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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死罪_[美]劳伦斯·山德斯【完结】(28)

  “您放心,”狄雷尼说,“我们并不一定完全采用您的选择,当做嫌犯的标准。我们还要再进一步的调查,如果调查结果证明他们是无辜的,自然会改弦易辙,调整方向。千万不要觉得说出这些人的姓名,就是定了他们的罪,凶杀案的分析绝没有这么简单。”

  “这么说来,我还好过一些。有一点必须记住,精神病学不是一门肯定的科学——它是一种不定的艺术。两个有经验、有智识的精神病医生治疗同一个病人,很可能会出现截然不同的两种诊断。你只能将精神病医生的证词做为一种参考。”

  “通常他们只会把案情愈弄愈混乱,”狄雷尼接口说,“我们都称他们为‘搅局的人’。”

  “说得很对,”她苦笑一笑。

  “好吧,现在我就把知道的告诉你们。”

  她起身,从小书桌上拿来两页打字稿。

  “六个人,”她对他们俩说。

  “四男两女。姓名、年龄、地址,还有一小段的简介。我只列出这些人主要的麻烦问题,不做确定的论断——比方自闭、严重型精神病,或是狂暴型抑郁病等等。我说过,他们不是我的病人,我不作任何诊断。好,我们开始看。”

  她戴上一副细边圆框眼镜。怪的是,这副老式的镜架,竟柔和了她刚毅的脸部线条,呈现出意想不到的魅力效果。

  “先提醒两位,我并没有按照特殊的顺序排列。排名第一的,不一定最具危险性。这六个人,全部都有暴力倾向。我不预备逐字的朗诵——只做扼要的说明……

  “第一个:贝隆纳,四十三岁。一个星期来三次。脾气狂暴,有使用暴力的纪录。隆纳第一次求诊,就是在重伤自己的妻子以后。不过他至少还知道自己有病,需要就医。

  “第二个:甘沙克,二十八岁。他是我先生的义诊病人之一,一周一次。大家叫他白痴专家,我个人很恨这种说法。沙克绝不是白痴,只是有些迟钝。甘沙克能用粉蜡笔画得一手风景画。可是有时候,会动手打同事或其他病人。

  “第三个:奥西薇,四十六岁。一周来看两次,常常喜欢挂急诊。西薇有严重的焦虑症,起因是由于对留胡子的男人害怕,而后转成了仇恨。有几次在公共场合,她曾经对留胡子的男人动过粗。”

  “您丈夫留胡子吗?”埃布尔纳·布恩问。

  “没有,他没有留。第四个:席文生,五十一岁。他的问题是妄想症。文生经常从背后攻击一些自以为在迫害他的人,包括他年迈的父母在内。他每周来三次。

  “第五个:叶乔安妮,三十五岁,一个很忧郁内向的女人,和寡母同居。乔安妮有三次自杀未遂的纪录,也就为了这一点,我才把她算上。自杀不成,往往发展成他杀的行为。

  “最后一个,吉哈洛,三十七岁。越战英雄,得过勋章。哈洛有着烈的罪恶感——不单是因为在战场上杀死太多人。主要为了朋友大多已经战死,唯独他存活下来。他发泄的方式是经常在酒馆里闹事,对自认为在侮辱他的人,加以人身攻击。

  “全部就是这些。至于其他细节,报告上都有。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狄雷尼与埃布尔纳·布恩看一眼。

  “只有一件,医生,”狄雷尼说,“这六个人是不是在服药?”

  “没有,”她立刻否定。

  “一个都没有。我先生不相信精神病方面的药物。他说,它们只治标,不治本。巧的是,我跟他的意见完全一致。只是我不像他那么偏激,偶尔当病人的身体确实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用药。”

  “您可以开药吗?”狄雷尼再问。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

  “不能,不过我先生有执照。”

  “当然也可能这几个人自已有吃药的习惯。”布恩急着打圆场。

  “有可能,”黛安·艾勒比恢复她一贯自信十足的大声调。

  “任谁都有可能。你们谁拿这份报告?”

  “医生,”狄雷尼语气温和,“您只打了一份报告吗?”

  “对,没有副本。”

  “您办公室有没有复印机?布恩小组长和我各持一份,对于办案的速度大有帮助。”

  “我先生那边有,”她起身,“只消一会儿就好。”

  “我们也一起去吧,”狄雷尼说罢,两位男士一道站起。

  她注视着他们。

  “如果两位是为我的安全,那就谢谢了——实在无此必要。赛门死后,我一直住在这里。白天当然人很多,晚上总是我一个人。我不怕,也不会怕,这里是我的家。”

  “方便的话,”狄雷尼坚持己见,“我们还是一起过去看看。等于给我们一次亲临现场的机会。”

  “随便。”

  她从抽屉取出一串钥匙,领先走向大厅,打开她丈夫的诊所房门,扭亮电灯。接待室里只见光溜溜的地板。

  “我把地毯抽掉了,”她解释。

  “沾了血污,我不想再清洗它。”

  “这间空房您有没有什么打算?”布恩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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