用的行为，如果他们的事情没有被查出来的话，我肯定也不会说的。毕竟我只是一个他们私下聘来帮忙的人，又不是商行里的正式人员，就算我说了，也是不会有人相信的。”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的真诚，看来他也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而这解释也很合理。
石祥福认真地看着郝文南，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那就是你为什么要画这幅画，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听了这个问题，郝文南略微有些慌乱，他愣了一下，才答道：“我也只是无意中听说了石先生有时候会做一个类似的噩梦，所以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其实我也只是根据了自己的猜测来画这幅画的。”很明显，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有所隐瞒的。而他这样模糊不清的含混回答自然是不能让人满意的。
石祥福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可能从别人那里听说我曾经做过这个梦，因为我根本就从来没有给别人讲过我的这个噩梦。”
郝文南又沉默了一阵，见所有人的目光都仍然在注视着自己，显然是在等待自己就这个问题给出答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事实上我的确是猜的，石老板虽然是没有具体的给别人讲过梦的内容，但是可能也大致的透漏过做了类似的噩梦，所以我就按照我听说的信息，再加上自己的想象，画了这幅画，所以虽然不会和那个梦一模一样，但是大致上也会差不多的。”
这时候，一旁靠着衣柜站着的陈子涵语气随意的开口说道：“郝先生，既然您已经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又为什么还要在这样一个问题上有所隐瞒呢?这个问题虽然谈不上关键，但是或许这正是石先生现在所关心的，毕竟连自己做过什么样的梦都会被别人轻易知道，而这个梦自己又从来没有讲给别人听过，这样的感觉肯定是不太好的，我想石先生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既然您还不愿意说，那么我们也只好先做一下猜测了。其实我先前就曾经有过一个猜测，只是不知道对不对。郝先生，您是不是认识一个掌握催眠方法的人?”
眼见着郝文南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陈子涵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他又继续说了下去：“你或者是你们——我现在还不能够确定你究竟是独立的完成了这次催眠还是在其他人的协助之下，又或者是由催眠师来直接完成的。总之，你一定是找到了一个石先生在一个什么地方单独待了一段时间的机会，然后对他进行了催眠吧。”他说着，又转头看向了石祥福，问道：“石先生，请问您在临近离开北京之前的时间中，是否有自己外出去了什么地方，当然这是需要在一个比较封闭和私密的空间，而且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石祥福想了想说道：“我平时除了在家或者是到商行去工作之外，就很少去其他地方了。不过，我在离开北京的前一天因为有些腰疼，所以去做过一次针灸治疗。可是，并没有什么人对我进行过什么催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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