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想的?」
丽娜耸耸肩。「我猜你会发表一些什么女性主义的屁话,说女人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而男人应该要习惯这种事情,但是……」丽娜又停了下来。「比方这么说吧,」她说,「假如我把车子停在亚特兰大的市中心,摇下车窗,钥匙还插在车上,若是车子被偷了,你说这是谁的错?」
杰佛瑞不是很懂她的逻辑。
「外头有性侵害罪犯。」丽娜接着说。「大家都知道这些变态的家伙——通常是男人——在寻找女性受害人。他们不会挑选那些看起来能照顾自己的人。他们挑中的目标是不会、或不能挺身反抗的对象。他们会找像茱莉亚·马修斯这样安静的目标下手。或是有生理缺陷的对象。」丽娜又补充一句,「就像我妹妹。」
杰佛瑞盯着她看,不确定要不要听信她那一套思考逻辑。丽娜有时候会让他感到意外,但是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就像泼了他一头冷水。他还以为这种理论会是麦特·霍根那种人的主张,却没想到会出自女人之口。更没想到丽娜会这么说。
他的头往后靠在枕垫上,一时之间两人默默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问:「帮我顺一遍整个案子的流程。我是指茱莉亚·马修斯的案子。告诉我在身体检查方面有何发现。」
丽娜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她的前排牙齿都被敲掉了。她的脚踝曾经被绑过。她的耻毛都被刮掉了。」丽娜停顿了一下。「还有,你知道的,他把她从里到外彻底清洗过了。」
「用漂白剂?」
丽娜点点头。「嘴巴也清洗过了。」
杰佛瑞仔细地看着她。「还有呢?」
「她这个地方没有瘀伤。」丽娜指着自己的膝盖。「除了掌心的穿孔和皮带造成的淤青之外,双手并没有自卫时会形成的伤口或痕迹。」
杰佛瑞思忖这番话。在整个过程中,茱莉亚·马修斯八成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尽管对杰佛瑞而言这实在是说不通。强暴是一种暴力罪行,大部分的强暴犯并不是真的要和她们做爱,他们从折磨女人、控制女人的行为中,可以得到更强烈的快感。
杰佛瑞说:「再说说别的。你们发现茱莉亚的时候,她是什么模样?」
「她看起来就和一般人没两样。」丽娜答道。「这部分我跟你说过了。」
「全身赤裸?」
「没错,一丝不挂。她全身简直是裸体的,整个人双手向外摊开平躺着。她的双脚在脚踝处交叉。就这样躺在车盖上。」
「你觉得会不会是基于某个原因,所以她被摆布成那个样子?」
丽娜回答。「我不知道。大家都认识林顿医生。每个人也都知道她开哪一种车。镇上就只有那么一辆。」
杰佛瑞突然觉得胃肠翻搅。这不是他所预期的回应。他本来是问丽娜:受害人的身体摆出那种姿态是否有特殊意涵,并希望听到和他一样的结论,亦即那女孩是被安置成钉死于十字架的姿态。他以为加害者选中莎拉的车子,是因为它停放的位置离医院最近,一定会有人发现它。这种可能性——这个犯罪行为其实是冲着莎拉来的——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杰佛瑞暂且抛开这个念头,继续询问丽娜。「我们对于这个强暴犯知道些什么?」
丽娜仔细考虑如何回答。「好吧,他是个白人,因为强暴犯有种倾向,他会去找和自己同一种族的对象下手。他的记性超好,因为她全身上下都被漂白剂彻底擦洗过了;会使用漂白剂表示他懂法医学,因为那是去除实体证据的最佳良方。他很可能年纪稍大,有自己的房子,因为很显然他是把女孩钉在地上或墙上,像你就不能在公寓大楼里干这种事,由此可见,他在镇上绝对不是无名小卒。他很可能还单身未婚,因为老婆回家若发现有个女人被钉在地下室,这可有得解释了。」
「你为什么会提到地下室?」
丽娜又是耸耸肩。「我无法想象他会公然把她钉在户外。」
「即使他是自己一个人住?」
「除非他确定不会有人来拜访。」
「这么说,他是个独行侠啰?」
「嗯,或许吧。可是,既然如此,他是怎么遇上她的?」
「问得好。」杰佛瑞说。「莎拉有将血液送去做血液毒理分析吗?」
「有啊,」丽娜说。「她开车送去奥古斯塔了。至少我有听她说要去那个地方。她说她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杰佛瑞指着路旁的小巷。「走那边。」
丽娜连忙来个急转弯。「我们今天要把高登放出来吗?」她问。
「还不用。」杰佛瑞说。「我们可以利用他嗑药的罪名,逼他跟我们合作追查是谁在朱莉亚四周晃来晃去。根据珍妮·普莱斯的说法,他对自己的女友根本就是紧迫盯人。以机率而言,高登最有可能注意到朱莉亚身边有生面孔出现。」
「说的也是。」丽娜表示同意。
「前面靠右边停。」他一边指出方位一边起身。「你要进来吗?」
丽娜仍坐在方向盘后面没动。「谢了,我留在这里就好。」
杰佛瑞坐回椅子上。「你有别的事情没告诉我,对吧?」
她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叹一声。「我恐怕让你失望了。」
「你是指昨晚的事件?」他问道,接着又补了一句。「我挨了一枪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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