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五婶看姚虹桥的老婆李银杏的鞋垫上绣着花,便问有没有花样,李银杏说有。有一天中午,五婶就到姚家去了。
大家是否还记得,曹云清和马子腾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李银杏的鞋垫上绣着牡丹花。
姚家的院门虚掩着——姚家在山神庙落脚之后,用不到半年的时间砌了一道院墙,是用山神庙废墟上的石头和青砖砌成的。
“有人吗?”五婶子喊了一声。
“谁啊?”应答的人是李银杏,她当时呆在西屋里面。
“我——五嫂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五婶已经站在正屋的门口了。
李银杏掀开西屋的门脸,顺手拿起一条长板凳,走出房门,将五婶引到院子坐下,在走出房门的时候,李银杏将房门带上了。
一般情况下,人只有在出门的时候,才会关上门,在家里面来了客人的情况下,关门的动作肯定是不合适的——人家又不是到你家来抢劫的。
“五婶,你从来没有到姚家屋子里面去过。”
“没有——从来没有,主人不往屋子里面请,是没法进去的。李银杏关门,当时,我倒没有在意,她进屋拿鞋垫的花样,出门的时候,又关了一次门,我也没有特别在意,可在我走出院门的时候——”
“什么情况?”
“冬妞推开门站在门口,伸了一个懒腰。这就不合适了,冬妞在屋子里面,李银杏为什么要关房门呢?这不合规矩啊!难道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姚家在山神庙落脚后的第二年的春天。”
我们都知道,在姚家西屋的床底下,有一个洞,姚家的屋子里面藏着盗洞。
“您是中午到姚家去的吗?”
“是啊!”
“这个时候,姚虹桥应该在家才对啊!”
“可不是吗?我在姚家没有见着姚虹桥。”
姚家的西屋里面不仅有盗洞,当时,姚虹桥应该就在墓室里面。
第十九章 二毛也有疑惑
“我第一眼见到李银杏的时候,她一边走出房门,一边用手拍打身上的衣服,她的手上和衣服上有一些泥土。”
姚虹桥很可能是在挖盗洞。李银杏很可能在给姚虹桥打下手,姚冬妞在屋子里面做什么呢?当时,姚冬妞才十岁左右,难道姚冬妞也在给姚虹桥打下手吗?
“张队长,你们张家堡的人,没有人进过姚家的屋子吗?”
张兆才点点头:“没有,我到他家去过的次数比较多,每次说话,不是站在院墙外说话,就是坐在院子里面说话,当然,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姚家的房子屋檐低矮,门框倾斜,那三间房子原来就破旧不堪,缺门少框,不能住人,你们想一想,如果能住人的话,乡亲们早住上了,在咱们张家堡,缺房子的人家多了去了。姚虹桥只是简单地修了一下屋顶和门窗,墙体坍塌的地方补了补。姚虹桥总是以屋子里面很乱,不堪入目为由,把客人挡在门外,当然,乡亲们多半也不想进屋,你们也知道,姚家是逃难到此地的。”
曹云清和马子腾非常佩服李云帆,吃饭的时候,李云帆都没有记挂着案子,随随便便的拉家常竟然也成了调查案情。
“张队长,那姚虹桥平时正常下地干活吗?”
“不错,他跟大家一样,按时出工,可就是——”
“张队长,你想说什么?”
“兆才,用不着吞吞吐吐,有话只管讲。”褚振华道。
“姚虹桥虽然天天下地干农活,但大部分的农活都不会做,挑担子,他不行,扛笆斗,他也不行,耕田耙地,他更不行,我看他从来没有做过农活。”
“姚虹桥木匠活做的不错,他还会打猎。”五婶给大家添饭的时候,插了一句话。
“打猎?五婶,姚虹桥虽然经常扛着枪上山,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手上有猎物。您看看,在咱们张家堡,哪家的屋檐下面不挂着一些野兔和野鸡啊!您再想一想,姚虹桥家的屋檐下有吗?”
“兆才说的对,二毛也是这么说的,二毛是我家老二,他没事的时候,经常到山上去打猎,二毛也觉得很奇怪。”
“怎么奇怪?”
“你们等一下,我到隔壁去叫二毛,让他自己跟你们说——我说不周全。”五婶走出院门。
不一会,五婶领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堂屋。
“这就是我们家老二,二毛,你把那件事情跟公安同志说一下。”
王萍将二毛让到一个空位子上坐下。
谭晓飞递了一支香烟给二毛。
二毛从口袋里面掏出火柴,点着了香烟。
“五婶,再拿一个酒杯来,让老二也喝两杯。”张队长道。
“队长,别忙乎了,我刚放下筷子——刚吃过。”二毛道。
二毛抽了两口烟,眯着眼睛,略带回忆道:“我在山上打猎的时候,碰到过姚虹桥好几次,奇怪的是,我每次遇到他,都在两个地方。”
“哪两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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