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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有误_[英]安东尼·伯克莱【完结】(88)

  证人都或多或少地能提供些信息。在费舍曼的章节结束之后,诺伍德的章节开启了。

  甫一开始,陶德杭特先生便大吃一惊。他知道费洛威被发了传票,但没想到他会真的出现在法庭上。骑士只要医生开出一张证明书,费洛威便可以不用出庭作证了。但不知是因为年轻的福勒先生比帕默的律师有能耐,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当费洛威的名字被喊到时,他走上了证人席。

  欧内斯特爵士尽量避免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与珍·诺伍德的关系也被轻描淡写地带过。针对费洛威的主要讯问,都集中在他与陶德杭特先生的那几次会面谈话上。

  费洛威有问必答。虽说欧内斯特爵士不想伤害到他的感情,但他自己奋不顾身地横冲直撞,毫不在意。(陶德杭特先牛怀疑某些坦率的言论是费洛威夫人的授意。)从某方面来说,他算是个相当有力的证人,因为他对于陶德杭特先生曾犯下此罪毫不怀疑。那么如果更多的人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这一点,陪审团就更有可能接受这种看法。

  费洛威描述了他与陶德杭特先生对话的情形。第一次对话是在某天中午,他们在一家昂贵的餐厅共进午餐,陶德杭特先生在午餐过程中搞清楚了他对于诺伍德小姐的迷恋程度,以及此事是怎样破坏了他的家庭的。第二次则是在费洛威住的房间里进行的那次漫长而攸关命运的对话。

  当费洛威先生讲述的时候,整个法庭鸦雀无声。有几次费洛威的声音几乎低得变成了耳语,但不需要提醒他提高音量。陪审团和法庭连耳语那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告诉他,”费洛威伤心欲绝地诉说着,使被告席上的陶德杭特先生困窘无比,“我告诉他,我知道那个女人是我所认识的最坏的女人,我记得我曾告诉过他,我常常想过要杀掉她,但我没有那种勇气。我还记得我说过她比我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更该被谋杀。我爱她,”费洛威先生拼尽全部勇气低语道,“但没办法,我就是知道她是个那样的人。”

  “费洛威先生,”欧内斯特爵士威严分毫未减,“出于本职工作,我不得不问一个让你感到痛苦的问题。假设被告人当时正在内心痛苦地交战,在摇摆不定到底该不该谋杀那位女士的时候,你认为在这种状况下,你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是不是足够让他下定决心?”

  费洛威抬起头来。“是的,”他的声音变得洪亮,“这个结论我无法逃避。我肯定煽动过他去杀掉她。”

  贾米森先生的几个问题,旨在表明费洛威身为一位小说家,对人性和行为必然有所了解。他的问题让费洛威认同了陶德杭特先生确实被煽动了,但他此去并非为了谋杀她,而是拿手枪威胁她。然而他最终因为精神紧张而不小心犯下大错。

  目前为止,费洛威的证词算得上法庭上最有说服力的证词了。很明显,陪审团深受影响。

  下面一个出庭的是巴德先生,他也有问必答,爽快地承认了他曾对陶德杭特先生讲述过诺伍德小姐在戏院的种种令人不快的行为。巴德先生还进一步证明了陶德杭特先生当时一直在打听诺伍德小姐的行为,特别是那些她恶劣的天性,而这一点也被普雷德尔先生证实了。他还补充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陶德杭特先生曾经问道,若是诺伍德小姐不在人世了,世界上的幸福和快乐是否会多一些?接着是文森特·帕默的妻子,她讲述的内容则更加深入。

  帕默夫人被讯问了一系列听起来颇为神秘的问题。

  “你是否,”欧内斯特爵士看起来相当狡猾,“看到过你丈夫有一把左轮手枪?”

  帕默夫人点头称是。

  “那么就你所知,他有一把枪?”

  “是的。”

  “你拿过这把枪吗?”

  “是的。”

  “你使用这把枪发射过子弹吗?”

  “是的。”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开了一枪,想看看开枪是怎么一回事。某天我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我偷偷开了一枪。”

  “是什么时候?”

  “我也说不清楚了。但就是在不久之前。”

  “是去年吗?”

  “哦,是的。”

  “半年之内吗?”

  “有可能。我想是在去年的夏天——没错,夏天。”

  “你对着什么扣动扳机的?”

  “我是对着花园里的花床开枪的。”

  欧内斯特爵士像魔术师一样,从面前桌上抄起一张小纸片:“请看看这个。”

  法庭助理将此物传到帕默夫人手中,她看了看那张纸片。陶德杭特先生用赞叹的眼光盯着她。她的表演棒极了,就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张纸片一样。而这时,陶德杭特先生总算学到了有关证人出庭作证的一两件事。

  “这是你家花园的平面图吗,帕默夫人?”

  “是的,我看出来了。”

  “花床的位置能看得清楚吗?”

  “非常清楚。”

  “你能否向陪审团指出,你射击的是哪块花床?”

  “这块,标着红色叉叉的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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