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我们不想再追究。”乾正阳打消她的顾虑，“我们只想知道怎样找到圣门。”
鬼婆说：“你们不是已经知道颜艳的身份了吗?直接把她抓起来审讯不就知道了?”
“但是我们更想为你男人讨回公道。”乾正阳沉声说道。
我看到鬼婆的眼里闪着泪光，接着低声抽泣起来，良久之后，她抬起眼说道：“好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先等着，我先给那死鬼上柱香。”
鬼婆起身，走进放着尸骨的房里，从柜里搬出只香炉，点了三支香供插在里面。
乾正阳走了过去，对着尸骨拜了拜，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不让他入土为安呢?”
鬼婆抹着眼，叹了叹气：“他死得怨，土地也不得安生，还不如在这里，有我养着他。将来报仇，还是指望他帮我一把。”
我这才知道，原来鬼婆养的鬼就是他男人的魂魄。虽然她嘴上说养鬼是为了报仇，但我从她的眼里还是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乾正阳说：“养鬼不是正道，不仅对你自己会有反噬，还会让你男人永远得不到安息。还是将他葬了吧，报仇的事，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帮你做到。”
鬼婆犹豫了一会，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而是转移话题说：“你不是想找圣门吗?每月十五号，他们会聚集在贺镇与江城交界的一处废弃厂里，领取任务嫌取功劳点。”
原来加入圣门之后，每个门徒都会有一个对应的功劳户头，根据每个门徒的表现，户头里会增加或减少一些功劳点。如果累计一年下来，功劳点数为负数，会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
鬼婆的男人其实也是圣门的门徒，就是因为功劳点是负数，而且负得很多，所以招致最为严厉的惩罚，导致身亡。
相反，如果户头里有足够的功劳点，就可以拿去换取各种资源，比如女人、金钱，还有其他的物质等等。
不仅如此，功劳点数累积到一定的数量之后，就有机会晋升到堂主，甚至是香主。
一旦晋升到堂主的位置，就可以在香城随意选一套别墅入住，并且每年有一百万以上的奖励。另外门主会划分一些门徒给堂主管理。这些门徒户头上的功劳点数会全部累加到堂主名下，达到一定的数量后，就可以晋升香主。
香主的待遇和权利，以及享用的资源又比堂主要高出许多。总之在圣门，级别越高，获得的奖励和资源就越大，地位也越高。
所以那些门徒都想方设法的想要嫌取功劳点，以提高自己在圣门的地位。
而嫌取功劳点，就得接受各种任务。任务的难度越大，功劳点就越高。圣门统一悬赏任务的时间就是在每月的十五号，地点是按区域来划分的，贺镇的聚集点就是在鬼婆说的那座工厂里。
说完这些，鬼婆咳了两声，爬下床，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头来说：“希望你们说话算话，帮我男人报仇。”
乾正阳点了点头，目送鬼婆的身影消失在田埂间，然后示意我们准备回去。下午苏雪她们还要体检，郭武已经跟医院沟通好，留了专门的时间，不好更改。
回去的路上，乾正阳一直在沉思，郭武几次想开口问他什么，看他专注的表情又忍住了。车子进了市区后，乾正阳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问郭武是不是有什么事。
郭武说：“既然已经知道颜艳是圣门的人，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
乾正阳靠在椅子上，点上烟，说道：“谁说不抓，回去后就把她控制起来。
这样一说，郭武反而更不解了：“既然准备抓她，为何还要通过鬼婆来找圣门的线索，直接审讯颜艳不就行了吗?现在不仅欠了鬼婆一个人情，还答应为她男人报仇。”
“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乾正阳沉声说道：“颜艳能够从一个乡镇卫生院，一步步走到中心医院，定然有一套庞大的关系网在背后支持。没准咱们还没审出来，就有人要求放人了，毕竟咱们手上没有据据。”
郭武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没朋再说话，靠着窗前眯上了眼。
乾正阳接着又说：“鬼婆的身上还有一些秘密，但是现在她还不会告诉我们，只有将圣门一网打尽为她男人报了仇，才能取得她的信任。到那个时候，她的内心得到释怀，会主动跟我们说的。”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样说，梁院长之前的种种举动，很可能受到了颜艳的危胁。”
乾正阳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我知道他现在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到市局，已经是下午四点，郭武安排苏雪和刘海松去医院体检，乾正阳让他把韩诚也捎上。
王猛准备着手去查招待所的监控，齐思雨要继续去调查林风，乾正阳换完药后，就要跟郭武讨论制订对付圣门的行动方案。
只有我一个人闲着无事，回到招待所的房间，准备补个觉。
昨晚睡得本来就晚，一早又被吵醒，前面几天损失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
明明感觉很累，但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着。这次去贺镇，收获还是挺大的，不仅知道了圣门的线索，还查出颜艳也是圣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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