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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历史探险_[英]韦尔博·史密斯【4部完结】(491)

  他的身影一消失,泰塔就向那位持矛战士走来。这位骑兵身上光得只有一块腰布和一双凉鞋,他弯腰搬着一箱特洛克的装备,趔趄着走向等着的驳船。泰塔看到了他裸露的背上清晰的环状疱疹的癣。持矛人将箱子递到了船甲板上的船工手里,然后返回。他已注意到泰塔就站在他近前,他用一个握起来的拳头放在胸膛上,充满敬意地向他敬礼。“过来,小兵。”泰塔在对面叫他,“你的背痒了多久了?”

  他本能地在他的肩胛处将一只胳膊弯转上来,用力地挠着,直到他的手上已经染有血迹。“自从我们占领了艾布纳以来,这该死的东西就一直在折磨着我。我想它是来自一个肮脏的埃及婊子的一件礼物……”他内疚地停住了话头。泰塔知道他讲的应该是在占领城市期间被他强奸的女人。“宽恕我,巫师,现在我们是盟友和同胞了。”

  “那就是为什么我要关怀你,士兵。去到神庙,在厨房要一罐猪油,给我拿来。我为你调制油膏。”泰塔坐到了特洛克的行李和装备堆上,持矛的战士匆忙地离开了河岸。在行李当中有三张战弓——在特洛克的斥责中,他是不讲道理的,因为每一张弓都没有上弦,并细心地用皮外套缠裹着。

  泰塔的座下是一堆木箱子。这不是偶然,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上面箱子带有阿瓦里斯制箭匠格里巴的封印。所有喜克索斯高级军官的箭都出自这个格里巴之手。泰塔记得他是因为和敏苔卡讨论过格里巴的艺术成就。他从袍子下面迅速抽出一把小匕首,割开了固定盖子的绳子,掀开了箱子。箭被一层干草保护着,在下面交替地摆放着,艳丽的红色和绿色羽饰的火石头。泰塔拣出来一个,在他的手指间翻动着。

  雕饰的图章跃入了他的眼帘,固定模式的豹子头带有僧侣书写体字母T,那个字母就在豹子咧着嘴露出的牙齿间衔着。这种箭和他在谋杀现场发现的箭囊里的箭完全相同。这是揭露叛国者阴谋的最后的线索。纳加和特洛克在这场血腥的阴谋中密不可分地连在了一起。他们的整个伪装到目前为止他还只能猜测。

  泰塔将这支与犯罪有关连的箭快速地塞到了袍子的褶层下,合上了箱子盖。他熟练地把绳子重新系好,等待着持矛战士的归来。

  老战士对泰塔的帮助千恩万谢,接着又继续哀求道:“我的一个朋友患上了埃及天花,巫师。他应该怎么办啊?”那总是让泰塔感到好笑,喜克索斯人把它叫做埃及天花和埃及人对他们的报复。看起来似乎没有人曾经染上这种病,但却总有一个朋友正在忍受这种疾病的折磨。

  纳加领主与两个泰摩斯王室公主婚礼的宴会是有史以来最奢侈的婚宴。泰塔记得那婚宴的显赫远远地超过了任何一位法老,无论是法老泰摩斯,还是他的父亲——法老麦摩斯,两位都是拉神之子,愿他们永垂千古。

  纳加领主给底比斯的平民宰杀了五百头良牛,从国家粮仓中拨出两驳船的米和五千个陶罐优质啤酒。酒宴持续了一周,但是即使处于饥饿状态的底比斯人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吞吃掉如此大量的食物。剩余的米和肉,他们熏制保存起来,继续吃了好几个月。不过,啤酒可是另一回事了。他们在一周之内就喝光了。

  婚礼在伊西斯神庙举行,两位法老全部到场,六百名祭司和四千名嘉宾应邀出席。当他们进入神庙时,每一位嘉宾都得到了雕饰的纪念性的珠宝、象牙、紫水晶、珊瑚或一些其他的宝石,在摄政王和他的新娘的名字之间都刻有客人自己的名字。

  两位新娘坐在由白色弓背神牛拉着的一辆礼仪车上来迎接新郎,驾车的是裸体的努比亚人的驭手。路上洒满了棕榈叶和鲜花,一辆战车走在婚车队的前面,向两旁欣喜若狂的人群抛洒着银的或铜的环。人们的热情在很大程度上要归于纳加领主慷慨的啤酒。

  女孩子们身着薄纱般的云白色亚麻装,小梅丽卡拉几乎被覆盖在她小小身体上的金银珠宝压垮了。她的眼泪通过眼影粉和化妆品形成了一道道小沟。赫瑟蕾缇紧紧地捏住她的小手尽力去安慰她。

  她们到达神庙从礼仪车上下来的时候,受到了两位法老的迎接。当他领着她进入神庙的中殿的时候,尼弗尔对梅丽卡拉耳语道:“不要哭,小猫咪。没有人要伤害你。在睡觉前你将会回到保育所。”

  为了表示对他妹妹婚礼的抗议,尼弗尔极力避开带他的小妹妹到圣殿的责任,但是泰塔劝导他:“我们无法阻止它发生,你知道我们为之努力过,纳加是坚决的。现在是她年幼的生命中最可怕的一幕,你不在那里安慰她,那你就太残酷了。”尼弗尔不情愿地默许了。

  阿佩庇领着赫瑟蕾缇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她在雪白的裙子和闪光的珠宝的衬托下,向天堂里的仙女一样迷人可爱。数月之前,她已经屈服于众神安排给她的命运了,她最初的沮丧和恐惧已经慢慢地让位于好奇和私下的期盼。纳加领主是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汉,她的保姆、侍女和一起玩耍的伙伴都以艳羡的口吻谈起他,没完没了地指出他更明显的美德,在以淫秽的色情细节推测他的隐秘特征时,她们笑得喘不上气来。

  或许是这些讨论的后果,赫瑟蕾缇最近一直在梦中产生十分迷人的体验。在一场梦里,她裸着身子在尼罗河岸那郁郁葱葱的花园里跑过去,而摄政王在她的后面紧紧地追赶着。当她转过头时,她看到他也是裸体的,但是他的身体只到达腰部。腰部以下是一匹马,确切地说是尼弗尔最喜欢的母马——“梦想者”。当他和牝马在一起时,经常看到“梦想者”以呈现出与摄政王同样的令人惊异的状态,她发现自己总是被这种情景所感动。然而,正当摄政王赶上她并伸出一只用珠宝点缀着的手去抓她的时候,梦就突然醒来了,她发现自己笔直地坐在睡垫上。她对自己正在做着的事情懵懂无知,将自己的手伸向下边,触摸着身体。她的手指拿开时又湿又滑。她变得心神不定,再也睡不着了,她又在中断的地方重新开始她的梦,然而那么做真是谈何容易。她想要知道这种令人着迷的体验的结果。第二天醒来,她感到焦躁不安而容易发火,她就把脾气发在了所有在她周围的人身上。从那时候起,她对麦伦的那种少女的向往开始消失了。不管怎样,在这些日子里,她很少见到他:自从麦伦的爷爷死在纳加之手后,他家的财产就被没收了,他的家族开始陷入蒙受羞辱的境地。她开始意识到他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男孩,一个没有优势且没有前程的普通战士。纳加领主的社会地位几乎与她的身份相称,而他的财产还远远超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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