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这根本就和聂平案扯不上关系?
一个个问题，让张朋行头昏脑胀。
☆、第七章 嫖客与妓女
高阳社区，韦家。
信云飞看着韦宁的眼睛，却始终看不透这个千金小姐的重重思想，她将自己包裹得太紧了——当然，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她的双手一直紧紧放在膝盖上交握。
“韦小姐，令尊每天早上不吃早饭就去上班，不是来不及，而是他不想见到你这个女儿吧?”
韦宁垂下头，庄穆笑道：“看来信队长猜对了。”
信云飞一笑，看着特警队长道：“庄队长早就知道，而且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庄穆摇头道：“我不能说，得看韦小姐的意思。”
韦宁却不说话，一直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难道韦至刚和柳广业一样，也是因为在外面有了小情人，所以才和女儿关系紧张?信云飞这样猜想，随即自己推翻了，韦至刚的妻子早就病死了，他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的，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找女人，韦宁也长大了，就算还不能理解，迟早有嫁出去的一天，至于因为父亲的男女关系而闹翻吗?真要是如此，那父女关系的确有些奇葩了，会因此导致父亲不愿意见到女儿，每天不吃早饭就去上班?
终于，韦宁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是的，他不愿意见我——见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这是为什么?”
韦宁又不说话了，庄穆看了看表，起身道：“我必须要走了，姑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既然特警队长要走，剩下信云飞一个男人自然不好意思赖着，他知道这是庄穆为韦宁解围，虽然没有得到真相，却拨开了一层迷雾，遂跟着起身。
两人告辞出门，韦宁没有相送，她定定地看着两个警察关门，听着脚步声下楼。
不知过了多久，她摸了摸柔嫩的脸颊，发现全是泪珠，不禁无声苦笑，恰巧电话响了——
“喂，宁宁，我想见你。”
“好的，你选个地方吧。”
“那就满庭芳饭店，我来接你。”
将近夜晚，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驶进高阳社区，柳天一坐在车里，给韦宁发了个短信。
五分钟后，韦宁穿着羽绒服下来了，他降下车窗，两人对视，最后前者避过他的目光，默默地拉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满庭芳饭店是关州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柳天一来得不多，他更喜欢带着女孩子去小宾馆，对于关州首富的公子来说，小宾馆更有情趣。但这一次，他想在最豪华的地方，带上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吃一顿烛光晚餐。
座位是早就预订好的，其实以柳天一的身份，不预订也没关系，有些规矩本来就是为大部分人而设，小部分人已经跳出了规则的束缚。两人对坐着，有服务生在旁边拉小提琴，柳天一没什么音乐细胞，所以不懂得欣赏，恰巧的是，韦宁也不怎么喜欢音乐。
两个音乐白痴就在舒缓的小提琴曲背景下，默默地喝着红酒，柳天一看着面前的牛排，忽然笑道：“宁宁，你不会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西餐。”
韦宁的眼睑柔顺地低垂，不发出一丝声响，柳天一陷入了回忆：“小时候，也就是十二年前，我七岁，那时候他(柳广业)的生意已经非常出色，谁也不会想到十二年后他会成为关州首富，更不会想到他在拥有了权财之后，最终选择越轨自杀。那时候真的很好，他也会常常回家，陪着我和妈妈，已经能够吃饱穿暖，还能买一些奢侈品，但随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味道就变了，不常常回家也就罢了，还在外面玩女人。”
柳天一凄凉地笑了笑，说：“宁宁，我还是羡慕你的，韦叔叔虽然常常不着家，但他是为了自己的工作，为了自己警察的天职，而不是去找狐狸精，何况是在阿姨病故的情况下，难能可贵。”
韦宁冷冷道：“他是没时间，男人都是一个样的，而且，他已经死了!”
柳天一默然片刻道：“韦叔叔的追悼会我会去的，他的追悼会，你去吗?”
韦宁漠然道：“会的，毕竟我们两家有点交情，尽管只是父辈的交情。”
柳天一一口喝干杯中酒，扭头对服务生道：“不用拉了，你过来。”
服务生放下小提琴，走过来，柳天一道：“其实你拉的我一点听不懂，不过看在你敬业的份上，我总得给你小费。”他抓出钱包，掏出几张红钞递过去。
服务生致谢，柳天一摆摆手道：“好了，下去吧。”
最终这一片小天地，只剩下他和韦宁两个人。
“宁宁，今晚别走了。”
韦宁没有拒绝，问：“几号?”
“3015。”
“你先上去，我再坐会儿。”
“那我陪你。”
韦宁冷冷道：“你忘了我们的关系，从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会将心留在一个女人身上，对于我也只是暂时有兴趣而已，我们的关系永远停留在嫖客和妓女的层面上，你给我钱，我让你玩，最简单不过的关系。”
柳天一苦笑一声，起身道：“好吧，宁宁，天冷，你小心着凉，有事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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